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藍甫一下車就急匆匆的坐直達電梯上樓,腳步匆忙,神色緊張。
顧霆淵擔心她會因爲過於着急而傷到自己,只好一路緊跟着,手臂一直牢牢的圈在阮安藍纖細的腰肢上。
“別急,別傷着自己了。”
“我怎麼能不急呢?”
阮安藍沒有繼續說,因爲聲音已經哽咽到不行。
也不知道是因爲擔心還在手術室裏躺着、生死未卜的易建華,還是因爲剛從icu出來的sherry易。
阮安藍一顆心惴惴不安,一直在瘋狂的跳動着,彷彿下一秒就能直接突破胸腔破腔而出。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失控的情緒了。
自從易牧塵的電話打完之後,阮安藍在路上都一直忍着哽咽和溼潤的眼眶,努力不讓自己的失態被顧霆淵發覺。
但顧霆淵和氣的瞭解她?
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她的不對勁呢?
顧霆淵並不是一個擅長言辭誘哄的人,看到自己的小妻子這樣擔心害怕的樣子,心更是如同被放在油鍋上煎烤。
這種感覺,要遠甚於阮安藍此時此刻的焦灼。
他只能不停的輕拍着阮安藍的後背,默默的爲她安排好一切。
“安藍,你來了。”
看到不遠處腳步飛快的走來的阮安藍夫婦二人,易牧塵抿了抿脣。
阮安藍的目光緊隨着icu病房門前的嚴峻隊列,繃着臉道:“姑姑怎麼樣了?”
易牧塵閉了閉眼,臉色不是很好看,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從牙齒深處蹦出來的,“目前脫離了危險,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舅舅的情況,可能會更加的糟糕一些。”
“到底怎麼回事?”阮安藍幾乎不敢再往下聽,臉色蒼白的如同不沾一絲血色,眉心緊鎖。
易牧塵嘆了口氣,猶疑的看了眼阮安藍身旁的顧霆淵。
意識到易牧塵眼神中飽含的意思,阮安藍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隱晦的道:
“他是我丈夫,我想我跟他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不能挑明瞭直說的。”
她都這麼說了,易牧塵自然是不會不識好歹的還要做出一些有損於人家夫妻關係的事了。
易牧塵思索了兩秒,往兩人身後看了一眼,在顧霆淵冷峻漠然的視線之下,緩緩開口。
“這件事,舅舅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但我想,如果我替他瞞下去,你們父女之間,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好了。”
聽到這個開場白,阮安藍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緩緩地緊攥成拳頭。
這是一種帶着沉重氣息的開場白,預兆着黑色幕布之後即將顯山露水的嚴峻舞臺大劇。
阮安藍的心跳動的有些凌亂,下意識擡頭看向顧霆淵,彷彿在找尋着自己的主心骨。
顧霆淵一言不發,每次在面對她家人的時候,總是這樣的沉默。
但也從未忘記用自己的方式給她底氣,默默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