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藍捂着潺潺往外流血的傷口,忍着劇痛一動不動。
絕望的氣息比死亡更快一步的逼近了她,而阮安藍卻一直咬着牙挺了下來。
她不敢奢望顧霆淵一定會快速趕來,但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皮埃爾,你還在玩什麼?你忘了Lin的話嗎?”
刀疤提着長長的狼牙棒靠近過來,卻被皮埃爾攔住。
“誒,比起一棒子打出她的腦漿,我更喜歡優雅的剖開她的大腦。”
皮埃爾歪了下腦袋,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這樣美的一張臉,就算是死,也得死的美好一點,不是嗎?”
刀疤顯然不贊同,但深知誰是老大,不再言語,退後了半步,目光狠狠的瞪着阮安藍。
阮安藍不寒而慄,然而傷痛使得她無法再起身繼續逃走,只能用身體做掩蓋,一隻手悄悄伸入衣內。
如果皮埃爾再過來兩步,她就先殺了他,再想辦法逃走。
皮埃爾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卻剛剛好在距離阮安藍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隨後他用那隻鋒利精緻的手術刀拍了拍阮安藍的小腿,看着阮安藍喫痛的鼻尖都在冒冷汗。
他卻越發的興奮,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用近乎癡迷的目光盯着阮安藍潺潺涌血的傷口。
“真美——”白的可以看見血管的皮膚,紅豔如玫瑰的血液,這是世間最動人的美景。
皮埃爾享受的閉上眼睛,腦海中已經出現阮安藍被他一寸寸解剖的畫面。
他戰慄的抱着手臂,綠眼睛亮閃閃的看向阮安藍,“永別了,美麗的小姐。”
皮埃爾單膝跪地,目光虔誠的審度着阮安藍,像是在比劃從哪裏下手最爲藝術。
忽然間,上空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打斷了皮埃爾的動作。
聽到這個聲音,街區中央爆發出一陣鬨鬧。
很快停留在街邊看好戲的人羣全部都自動消散。
除了皮埃爾帶來的那隻傭兵團。
“shit!”皮埃爾低咒一聲,擡頭看向頭頂那棟樓的方向。
果不其然有個白髮蒼蒼的白人老頭兒正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阮安藍也扭頭看去,看清老人面相的那一剎那,也緩緩收起了衣服裏蠢蠢欲動的手。
皮埃爾緩緩站了起來,表情不善的盯着老頭兒。
“費老大,這裏雖然是你的地盤,但我正在辦我的事,也沒有擾亂到你的轄區,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管我的事?”
“是麼?”老頭大手一揮,旁邊幾個窗口裏黑洞洞的東西對準了他們。
“這事兒,我還真就管定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奉誰的命辦事?!”皮埃爾有些惱怒了。
白人老頭不爲所動,“我不管你爲誰辦事,給你一分鐘時間,要不滾,要不就和你的人一起死在這裏。”
皮埃爾深吸一口氣,下頜面繃的緊緊的。
良久之後,皮埃爾到底還是敗下陣來。
“這筆賬,我記下了!”
扔下這句狠話,皮埃爾打了個手勢,刀疤立刻前來準備提起阮安藍。
這時,老頭兒又發話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也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