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的腰壓得更低了。
只聽陸執不答反問,“他們兩個回來了嗎?”
楚風微怔,旋即很快回答道:“霏霏一個多月前就回來了,現下正在鄰國追查消息,夜羅還在M國執行任務,需要我召他回國嗎?”
陸執:“讓夜霏霏回來。”
楚風摸不準自家老大這是要做什麼,只得順從的點頭應了下來,“我這就去聯絡。”
楚風交代完消息和領了任務,便拉開門退了出去。
楚風走後不久,陸執緩緩闔上眼眸,整個人如一隻無骨軟體動物般陷在沙發裏。
淺淡的日光透過透明玻璃落在他雪白的俊美面容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薄紗。
更添一份近乎病態脆弱的美感。
濃密的羽睫微垂,陸執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劇烈的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許笑庸。
陸執脣畔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漂亮到失真的面孔上浮現起一絲陰冷的狠意。
“二少——”
許笑庸蒼老的嗓音從聽筒裏清晰地傳達過來,帶着一如既往地虛僞紳士。
陸執嗤的譏笑,不冷不熱的接了句,“許老有何貴幹?”
許笑庸枉顧陸執的冷言冷語,語調近乎輕鬆的商議道:“上次我送給二少的武器可還好使?”
陸執意味不明的道:“原來許老把這種廢物利用的垃圾當做武器?許老喜歡做慈善,可不代表我也喜歡撿垃圾。”
許笑庸被陸執毫不留情的譏諷之語梗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臉色幾經變換。
然而他面對的這個人,終究不是他可以輕易開罪的起的。
陸執就是隻蟄伏在暗夜裏的毒蛇,閃爍着陰冷的雙瞳,吐着毒蛇信子,看起來冷靜陰沉。
殊不知,什麼時候他就會撲上來纏住你,直將你纏的窒息,而後輕輕地用帶着毒液的獠牙,緩緩的、優雅的咬住你的脖子。
他就是喜歡看獵物無助掙扎到失望放棄的過程,喜歡看着盤中餐眼裏希翼的光一寸寸熄滅。
可以說是惡趣味,但更多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態。
許笑庸可太瞭解陸執這個人了,到底合作了幾年,陸執的行事作風沒人比他更清楚。
因此許笑庸深刻的記得,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陸執。
深吸一口氣,許笑庸努力的調整好自己,已經恢復了那風度翩翩的好好先生模樣。
微笑着接道:“二少玩笑了。即便他是個廢物,可只要能給對手添堵,那不也是個不錯的存在麼?”
“現階段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所以也只好藉助這些‘廢物’,在給對方添堵設障的同時,試探對方的底線和底細。”
陸執不以爲意的撇嘴,嘲諷輕蔑溢於言表,“許老不用這麼咬文嚼字鋪墊冗長,直接說吧,這次又給我塞了個什麼人?”
許笑庸呵呵的笑着,倒也直白的說了,“顧霆淵的四叔,顧長征的小兒子,如何?”
聞言,陸執一直慵懶半闔的眼眸倏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