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何雲牧半個身體鑽進去枉死城後,他整個呆滯住了,面前的畫面讓他終生難忘。
身後的炎帝也走了過來,他似乎發現了何雲牧的異樣,開口問道:“怎麼了?”
何雲牧收回自己探進去的半個身體,臉色複雜的看着炎帝,想要說什麼,卻是說不出來。
炎帝沒有再詢問,靠近城門,輕輕伸出手一推。
這個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何雲牧無法推動的城門,居然動了,兩扇城樓大門居然隨着炎帝的輕輕觸碰,自己朝着後面打開了。
枉死城裏面的景象也逐漸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原本炎帝沒有任何表情的,可是看到城內的情景之後,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枉死城裏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沒有恐怖!沒有破敗不堪!沒有令人窒息!
有的只是直擊炎帝心靈的一幕!
枉死城中的街道上,集結着一支被石化的軍團,這支軍團整齊無比,可是他們身上的傷痕卻是在給別人訴說,他們經歷了多麼慘烈的戰爭。
這支軍團前面只有一位將領,他堅韌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似乎只有拼死一搏。
真正令炎帝身體顫抖的是,這支軍團有一面軍旗,上面畫着的正是炎帝作爲酆都鬼城主人時的圖騰。
也就是說,這支軍團一直到死,一直到石化,都在爲他們的帝王拼命!都在爲炎帝拼命!
這支軍團沒有忠誠於後來酆都鬼城的新任鬼主天師府張家人,也沒有背叛酆都鬼城,而是一直忠誠炎帝爲自己的主人。
曾經的枉死者沒有資格重新投胎,必須經歷許多的磨難,是炎帝這樣的至尊爲他們建立了這樣的一座巨城,讓他們有了自己生存的地方。
這羣枉死城的枉死者成立了自己認爲最強大的軍團,即使炎帝從來沒有調用過,可是他們仍然忠誠於在他們心中最爲重要的帝王。
何雲牧震撼的就是這點,這要忠誠到什麼地步?纔會這樣做。
炎帝更多的是愧疚,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人,會有一天愧疚,準確地來說,他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擁有人類的七情六慾。
到了炎帝這個地步,他已經不能算是人族了,而是遠古神靈了,這樣的存在,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了。
帶着這從來都沒有的情緒,炎帝一步一步踏進去這枉死城,踏進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這支枉死者軍團足足有二十萬左右,可是大部分已經死去了,還有一些被石化封印,他們是枉死城最後的力量,這麼多年他們就這樣孤獨地存在於這裏。
炎帝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想法,何雲牧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應該解救這羣可憐而又忠誠的戰士出來。
聽到炎帝這句話,何雲牧明白炎帝和他有一樣的想法,放在過去,炎帝這樣的存在根本不會理會這樣的小事,在過去的他看來,這羣士兵也只是數字。
人一旦到了高位,有一些情感情緒必須失去,也可以說是自我斬斷,爲王者,不可思緒萬千。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帝王成了皇帝后,就變得冷漠無比,他們不得不這樣做,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已經變成了龍這樣的生物了,六親不認,沒有朋友,沒有再傾訴自己內心的人。
除非有一天,從這個高位上掉落下來。
變成這樣,不是因爲他們自己願意,而是現實包括遇到的一切情況,讓他們不得不這樣去做。
“那需要怎麼做呢?”
很顯然,何雲牧這樣詢問,也是在告訴炎帝,自己也認爲需要救這羣枉死者士兵。
“他們應該是中了鬼方世界的特殊陣法,我想起來了,解開他們的方法既可以說是難,又可以說簡單。”
炎帝回憶地說道。
又難?又簡單?
何雲牧沒有說話,他知道炎帝還沒有說完,既然炎帝這樣說,那肯定會有下文。
果然,炎帝繼續說道:“簡單是說只需要一樣東西便可以解除這石化,難的意思是說這樣東西很難尋找。”
說到這裏,炎帝轉頭複雜地看着何雲牧說道:“這樣東西就是鬼方玉璽。”
鬼方玉璽?
站在一旁的何雲牧微微愣了一下,這怎麼和自己尋找的一樣啊?
“可是怎麼尋找鬼方玉璽啊?”
既然擁有同樣的目的,何雲牧覺得這個時候,炎帝也需要給出一些幫助。
炎帝靠近一名被石化的士兵,輕輕拍了拍他的鎧甲,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鬼方玉璽其實和你的和氏璧是有關係的。”
“這和氏璧來源於天地初期,後來鬼方世界的主人拿到了一份,弄出了鬼方玉璽。”
“所以說,想要找到鬼方玉璽,我倒是有一個方法,就是看你願不願意。”
何雲牧也沒有說願意,也沒有說願意,炎帝這樣說的意思很明顯,也就是告訴自己說這鬼方玉璽需要自己出力,但是自己可能會爲難。
“你需要把你的和氏璧拿出來去祭祀,這鬼方玉璽會出來吞噬它。”
炎帝的話,讓何雲牧有些疑惑,鬼方玉璽難道是個活人嗎?或者說成精了嗎?自己會來吞噬?
“你想得沒錯,鬼方世界的主人,曾經用大神通使得這鬼方玉璽化成了擁有自己意識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