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國強說着,像是支撐不住的似的,劇烈的咳嗽起來,重新跌坐在位置上。
管家立刻端着熱水走上前來,“老爺,您當心身子……”
“咳咳咳……我身體好着呢!我還沒哪兒到哪兒,某些人就盼着我死了!”阮國強狠狠瞪了眼周婷蘭。
“我沒有,你瞎說什麼呢……”周婷蘭囁嚅,但明顯還是有些心虛。
阮國強冷哼一聲,懶得再看她,“丟人的東西,你給我安分點兒!”
說着,又扭頭看向阮安藍,臉色緩了緩,這纔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不滿,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不會害你,我這麼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我……”
“你的道理?”阮安藍嘴角勾起,面露嘲諷,“你的道理就是吞下我媽的所有資產,據爲己有,然後還道貌岸然的說,是爲了我好?”
阮國強臉色冷凝,“你怎麼能這麼說,你……”
“那謝謝了,大可不必,我不需要。”阮安藍揚起頭,美豔的面容在燈光下有種倨傲冷清的矜貴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看到這樣耀眼奪目彷彿渾身都在發光的阮安藍,沈致誠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迷離。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彷彿有種不正常的悸動。
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阮安藍直視臉色灰敗的阮國強,面無表情道:“既然前二十年你都讓我做了沒有父親的人,那麼之後也就沒有必要再假惺惺的跑到我面前說這些廢話,我不需要,也不想看到你們一家子,我們互相放過,可以嗎?”
彷彿這間屋子裏,再也沒有任何值得她留念的東西。
阮國強捂着胸口,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劇烈咳嗽起來。
看到阮安藍竟然真的什麼都不要就直接走了,周婷蘭心裏十分得意,掩蓋不住嘴角翹起的笑意,卻還要做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周婷蘭走到阮國強身邊,輕拍着他,安撫道:“哎呀別跟這個小畜生置氣了,不值當啊!你看看她,每次回來就只知道氣你,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貢獻?這個家,說到底就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好在她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是她不能覬覦的,見好就收。”
“行了!”
阮安琪也拉了拉周婷蘭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繼續火上澆油,“媽……”
“哼,我又沒說錯……”周婷蘭這才肯收聲。
看着阮安藍漸行漸遠的背影,阮安琪心內大喜。
現在這可是這個賤人自己放棄的,那麼,只要等到阮國強死了,這些東西,不還都是她們母女的囊中之物?
嘖嘖,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忽的,阮安琪餘光一瞟,竟然看到沈致誠正對着阮安藍離開的方向失神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