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聽完了這一切的謝青衣,君子萌。
這會兒兩個人都是徹底的傻了眼。
謝青衣只覺得,傾城郡主賀新月可能是真的有點傻了。
好好的郡主不當,千里迢迢跑來王妃身邊當個丫鬟。
還要學習及格纔行的丫鬟。
君子萌卻跟謝青衣有不一樣的想法。
多少有點悲觀主義。
這個傾城郡主賀新月又在玩什麼把戲?
當丫鬟不就是爲了接近晏黎姐嗎?
難道是看上了王爺姐夫?
還是又在想了什麼壞主意,想要害晏黎姐的?
不行,我一定要盯緊了這個傾城郡主賀新月纔行。
君子萌暗暗下定了決心,傾城郡主賀新月一定要盯緊了。
跪在四合院的傅望舒傅會長,眼睜睜的看着老周暈倒了過去。
一直在擔心着,但他心裏門兒清。
知道老周是來四合院之前就受的內傷。
只是來這裏之前的路上急匆匆,又沒有太多的防備。
纔在路上中途着了有心之人的打傷。
當時他抱着昏迷不醒的母親,根本沒辦法參與進去打鬥。
帶出來的護衛們全死在了那羣黑衣人手上。
老周也身受重傷。
但他卻是強行用內力壓制了下去,一邊趕路一邊高度警惕着。
傅望舒知道當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們多想。
什麼事情都來不及思考。
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到達御王殿下下榻的四合院。
果然,到了附近之後,再冒出來的黑衣人就沒有再追上來。
黑衣人突然的冒出來,雖然看似要趕盡殺絕。
但其實根本沒有真的要他們的性命。
只是他們東海商盟帶出來的護衛們,都已經喪了命。
黑衣人似乎本意不在要殺他跟老周,還有母親。
否則當時的情況,還真的不好說。
那羣黑衣人,難道是跟給他寄來了神祕信封的人有什麼關係?
或者本身就是自導自演?
爲什麼呢?
傅望舒想了很久沒有想通。
腳步聲響起,傅望舒看向了腳步聲響起的方向。
他本以爲,會是御王妃。
卻是季扶蘇。
“季小神醫,老周情況如何?”
“他內傷很嚴重,但是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想要再來這裏跟你演苦肉計,是不可能了。”
“……季小神醫說話也很直白。”
傅望舒被人一下子戳中小心思。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跪在這裏,本意不是逼迫,而是上演苦肉計罷了。
演給御王殿下看,演給御王妃看。
“王妃說,老周跪不了了,可以讓你們東海商盟其他高層來跪跪。”
季扶蘇露出瞭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傅望舒先是一愣,隨之多少有點爲難。
他跟老周可以跪跪。
但是東海商盟其他高層。
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
儘管是個會長。
可他這個傅會長,也不是真的能夠一手遮天。
“怎麼?很爲難嗎?傅會長,你知道你們東海商盟其實沒有跟我們御王府討價還價的資格的。”
季扶蘇臉龐上面笑容如沐春風,話裏的寒意卻令人徹骨冰冷:“你們東海商盟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們。”
“你明知道,君尚書可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傅望舒,你的膽子真的不小。”
“季小神醫當真是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傅望舒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我傅望舒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就是求得母親安好!”
“季小神醫,也有父母的,難道,不懂?”
傅望舒嘆息,無奈中卻夾帶着一絲絕望。
絕望中又帶着一絲決絕。
爲了母親一個人,他傅望舒,敢毀滅一切。
當真以爲,他那麼喜歡這個東海商盟會長之位?
不過是母親希望,希望他能把東海治理好。
治理的越來越好!
但是,若是沒有了母親,哪有什麼越來越好。
傅望舒紅了眼睛:“我知道很爲難御王妃。”
“糾正一下,傅會長,你這不是爲難,你們這是要逼死王妃。”
季扶蘇多少有點生氣。
東海商盟高層任意妄爲,倒是讓容御爲他們包攬下了保證。
在陛下面前保證,保證東海商盟高層並沒有真的勾結他國,意圖通敵叛國。
若不是容御的保證保護跟堅持之下。
陛下都要派兵來東海,強行收回特權,再把東海商盟的一切充歸國庫。
現在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抱歉!”傅望舒知道,因爲他們東海商盟高層的決定。
關押囚禁前來幫助他們剿滅海盜的官員們。
已經引起了朝廷,陛下他們的不滿。
不,不是不滿。
而是差一點點,就把整個東海都害得陷入一場無妄之災中。
但是——傅望舒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
傅望舒是爲了私心,才答應跟北疆三皇子合作的。
誰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上了賊船,現在下不來了。
儘管東海商盟高層大部分人都站立在了統一戰線。
卻還有一部分,是跟隨北疆三皇子行動的。
比如掌管東海地下機關城的老十。
老十覺得,朝廷要派兵來打,就跟朝廷硬碰硬。
東海本身暗藏的兵力,還有北疆合作的兵力。
搞不好東海能成爲另外一個國家。
何必受這種窩囊氣。
每年都得承受向朝廷上繳好幾倍的稅收。
就這樣,朝廷居然還有人想要收回東海特權。
簡直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若真是打不過,大不了就兩敗俱傷。
或者,就算是死,也要給朝廷一個致命傷。
這是老十的想法。
一部分偏激極端東海商盟高層們組成的誓死不放朝廷命官們的理由。
偏偏傅望舒這個會長,剛剛上任,位置還沒有坐穩,如何控制這種場面?
老周是堅定站自己這邊的,可他兩個人,又能如何?
東海商盟高層,足足有上百個人。
“傅會長的道歉,在下怎麼敢當?再說了,你心疼老夫人,王爺心疼自家媳婦,又有什麼錯?”
“王爺二十八歲了纔得到這麼一個小嬌妻,寶貝的不得了。”
季扶蘇嘴角的笑容,苦澀了一下,隨即又是如沐春風般:“換成是你,你捨得?”
“孩子,王爺要,王妃,王爺也要!”
“你們東海,可千萬不要不知好歹。”
“不!季小神醫,你誤會了,我傅望舒一時糊塗做了傻事,只是現在已經沒辦法補救……。”
“誰說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