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詭異面罩的那個瘋子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吹着口哨雙手插兜看着他,頭頂的攝像頭上還有血液在徹底凝固前最後一次低落。
那是他手下的那些倒黴守衛的血,他們之前一直沒有回覆過自己的任何一次電話,現在,阿三哥知道那是爲什麼了。
可能是想的時間有點長,動作有點僵硬,曾經是他“俘虜”的共生體,那隻叫毒液的傢伙從他的腿邊爬上了他的肩頭。
“心臟……腎臟……大腦……眼睛……你的味道很好聞,喫起來也一定很好喫……”
在里昂身邊的時候是毒液乖乖狗,但是在其他的普通地球人面前,毒液可是隻有恐懼故事和鬼片裏纔會出現的怪物形象。
尤其是這一開口就奔着內臟去的口吻,阿三哥真的不知道,原來這些裝在籠子裏的小東西喫飽了之後居然會變成這樣的東西!
如此可怕的生物,那個飛人究竟是怎麼馴服它的?!
是靠,絕對的武力麼……
偷眼回頭,從肩膀和耳朵的空隙中偷偷回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正在無聊的用腳蹭自己鞋上紅色血液的那個面具瘋子,阿三哥的心情那叫一個跌宕起伏啊。
就差一點……
就差……
“你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開了。”
這完全不是威脅,阿三哥相信一個能用雙手拆掉防彈汽車的非人類,未必會怕一道鋼鐵鑄造的大門。
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吧,趁現在自己還有活着的價值。
按下了密碼,輸入了指紋,無聲無息中,金屬大門從中間分開,縮入兩側的牆體。
“嗯~識時務。怎麼說的來着,糞土之牆可以污也!我真是太有文化了!”
一腳踢在阿三哥的屁股上,里昂跟着他,一起走進了這間乾淨整潔,處處顯露着科技美感的實驗室。
剛走了不遠,里昂就指着一個看起來像棺材一樣,插滿了各種顏色的管子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共生體用得到這麼大的棺材麼?”
毒液還附着在阿三哥的肩膀上,聞言回頭看了里昂一眼,沒敢說話。
“這不是……”
阿三哥說到一半停下來了,他有些不太敢繼續說下去。
這個戴着面罩的傢伙,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怪異,亦正亦邪的,搞不好自己說了實話會不會惹怒他。
里昂聽到阿三哥這半句話,笑了一下,走到他身邊就開始“勸”他:“哎呀,你怕什麼嘛,不就是你又從什麼地方弄了幾個人來做你的藥物實驗麼,放心。嚇不到我的。
你這種人呢,其實我見的多了。什麼崔斯特啦,左拉博士啦,諾曼啦,還有那個誰,發紅光的那個,哦!說起來你們可能還有過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合作也說不定。
呵呵呵呵……我是不會因此對你的印象有什麼改變滴。你忘啦?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你一定會死的啊。剛纔還讓你選死法呢,對不對,嗯?”
拍拍他的肩膀,里昂像個遛彎老大爺一樣往前走去。
毒液莫名其妙的被拍了好幾下腦袋,他也不敢問里昂是沒看見自己還是忘了,亦或者乾脆就是故意的。
“醒醒,蠢貨!該跟上了,嘿嘿嘿……你還需要引路,所以現在……還不能死……
祈禱吧。祈禱偉大的里昂先生會覺得你被喫掉是一個不錯的死法。
我會很快就殺掉你的,很快……”
經過了里昂和毒液的雙重恐嚇之後,阿三哥心喪若死,好像行屍走肉一樣的跟在里昂身後,問什麼就答什麼,機械的很。
不過他還是有收穫的,起碼他現在終於知道,那個戴着面罩的傢伙叫什麼名字了。
就是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啊!”
“嗯?你鬼叫什麼!”
毒液絕不承認自己剛纔差點被阿三哥突然的這麼一喊弄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沒、沒什麼。沒什麼。”
阿三哥想起來了。
他和諾曼奧斯本的合作,早在雙方的公司參與進來的時候,就以私人的身份預先進行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兩人的合作還一直都把目標放在如何取代託尼斯塔克身上。
而後來的一次次失敗,也成爲了雙方終止了私人之間關於【戰甲】這方面技術攻克的原因之一,成功的幫助兩個人把目標全心全意的放在了生物科技的方向。
那個時候,諾曼奧斯本就在無意中提到過這個名字。
“里昂……柯林斯……”
“哦呦!”
里昂回頭,假假的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居然知道我是誰。”
阿三哥的腰板似乎直了一些,雖然只剩下一隻手,不過還是用這隻手正了一下衣領。
談判階段,還是必須要着裝的得體一些的。
強自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不顯得那麼顫抖,阿三哥開口說道:“里昂……先生,我……”
“你想好要怎麼死了?哦哦!說來聽聽!”
阿三哥:…………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這個傢伙,好像完全不是自己之前遇到過的生意上的對手,或者談判桌上的敵人。
無論那些商人和政客如何的銀狐、笑面虎、又是什麼南部雄鷹什麼玩意兒的,他們都不會真的用血與火向自己證明:生與死,真的只在一瞬間。
“我、我……”
牙齒髮顫,雙腿發軟,阿三哥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
對此,里昂只是笑了一下,沒去搭理他。
浪費時間,尤其是浪費時間在一個死人的身上,尤其不值。
…………
在實驗室如同觀光遊覽一般溜達了好久之後,里昂也是把阿三哥的所作所爲基本都瞭然於胸。
只能說,相比於左拉博士這種窮搞研究的,阿三哥這類的資本家還是更狠,更不要臉,也更徹底的泯滅任性。
路程的後半段,里昂基本就不出聲了,阿三哥嚇破了膽,自然也是不敢繼續出聲的,毒液也已經徹底的進化成察言觀色的狗腿子角色,這類不怎麼友好歡暢的空氣,他當然是嗅的出來,嘴巴閉的那叫一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