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的面容帶着不加掩飾的擔心,宋廷凡抿了抿脣,沒有再問什麼了,“下次不用去求別人,不會有事。”
林俏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過裝作不懂,嗔了他一眼,“怎麼不會有事,都把你關了好幾天了。”
“胸口的藥上了沒?”
“沒有。”
宋廷凡擡手解了腰帶,露出了裏衣,很快露出精壯的腰身,胸膛處猙獰的刀疤。
林俏:“……”
反派現在越來越不害臊了。
她拿出藥瓶,抹了一些藥膏塗在刀疤上,刀疤還沒怎麼合攏,怕是日後會留個疤。
忍不住心裏“嘖嘖”了兩聲,對自個都這麼狠,也不難怪秦德文直接被弄死了。
可別覺秦德文不中用,能力他絕對厲害,不然怎麼能壓着反派。
咳,所以現在的下場很慘。
城門口那點她去過一次,毛骨悚然,有鳥在啄秦德文的腦袋。
女子低垂着頭,視線落在他胸口的方向,似乎在心疼,宋廷凡心裏軟了幾分,“沒事,不疼。”
“不疼纔怪,這麼大個口子。”林俏回過神來,拍了一下他沒傷口的胸膛,下一刻手被人抓住了,緊接着大手包裹着她的手。
入目男子神情認真道:“不疼。”
林俏晃了一下神,隨後移開了視線,“出去喫飯吧,你等會還要去營裏。”
手裏突然空了,宋廷凡抿了抿脣,這些日子她雖然沒表露出來,但他知道她有些疏離了。
他伸手抓住她,大概沒怎麼說過這些話,有些彆扭,“是不是我哪不對,惹你生氣了?”
咋一聽還有些像以前,林俏愣了一下,隨後笑盈盈道:“沒有啊,你想啥呢,走了,快去喫飯。”
說完就拉他,結果沒拉動,她扭頭看了回去,見他幽幽德看着她,有一瞬間感覺心裏那點小九九都被看穿了。
正當她想說什麼時,男子低沉又不容拒絕的聲音,“親我。”
林俏:“……”
措不及防被口水嗆到了,“咳咳咳……”
很快她收起了錯愕的神情,伸手捏了他臉一下,“青天白日,可別說這些話……”
下一刻就落在一個懷裏,緊接着多了抹溫熱,她眼睛睜大,“唔……”
不同於往常的淺嘗輒止,如同啃咬一般,讓她心裏有些火了。
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現在接個吻還被咬,她忍不住咬了回去,很快反派就沒有動作了,任她啃咬。
心裏一陣暗爽,不止他一個人會咬,她也會。
突然腦子就清醒了,她瞳孔放大,連忙鬆開,男子的脣上都有些血珠沁出來了,“……”
完了完了。
“心裏不舒坦是因爲什麼?”宋廷凡沒管脣上的痛意,盯着她追問,大有問不出來,她就別想走。
林俏:“……”
她想說一句他心裏沒點逼數?
“你沒給我帶桂花……”
糕字還沒說完,男子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不許撒謊。”
林俏:“……”
反派的智商硬是不好忽悠。
“每天覺睡不好,飯喫不好,可你一點都沒有管我。”
“廷凡,要不我們和離吧,你現在是將軍了,可以找更好的女子,你放心我不會責怪你。”
她不能悄悄咪咪的逃,最好兩人和平分開的那種。
聽見前幾句話,宋廷凡想到之前的事,抿了抿脣,聽見後面一句話眼神微微眯上,“不會和離。”
林俏:“……”
她總是不太明白他把她這個“惡毒”的媳婦放在身邊幹啥,難道他都不閒噁心?
緊接着他又道:“這段時間太忙了,沒顧上你,日後我天天回家。”
林俏:“……”
雖然很失望他的回答,但算是轉移了她的注意裏,“別又只是說說,你最近怪怪的,以前多好,說話不像現在冷冰冰的,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她張口閉口都是以前,宋廷凡胸口悶了起來,有些抽疼。
她歡喜的是從前那個他,而不是現在的他。
他不是他,他沒那麼好運……
他攏好衣裳,避而不接這句話,“喫飯吧。”
望着男子的背影,林俏莫名有些心疼,剛纔那句話,不可否認她是故意的。
過了好一會,她嘆了口氣,啥時候這麼心軟了。
有了屋裏那一處,喫飯時兩人都沒有說話,林俏剛準備放下碗筷時,賬房先生跑了過來,“東家夫人,嚴公子來訂生辰蛋糕了。”
林俏連忙放下碗筷,起身走了過去,“嚴公子,請裏間說話。”
嚴顯面容秀氣、溫雅,“好。”
兩人進了裏院,林俏帶他進了主屋,隨後倒了茶給他,笑盈盈道:“可想好要什麼樣式?”
“你畫的三種圖紙都可以,我父親說各做二十份。”嚴顯道謝的點頭。
林俏剛想說什麼,突然宋廷凡從外邊走了進來,坐在了旁邊,她對着他使了個眼神,讓他先出去一下。
宋廷凡沒動,也沒吭聲。
林俏:“……”
她只好繼續又道:“那就是六十份了,有些趕不出來,蛋糕超過一個時辰就會影響口感。”
嚴顯掃了宋廷凡一眼,很快想了一下,又道:“中午三十份,晚上三十份,可成?”
林俏點了點頭,看着他認真道:“這倒是可以,不過嚴公子之前說的價確實不行,三百文一份做不出來,最少三百八十八文,也算是吉利數了。”
旁邊的宋廷凡不悅的抿了抿脣,擡手倒了杯茶喝,“咚”的一聲放在桌上。
林俏和嚴顯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開了,嚴顯略微沉思了一下,“三百八十八文就三百八十八文,不過我有個請求,當天能不能麻煩宋將軍派二十名士兵過來守着。”
嚴家雖然在路南城排得上名號,但總歸還是差了一些。
若是這次能借到軍營裏的兵,別人再也不會情瞧嚴家了。
林俏:“……”
感情是衝着宋廷凡來的。
她忍住想白他兩眼。
她沒開口,宋廷凡也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