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座位周圍全都是這種不堪入目,也無法輕易處理乾淨的東西。
教室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看到這一幕,一雙雙眼睛覷過來,但並沒有人幫忙。
亦或者說告訴周寒是誰幹的。
周寒面色淡然的在原地站了幾秒,轉身去了衛生間。
她一轉身,教室裏就爆發出一陣劇烈的討論聲。
須臾。
周寒回來,手裏提着一隻水桶,一塊藍色抹布。
低下頭,沉默而迅速地處理那些髒污。
第二組第三排座位連在一起的幾個女生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指着周寒的脊樑骨笑話她自作孽不可活。
“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吧?哎喲,搞的教室裏髒死了,趕緊弄乾淨啊!別耽誤大家早讀啊。”
“真的是。”
短髮女生名叫謝敏,也是一開始跟周寒鬧起矛盾的始作俑者。
謝敏捏着鼻子,嫌棄地在周寒身後頤指氣使地命令她儘快處理。
她是班上的勞動委員。
“趕緊搞好啊,別等到老師來了看到就不好了。今天早讀可是語文老師的課。”
語文老師在這方面本來就要求比較嚴格。
周寒一語不發,沉默地做自己的事。
謝敏見她一直不搭理自己,自討沒趣。
反正只要讓周寒吃了癟出了糗她心裏就舒服了。
笑了笑,轉身要回座位。
一回頭,禹禮揹着單肩書包,校服過分簡單卻被熨燙得挺括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清風朗月的味道。
他像是一株挺拔生長的白楊樹。
無時無刻不散發着溫煦陽光的氣息。
或對着鏡子整理頭髮。
或紅着臉拉直校服領口。
又或者假裝讀書,實則眼睛早就已經斜瞟像他的方向。
謝敏展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驚喜萬分地迎上前。
“你來啦?今天早上語文老師跟英語老師換了課,咱們背書。”
“謝謝。”
禹禮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有禮,淡淡微笑的模樣。
好像跟誰都很友好親切。
又始終跟任何人都拉開一段距離,彷彿隔膜着一層什麼無形的屏障。
謝敏不死心地跟在禹禮身旁,“你喫早餐了嗎?我們三食堂的手抓餅特別贊,早讀結束我帶你去試試?”
禹禮還是淡淡微笑:“不用了,喫過了。”
周寒正好處理好座位上的污漬,提着滿滿一桶紅色液體側身走過。
帶過一陣混雜着刺鼻味道的空氣。
謝敏蹙眉捂住鼻子,嫌棄的咦了一聲:“好惡心啊,弄得這麼髒人家怎麼上課啊還?要不你坐我這邊吧禹禮,我同桌幾天天剛好請假了。”
謝敏笑得像是剛搶到早晨菜市場第一條最新鮮的魚的大媽,就差沒把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
禹禮搖搖頭:“不用了,我就坐在這裏。”
他坐下來沒多久,周寒回來了。
“那好吧。”謝敏心不甘情不願地正要走。
又突然想到什麼,轉身正準備說話。
卻看到禹禮對周寒露出了一個不同於在其他人面前時的笑,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周寒的耳朵瞬間紅了。
謝敏攥緊了拳頭。
果然。
這個該死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