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這可是伴駕狩獵啊,這可是在聖上面前好好表現自己勇武的好機會啊!
之前就在上次賽馬中,取得了優異成績的功勳子弟更是躍躍欲試,準備大幹一場!
雖然他們也在賽馬上大出風頭,但賽馬終究不能顯示勇猛威武。
像珍珠公主在賽馬上一騎絕塵,斬獲了賽馬決賽的第二名,你會覺得她勇武嗎?
但是打獵就真的很考校馬上功夫了,馬上功夫最重要的不是跑得快,而是射術和武藝。
而當今聖上最擅長的就是射術了,所以誰若能在狩獵上大出風頭,那必然會獲得陛下的青睞。
之前在賽馬上發揮良好的功勳子弟想要更上一層樓,之前沒在賽馬上發揮好的功勳子弟想要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狩獵還沒有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
不過,也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對這次的伴駕狩獵充滿了怨恨,比如說荊王李元景。
在那天被珍珠公主扇了一耳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王府,也沒別的原因,就是沒臉見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參加這令人生厭的神嘛狩獵,他現在對皇帝充滿了怨念。
李元景琢磨再三越琢磨越惱怒,明明就是皇帝故意忽悠他!
明明就是想羞辱他!
明明就是想要看他的笑話!
現在好了,滿長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其實李元景是想多了,滿長安的百姓真沒多少人知道他被珍珠公主打了個耳光。
因爲李元景根本就不值得關注。
上次李元景火遍全長安還是被李治暴揍,那也是沾了李治的光,不然的話,提起荊王這倆字,長安百姓又有多少人知道?
哐啷!
哐啷!
嘩啦!
李元景一腳踹翻廳里長案,旁邊的太監,低首下心、波瀾不驚,因爲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爲甚麼,非要讓本王參加狩獵?“
“本王裝病都不行嗎?“
“本王病了!“
“本王病的走不了路,本王病的下不了牀!本王病的出不了府!“
“皇兄還要讓本王伴駕去狩獵,難道他想要本王的命嗎?“
李元景咆哮的聲音在大廳裏,久久迴盪。
原本太監心裏還波瀾不驚,但是聽着聽着卻心裏寒意頓生,兩股顫顫,幾欲先走。
太嚇人了!
“殿下,太醫一會兒就來了,陛下說了,若是殿下真的病了就留在府裏靜養。“太監心驚膽戰道。
原本盛怒的李元景臉色當即就凝滯了,甚麼?
讓太醫來看病?
那不就露餡了嗎?
這算不算是欺君?
李元景的怒焰一下子就被撲滅了,臉色幾經變幻,看來這次狩獵他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
“去告訴太醫院,不用他們來人了,本王的病已經好了!本王會去參加狩獵的!“李元景怒目切齒道。
丟人就丟人吧,再丟人還能有被李治暴打那一次丟人嗎?
他也沒想着在狩獵中出風頭,他這次只想當一個隱形人,當一個被大家都注意不到的隱形人。
寒風瑟瑟,一片枯黃,深秋之時正是獵物們最爲肥美的時候。
長安城郊,千騎卷平岡。
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往秦嶺狩獵,熱鬧非凡。
然而在這隊伍裏不少人都在尋找李治。
比如說程處默他們,他們這些天並沒有前往李莊,而是在家裏苦練箭法。
一大早集結的時候,他們就沒看到李治,但是他們也沒多想,還以爲李治是跟在皇帝身邊或者是遲到了。
結果,這都已經出城直奔秦嶺而去了,他們還是沒見到李治,也確定李治沒有伴駕在皇帝的身邊。
李治人呢?
是忘了去秦嶺狩獵的時間,還是昨晚太操勞以至於今早睡過了頭?
不止程處默他們在尋找李治,珍珠公主也在尋找李治,她不信李治會不來伴駕狩獵。
終究李治的聖眷,李治在朝中的地位,她早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她一直在留意着李治,卻根本就沒發現李治。
難道李治真的沒來參加狩獵?
雖然沒發現李治,但是她卻發現了程處默他們。
她是認識程處默他們的,因爲他們都是李莊格物學堂的同學。
“你們看到李治了嗎?“
“你看到李治了嗎?“
程處默他們和珍珠公主同時發問,然後瞠目結舌。
“你們沒跟李治一起嗎?“珍珠公主問。
“我們一直在找他呢,卻沒看到他!小九這小傢伙不會睡過頭了吧?“程處默無奈道。
珍珠公主驚訝道:“他真的沒來啊,我還以爲他是騙我的呢!“
好似珍珠公主知道些甚麼,程處默連忙問:“你知道他沒來?“
珍珠公主點頭道:“我那天去過李莊,我還想跟他比一比看誰打的獵物多呢,結果他說他沒空來參加狩獵。
我還以爲他是騙我的呢,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沒來。“
連皇帝組織的狩獵都沒空來參加,連伴駕都沒空,若是別人這麼說他們還不得笑掉大牙,但是說這話的人是李治啊!
既然李治說沒空,那他說不定是真的沒空,嗯,一定在搞甚麼大事!
程處默、尉遲寶林等人提起了精神,連忙問:“李治在搞甚麼啊,居然連伴駕狩獵都沒空?“
珍珠公主語氣中帶着不可思議:“他說,他要好好辦學堂,沒空搭理別的小事。“
李治所說的大事就是辦學堂?
別的小事?
伴駕狩獵是小事嗎?
程處默等人都懵圈,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辦學堂,晚兩天能怎麼樣?
而且,還需要你一個堂堂王爺親自出馬嗎?
甚至都不用管家出馬,只需吩咐個小管事就能把這事辦的妥妥的。
晉王府的管事,李莊皇莊的管事,工業園區的管事,哪個名頭拿出來誰敢不給面子?
結果李治就因爲這辦學堂的事沒來參加狩獵?
拜託,這可是伴駕啊!
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嗎?
李治居然覺得教育莊子裏的頑童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