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周寒被禹禮強行拉到了頂樓。
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有一句的質問。
“你跟那個小混混在一起了?周寒,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我叫你遠離他,你倒好,反而還跟人家越高越親近了,怎麼,還嫌流言蜚語不夠多麼?”
“流言蜚語?什麼流言蜚語,你是說你的仰慕者在學校裏散步的那些謠言嗎?”
“你……”
禹禮自知理虧,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面對周寒明顯帶着情緒的表情和語氣,禹禮深深做了個深呼吸,臉色異常難看。
插着腰,明顯一副被周寒氣到失語的樣子,來回走了兩圈,擡起手像是想要掐死周寒,又一語不發地狠狠拍響自己的大腿悶不作聲地轉身。
就這麼來了幾個來回,周寒緊皺眉頭率先打破沉默。
周寒:“什麼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以後別動不動就這麼拉來拉去的,你倒是沒什麼影響,可我不喜歡。”
禹禮原本還在想要怎麼用更好更和緩的方式處理好跟周寒的矛盾。
結果聽到她這麼說,一下子更是火不打一出來,臉一瞬間就綠了。
禹禮:“你說什麼?”
周寒:“我說話很難聽懂嗎?那我再重申一遍,以後離我遠點兒,你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
而她,早就已經不具備處理這種麻煩和矛盾的能力了。
最後兩年,她想安安生生地度過。
以後考個外地的大學,最好是永遠離開這裏,帶着爺爺一起。
周寒閉上眼睛,轉身離開。
禹禮拉住了她的手。
身後,傳來他壓抑的,帶着怒氣,卻明顯在努力剋制的聲音。
周寒的腳步僵在原地,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風一陣陣吹來,天台上的風都帶着滾燙的溫度,讓人頭腦發熱,昏昏沉沉不知所云/。
禹禮咽部上下滑動,用力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明明想要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說的對。我這種人,天生就只配跟小混混混在一起,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最好是離我遠點,免得遭我荼毒,就不好了。”
“周寒,我……”
周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着她蕭索的背影,所有的怒氣和嫉妒都煙消雲散。
如果能回到兩分鐘之前,禹禮真想狠狠給之前那個莽撞衝動的自己一拳。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怎麼閤眼。
白天要去參加競賽,得閒的時候還要去搜集證據,拿到監控錄像。
好在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鈔能力。
禹禮用錢輕鬆就擺平了這一切,只是這個過程當中,也付出了一些努力。
好在一切都沒有白費。
他成功拿到證據,證明了周寒的清白。
沒想到被競賽一耽擱,回來的時候周寒跟趙陽的關係已經突飛猛進。
不對,他在乎這個幹什麼?
他又不喜歡周寒,純粹只是對牽累了她心生愧疚,看她可憐罷了。
這樣想着,禹禮逐漸說服了自己,越發篤定了這個想法。
嗯,就單純只是看她可憐而已。
然而,心口卻像是賭了一塊棉絮。
不上不下的,呼吸不暢,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