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蕭索的風沙。
幻覺了?
蘇明瑤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身後陡然間響起腳步聲。
蘇明瑤猛然間回頭,看到了戴着面具的熟悉的身影。
幾日未見,他似乎瘦了,也黑了,下巴上長了密密匝匝的黑胡茬。
五官輪廓也因爲消瘦變得更加立體分明。
也不知道爲什麼,眼淚一瞬間就從眼眶裏奪眶而出。
面具男皺了皺眉,聲音很沙啞:“你哭什麼?”
蘇明瑤捂着嘴,搖頭:“我那天……你、你沒事吧?”
面具男扯了下嘴角,敷衍道:“如你所見,死不了。”
一如既往的刻薄冷漠的話語。
卻是記憶當中的熟悉味道。
蘇明瑤說:“我的朋友和家人都來了,那些天無論如何你都一直在照顧我幫助我,今後你若是想要去另一個國家,想要過上正常的生活,我可以帶……”
面具男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帶我走?怎麼,纔想出短短九天時間,你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我了嗎?”
蘇明瑤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蘇明瑤:“你說什麼?”
面具男步步逼近,身上濃烈的,帶着血腥和泥土味道的氣味撲面而來。
明明有些難聞,蘇明瑤卻覺得安心。
總覺得是如此的熟悉。
可是,怎麼會呢?
她爲什麼會在一個看起來如此陌生又危險的,僅僅只是共處了九天不到的時間的男人身上找到這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種令人安心的感覺,像極了禹城風。
可是她很確信,這絕對不可能會是禹城風。
他最厭惡泥土和髒污,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身上有半點不潔淨的存在。
鬍子永遠都要刮的乾乾淨淨的,哪怕閉關研究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會允許自己不修邊幅的出現。
面具男靠近了,將蘇明瑤逼的只能緊緊貼在身後的紅磚牆上。
粗糙的質感,她的衣服都被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男人身高一八七,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像是杵了一座山在眼前。
他漆黑的眼睛如同深夜的天幕,望不見底,幽暗深邃。
蘇明瑤卻並不覺得害怕。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但並不會讓她覺得疼痛。
男人說:“怎麼了,小可憐,你愛上我了?”
蘇明瑤想要推開他,卻使不上勁。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就無法撼動他分毫。
蘇明瑤氣得臉色漲紅:“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只是感激你幫我從那些人手上逃離,我只是想謝謝你而已。”
男人冷笑:“我不需要。”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蘇明瑤:“不需要你爲什麼要來見我?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的腳步,因爲她的這句話而停止。
眼淚猝不及防掉落。
蘇明瑤顫慄着向他靠近:“曾經我有一個很愛很愛的男孩,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磨合的矛盾,我以爲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我沒辦法說服自己放下那些心結和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到一起。”
“可是從他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比起在一起卻放不下心結彼此痛苦,失去他的痛苦纔是我真正沒有辦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