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等宋廷凡他們走了一天來,這樣就算知道了,也來不及抓她了。
她正在屋子裏收拾東西,李桂芬來了,笑眯眯道:“閨女,所以我們哪兒住吧。”
走進來見她在收拾東西,疑惑道:“今個就要走嗎?”
“不走,我先收拾起。”
林俏將行李放在了一邊,看了李桂芬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不住了。
隨後想起什麼,拿出一個錢袋子給她,“娘,這個放你這裏,我要用再問你要,放自個身上不安全。”
沉甸甸的,李桂芬驚了一下,“咋這麼多銀子,存錢莊裏吧。。”
“沒來得及存,先放你這裏。”對於林漢兩口子,林俏能做的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林漢兩口子對反派也算是有恩,反派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這麼多銀錢確實放着不安全,我給你收着,我先數數有多少,別到時候少了。”
李桂芬很快就數好,整整的一百兩銀子,旁人瞧着肯定會有些貪念,但她沒有,小心翼翼放在懷裏,“一百兩銀子,沒銀錢可就給我說。”
“好,娘也用。”
林俏笑眯眯點頭,隨後伸手摟住她的胳膊又道:“娘,你跟爹真好。”
真好,彌補了她的遺憾。
李桂芬哭笑不得,“誰要用你的銀錢,我跟你爹又不是沒有,這些天你爹幫人幹活賺了一兩銀子呢。”
“讓爹少出去幹,腰受不住。”
“你爹那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閒着成天都不舒服,出去幹活纔有勁,夜裏我幫他按了腰,不會有啥事。”
李桂芬覺得閨女今個特別多話,但也沒有多想,以爲是她閒着了無聊,就陪着她說了好一會。
……
次日,天還沒亮,林俏就起來了,拿了櫃子裏的包袱,出了院子落鎖時,手頓了一下,很快又鎖上了。
總算是要離開這個家裏,離開這個劇本了,但她卻一點沒有期盼已久的喜悅。
隔壁的王老頭子正好開門挑水出來,瞧見她,詫異道:“廷凡媳婦,去哪了啊?這麼早。”
“去鎮上鋪子看看。”
林俏想到什麼,又道:“阿爺,麻煩你有空就把這個鑰匙給我娘一下,這會天太早了,我怕打擾他們睡覺。”
王老頭子沒多想,爽快的應了,“好。”
等接過鑰匙,他又道:“這會路都看不清,你走路小心點。”
林俏心暖,“好,謝謝阿爺。”
“謝啥,我先走了哈。”王老頭子挑着木桶走了。
村口,周老頭子瞧見她也要上驢車,連忙拿了草墊子給她,笑呵呵道:“廷凡媳婦,咋不坐家裏的馬車?”
“謝謝周阿爺,車伕回岳母家裏了。”林俏坐在了草墊子上。
過了一會又有人來了,驢車沒裝滿就走了。
天氣完全亮時到了鎮上,林俏去了鋪子,這會鋪子纔剛開門,江明許久沒看見她,頓時歡喜:“小東家。”
“咋穿這麼少?”林俏打量了他幾眼,隨後進了鋪子,手有些僵,她搓了搓手。
“不冷,剛纔掃地,出了汗。”江明連忙倒了熱水給她。
“每月的銀錢,存進錢莊裏,賬本這些定時給大東家送去。”
她走也得把這些事處理好,不能因爲自個,讓他們丟了活。
江明認真的聽,最後點了點頭,“小東家,你要去哪嗎?”
“我去明州城乾點事。”林俏是故意這麼說的,能拖反派一會就拖反派一會。
其實她不大擔心反派現在能找到她,畢竟他的權力還沒那麼大。
咳,要是上輩子那種,她覺得完全不用跑,安安心心等死就好。
江明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林俏想了一下,坐着等賬房來,同他說了好一會,囑咐清楚才走的。
她沒有坐馬車,而是在縣城花了大價錢坐商船走。
商船安全許多,而且路過很多地方,上下人多,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她。
……
李桂芬得了王老頭子的鑰匙,心裏還嘀咕閨女怎麼不喊人一塊去,隨後跟家裏說了一聲就去鎮上了。
在鋪子裏沒看見林俏,就問了江明。
江明覺得有些奇怪,小東家走怎麼沒跟家裏的說,解釋道:“小東家去明州城辦事去了。”
“啊?去明州?”
李桂芬想着閨女挺着肚子,連忙着急問,“去明州幹啥?”
“不知道,小東家沒說。”江明搖頭。
李桂芬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閨女從來不會去哪不說,她急急忙忙坐着驢車回去了,將林漢從地裏喊了回來,“閨女去明州城了。”
“去明州城幹啥?她怎麼一個人去了。”林漢當即急了。
“我哪知道。”
“壞了,張家那小子也是今個去明州城?”
李桂芬臉色一變,“你聽誰說的?”
“昨個張老頭子自個在說,說是張東的東家讓他去明州城那邊幹活,一個月好幾兩銀子。”
林漢急得拍了拍大腿,一時不知道在哪去找閨女。
“你別胡說八道,閨女肯定不是跟他一塊走的。”
“是我胡說八道,閨女不會的,不會的,張東那小子哪有廷凡好!”
……
林俏要是知道趕上“私奔”的戲碼,她肯定會看了日子再出門,然而她不知道。
……
幾日後,路南城
軍營
男子坐直身子,正專心處理事情,這時,有人跑了進來,周富安氣喘吁吁,“宋……宋將軍,你媳婦不見了。”
聞言,宋廷凡猛的起身,陰沉道:“什麼意思?”
“我去村子裏接你夫人,結果你岳母說她不見了。”
周富安跑了一路,口有些幹,吞了吞口水,又道:“你岳父岳母就在營外。”
自從有了之前的事,營裏就不允許外人入內,除非通報之後。
話音還沒落,男子就已經快步出了帳篷,翻身騎上了旁邊的馬,絕塵而去。
小半刻鐘,到了營門口。
他翻身下馬,語氣沉沉中夾着急切,“她去哪了?”說話間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