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明顯不知道里昂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猜測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察言觀色什麼的，那都是多少能起到一點作用的。可是里昂嘛……
雖然現在沒戴面罩，也沒化妝，按理來說，應該是能有些分析的。
不過里昂這個人，從來說話都是不存在玩笑和認真的那個界限的。
你永遠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玩笑。
這時候要是真的抱着他是玩笑的心思隨口答應一下，沒準兒明天來上班的時候就發現神盾局的大樓上掛着里昂之前總是提到的那個什麼，“金坷垃公司”的標牌了。
這句話，可不能隨便應下來。
果斷轉移話題：“你殺了他們，是有你的原因的，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的這個原因。
我希望……”
弗瑞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希望你不是因爲錢的原……”
“怎麼可能！”
里昂勃然大怒：“我感覺我收到了侮辱！就那麼幾個錢，保險櫃都砸開了，裏面一共才幾萬塊，我怎麼可能……誒？套話？！”
弗瑞聽到里昂的自爆，倒是一點奇怪的表情都沒有。
“這還用得着套話麼。從你進來的時候，你的表現不就已經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事情就是我做的，人就事我殺的。”
里昂聳聳肩，沒有反駁。
“那麼，真的那個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弗瑞又一次的認真看着里昂，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正經的答案。
“剛纔不是說了麼，爲了給神盾局改個名字。”
弗瑞真的有點愣了：“你是認真的？！就爲了這個？！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冷靜~你這麼大個領導，怎麼一驚一乍的。聽我說嘛。”
弗瑞深吸一口氣，伸手示意里昂。
“額，你這個死去的朋友，是我殺的。”
弗瑞點頭。
“皮爾斯之前和我就有過一點，小小的互動，這個你知道吧。”
里昂說的，應該是齊塔瑞人入侵那次，在神盾局回收宇宙魔方和心靈權杖的時候，在斯塔克大樓的正廳那次，里昂和皮爾斯的見面。
這件事太過於奇怪，發生的時間也太過於關鍵，涉及到的人也是風馬牛不相及，作爲神盾局的局長，自認掌控一切的弗瑞，怎麼可能沒對這件事有過關注。
只不過，表象是里昂和皮爾斯，“親切會晤”，而具體的實質內容，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無人知曉。
弗瑞去問過皮爾斯，可是皮爾斯明顯不太想和弗瑞說，同樣是老油條，很容易的就用一個“老朋友認識里昂，託他來和自己打個招呼”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皮爾斯那邊問不出來，弗瑞連上里昂這裏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要真的是問里昂的話，什麼都有可能問的出來，就是問不到正經的真實答案。
何必去問呢。
“那現在，你要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對他說了什麼？這對今天我們的談話，有什麼幫助嗎？”
“當然有！”
里昂給了弗瑞一個眼神：“聽到了我對他說的那句話，所有的問題就都得到解決了。”
弗瑞有點不安，心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不過還是在里昂的示意下，把耳朵湊了過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里昂那句憋着笑的話：“HailHydra！”
弗瑞：“WHAT——？！！”
作爲神盾局等級最高的會議室，防範竊聽的級別自然的最頂級的，所以，無論是科技側的託尼還是天生爲神的索爾都沒有選擇去使用一些小手段，弗瑞和里昂的對話，自然也是再大聲也傳不到外面來。
美隊已經想開了，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以後，神色輕鬆的離開了這裏。
寡姐和鷹眼也是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走掉了，看來是知道弗瑞和里昂的這場“正式”的談話，估計是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的。
除了心繫自家局長安全，有點憂心忡忡的希爾特工，只剩下託尼和索爾還站在外面。
“我對你們人類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相比那個想霸佔宇宙魔方和心靈權杖的什麼部長，我還是更相信里昂。”
索爾做事，從來都是這麼旗幟鮮明。
託尼也是點頭：“我相信里昂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儘管有些時候，他的所作所爲總是顯得莫名其妙，可幾乎無一例外，每次到了最後，他都是對的。”
說着，兩個人對視一眼，很明顯的想到了剛剛發生的，巨蛇降臨人間的過程中，里昂的種種不靠譜也不近人情的表現。
這次也是一樣，里昂纔是對的那個。
“二位，雖然有時候我也認同你們的觀點，不過，到底是在神盾局當着我這個神盾局特工的面，你們倆能不能別這麼大聲的說我們部長死的活該呀~”
希爾和復仇者的各位也是老熟人了，雖然不參加一線的戰鬥，可每次復仇者和神盾局的每次對接和交流，幾乎都是希爾在做的，從這一點上來看，希爾也應該是復仇者的一員。
而且還是超級元老那種。
哈哈一笑，託尼和索爾都知道，希爾其實沒有生氣，這句話說出來，還是真的爲他們倆考慮，提醒的成分更高一些。
背後說一個死人的壞話，確實不太好。
“我要回去了。”
“阿斯加德？”
“嗯。”
索爾點頭道：“我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接班人，託尼，不必勸我，這不是什麼灰心喪氣。”
攔住了託尼的話，索爾笑着說道：“我只是覺得，阿斯加德的有些事情，就連里昂知道的都比我多，如果我真的未來會成爲阿斯加德的神王的話，那有些過去的故事，似乎我也應該去問一問我的父王了。”
沉默了一會兒，索爾告別了希爾和託尼，掄着錘子就飛走了。
託尼看着索爾撞碎的玻璃棧道，指着那個窟窿對捂着額頭的希爾說道：“我只是走個近路，賠償問索爾要。”
說完，託尼也離開了。
而哭笑不得的希爾在會議室外面足足等了半小時之後，西特維爾特工走了過來。
“西特維爾？你來……”
“局長叫我。”
嗯？？？
西特維爾進了會議室之後，一頭霧水的希爾又等了半個小時，門開了。
“希爾特工，請進來，局長叫你。”
“好。”
希爾進入會議室之後，看到的是滿地的菸頭和……
翹腳在桌子邊緣的里昂，恭恭敬敬站在里昂身邊的西特維爾，和，夾着菸頭，託着腦門的弗瑞。
這……這到底說了啥啊你們！
希爾嚥了口口水，也顧不上嗆人的煙味，顫抖着問道：“……boss？”
半分鐘之後，會議室內又一次的響起了絕望的大喊。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