喜怒哀樂全都是因爲君晏黎。
偏偏他家阿黎,喜歡做這些做那些。
他除了寵着慣着讓着幫着放手着,還能怎麼辦?
慣着寵着唄!
“阿黎,渴了吧?”
“嗯嗯嗯,是有點。”
容御問的時候,就已經伸出手去倒熱水了。
君晏黎回答的時候,熱水已經到了她嘴邊。
她笑意盈盈的就着水杯喝水。
容御真的很懂她。
不管大事小事,容御都懂她。
君晏黎只覺得,容御手捧着的水,喝起來都格外的甜。
像是加入了蜂蜜似的。
甜到了心窩裏。
“東海機關城,本王已經讓人模擬了幾張圖紙,等阿黎胎兒坐穩了,本王要親自出手一次。”
容御最不放心的就是,萬一他出門時間一長。
阿黎這邊出事兒。
這樣的話,他會後悔一輩子。
“好!”君晏黎揉了揉容御眼角兩邊,望着他眼底的烏青,還有眼眸裏面明顯的血絲。
昨晚等她睡着以後,容御又起來忙去了。
不需要誰來告訴君晏黎,她都多少猜測得到。
因爲她突然懷孕,好多事情,容御都是臨時準備的。
雖然是因爲臨時準備的,容御卻處處都要給她最好的。
所以,他本人是親自一一檢查過她所需要用得到的東西的。
問過了謝青衣,容御可是凌晨纔回到裏屋來睡了那麼一會兒。
“我有點困了,王爺有時間陪我睡會兒嗎?”
君晏黎生怕容御拒絕,她撒嬌:“剛懷上寶寶,我心裏也不踏實,王爺陪着,我才踏實,我需要王爺陪着。”
“好!現在就去睡。”
容御直接抱起君晏黎,把她抱進去裏屋臥室大牀。
大牀的帷幔放了下來。
君晏黎假裝先睡着,緊接着容御進入了夢鄉。
聽見了容御均勻的呼吸聲後,君晏黎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望着容御的睡顏,無聲的笑了。
外面的四合院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挑選丫鬟。
但是在四合院院子裏面,之前被容御打飛出去的傅望舒傅會長,周副會長。
他們兩個大男人,不顧衆人的目光,跪在了廊下。
季扶蘇這會兒已經給前廳的傅老夫人看過了。
“季小神醫,我母親她……。”
傅望舒傅會長哽咽着聲音問道。
他都沒有把話問完整。
周副會長亦是凝視着季扶蘇。
“暫時沒有大礙,最多能拖延幾天時間。”
“但是你們跪在這裏也沒有用,即便御王殿下,御王妃真的願意幫你們救治老夫人,在下也不願意王妃冒這個險。”
季扶蘇是個大夫,又研究學會了鍼灸之術。
現在都快要突破第三重鍼灸之法。
拋開所有那些,季扶蘇對君晏黎的感情,既特殊又重要。
他明知道施展鍼灸之術會讓君晏黎,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受到傷害的話。
季扶蘇是堅定堅決的站在容御這邊,絕對不允許的。
“我……。”傅望舒傅會長低下了頭。
他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完全沒了別的辦法。
季扶蘇臉色略微陰沉下來:“御王妃算是在下半個師父。”
“你們這樣的話,在下也不會客氣的。”
“來人啊,送客……。”
“等一下季小神醫。”
打斷了季扶蘇下的逐客令。
傅望舒傅會長閉了閉眼睛。
“這樣,可以嗎?”
這樣可以嗎?
堂堂一個東海商盟會長。
平時高高在上。
這會兒態度放得這麼低下。
低聲下氣的哀求。
季扶蘇掙扎,猶豫。
多活些日子。
這個他現在才鍼灸之術還沒有真正的突破第三重。
但若是再加上君晏黎在旁邊指點指點的話。
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季扶蘇很是謹慎,他沒有權利替君晏黎答應這些。
“傅會長的話,在下會幫忙傳遞給王妃。”
留下這麼一句話,季扶蘇搖了搖頭,離開了。
廊下的傅望舒,周副會長。
兩個大男人跪得筆直。
路過的御王府的下人們,雖然有人會多看幾眼,卻沒有任何人多事多嘴。
只是路過罷了。
在閣樓上面看見這一幕的君子萌,她倒是感嘆頗多。
“八妹,一開始我還以爲,東海商盟高層的人,都是凶神惡煞的。”
“不說七姐,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
君晏卿附和道:“他們能做得出來,囚禁朝廷命官,又製造出來那很詭異的海霧,殺人,傷人,還把人擄走。”
“對,還取人血,用人肉來做藥引子。”君子萌說着說着,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個傅望舒跟周副會長,居然能親手做得出來。
也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天天晚上做噩夢。
“現在什麼想法?”
慕容封看向了君晏卿。
尉遲臨看了看下面依舊跪得筆直的傅望舒跟周副會長,隨後聽見了慕容封的話,他纔看向了君子萌。
“慕容大哥,現在我對他們的印象改觀了一點點,他們做了很多壞事,但是,他們都是真心孝順的。”
“其他人不知道,最起碼,跪在這裏的這兩個,沒有太多假情假意,對於他們的傅老夫人都是孝順的。”
君晏卿話鋒一轉,略微羨慕的道:“要是我阿孃還在,假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我也會這樣做。”
可惜了,她的阿孃,永遠都見不到了。
阿孃,以前晏卿怪過你,甚至討厭過你,但是現在不會了,可惜啊,阿孃,你再也聽不見了。
阿孃,你沒有對不起晏卿。
阿孃,其實晏卿很想你的。
君子萌亦是微微低下了頭。
她們既心疼傅望舒他們,又心疼自己。
但是最心疼的還是她們的姐姐君晏黎。
“以後,我的孃親,就是你的孃親,你要是願意的話,阿卿。”
慕容封手中端着一杯熱茶,遞給了君晏卿。
君晏卿接過來喝了一口。
她揚起了一抹笑容:“真的假的?”
“你孃親好說話嗎?”
“對別人不知道,但是對阿卿,肯定好說話。”慕容封肯定的說道。
君晏卿笑得越發燦爛。
一改剛剛的哀傷。
尉遲臨亦是學着慕容封的樣子,給君子萌端來了一杯清茶。
“要是……要是阿萌願意的話,我孃親也……。”
“不必了,謝謝。”
君子萌稍微拉開了跟尉遲臨之間的距離。
當然,那杯熱茶,君子萌也是沒有接。
她婉拒,後退,拉開了距離。
尉遲臨這個難受啊。
怎麼同一個招數,對君子萌就沒有用。
他鬱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