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冷宮第三年 >第89章 私奔這種事情,很丟人麼?
    肖不修問我這個問題之前,其實我有想過。但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迷住了眼睛,沒有去想這個方向。是的,如果杏花活着,沒有死過去。那麼,死了又詐屍的這個人,會不會是這個和尚?那和尚怎麼會在金百萬家裏?怎麼會穿上嫁衣?

    可是,爲什麼會是這個和尚?僅僅是因爲和尚穿上了杏花的嫁衣?他們之間有和關聯?如果說,杏花是私奔的,那麼她會不會是殺死和尚的兇手?

    忽然之間,我本來就不太清楚的方向變得更加混亂。就像這本來就不想喫桌子上的青菜,現在看着就更沒有味道和食慾了。

    肖不修倒是喫得津津有味,不僅喫光了青菜,還吃了小半盤牛肉。餘下的牛肉他推到我面前,讓我都喫光。其實,我之前那堆包子和瓜子就已經很飽了,現在心裏有了疑問,就不太想喫東西了。“我能包上揣兜裏,等的時候喫麼?”我又是挺客氣加小心翼翼的。因爲我最近有點摸不到肖不修的脈,不知道那句話能夠惹怒他,那句話能夠讓他舒心愉快。

    “行。”他倒是沒說什麼,直接答應了。我問幾個文書要了張油紙,將醬牛肉包起來揣在了懷裏。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蔡啓思說他和杏花住在城外二十里的親戚家,這一個來回,少說也要兩個時辰。估計等他們真的能回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更別提一會就要關城門了,他們誰都進不來了。

    想想剛纔我也是不太嚴謹,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們跟着蔡啓思去找杏花,多少有點不算計清楚這個路程。我出神地看着門外,肖不修則站起了身,對我說:“先跟我回去吧,折騰一天了,明早再過來也不遲。”

    “萬一他們能在城門落鎖之前回來呢?”我還有抱有一點點希望的。

    “應該不太可能。這幾日都下了宵禁,現在的城門就應該已經關上了,只有你和高秉文幾個沒有進出城的人不知道這個事情。也不能怪你們,這幾日在文書處也的確很忙碌。今晚就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再說吧。”

    “我有點不踏實,皇上不是說要趕緊破案麼……”

    “反正也這樣了,急也急不來。”肖不修居然出言安慰我。看着他的臉上也出現了疲憊的樣子,我也只好決定先回去睡覺了。

    進南廠大門的時候,看到柴文進在大門口坐着。我跳下馬車問他:“出了啥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肖不修,往後面又看了看黑衣侍衛們,問道:“高秉文呢?怎麼沒回來?”

    “哦,他出城了,今晚應該都回不來了。”我拉着柴文進,“你手裏的事情做好了麼?要不咱們再分析分析案情去。”

    “有了什麼新發現?”柴文進緊張地問。

    “這倒是還沒有太多,只是覺得特別混亂,有點清楚,但也有點迷糊。”肖不修沒搭理我,直接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那十幾個黑衣侍衛也走了,速度還都特別快。“咱們先回文書處吧,研究一下。”

    “高秉文真不回來啦?城門落鎖了麼?要不,我去城門那邊看看。”

    “看什麼看啊,肖大人剛纔說的這幾日宵禁,就算到了門口,也進不來。就這樣吧,他可以的,還跟着京畿府的衙役們呢。”

    “我還給他準備了宵夜……”柴文進又往路上看了看,確定我們身後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人走過來。

    “剛好給我喫,有小餛飩麼,有面麼?”柴文進的飲食品位和我相同,我對他準備的夜宵一直很喜歡。不管不顧地拉着他去了文書處。我們一邊喫,一邊說了一下案情的狀況。他可能是當初在鬼火一案中留下了心裏陰影,總對於高秉文單獨出門行動,感到不安。

    “你放心啦!我感覺這個蔡啓思還是靠譜的,雖然肖大人說不能夠憑感覺破案,但是我個人從種種情況線索中分析,這個杏花是還活着的。”

    “嗯,這個判斷我相信。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京畿府來說明情況,這表明蔡啓思的人品可以,也從側面說明這事情怕沒有那麼簡單。”

    “對呀,就單說蔡啓思跑來京畿府,爲了什麼?爲了錢麼?說不通。這麼一鬧,都不能拿到金百萬的任何一分錢,還把他們私奔的事情昭告天下。最重要的是,他能夠這麼豁得出臉面去說這個事情,也真的證明的確是真的想給杏花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而已。現在,肖大人問的那句話是對的:詐屍的是誰?並且又有這麼多人看見,應該也不是假的。否則要是串供的話,金百萬可真的是要拿出百萬才能夠擺平這個事情。”

    喫完了餛飩,喫完了面,喫完了醬牛肉,喫完了各樣小菜,我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東廂房。結果看到肖不修房間還亮着燈,似乎還有人在說話。隱約聽到什麼蛇神、殺人、承平公主的字眼,他們在這裏說話不會刻意壓低聲音,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中,也不會有人故意偷聽。可能只有我這個晚歸的,喫得飽飽的人,還因爲太困了,有點暈。

    肖不修推開房門看着我,我已經困得只想立刻倒頭就睡了。所以就跟他揮揮手說:“肖大人,晚安!”然後就一路連滾帶爬地回去睡覺了。隱約中聽到有人說:“你要不要帶着她去一趟?或許能破了這個案子。”

    肖不修的回答卻是:“太能喫,太能玩,要是去了,還不是要跟承平公主玩到一起去,鬧得雞犬不寧。”

    我深深地懷疑,在肖不修心目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難道我不知道貌美如花的知性女青年麼?怎麼都淪落到喫喫喝喝玩玩鬧鬧的形象中去了。這種都是沒有答案的,所以我也沒費心思去想,只是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柴文進在狂拍我的門,要我趕緊跟他去京畿府,高秉文帶着杏花回來了!我去,這速度真快。我讚歎着,也立刻穿鞋出門,興沖沖地說:“真的杏花?金百萬呢?”

    “我就得到了這麼個消息,高秉文找人給我傳了個話,讓你趕緊去京畿府跟他匯合。”

    “走走走。”我鞋都沒穿好,趿拉着就往前走。後面肖不修不緊不慢地說:“肖小七,儘快破案。”這聲音果然是具有廠花陰陽怪氣的全部特色,我都沒敢回頭,就是擺了擺手,快速跑了。肖不修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要順應美妝潮流,居然畫了眼線,搞得我都不想看到他。這臉美是美的,大月國的男人也是化妝的,大家的顏值在妝容的加持下,都是好看的。

    只是,要是肖不修今日畫了眼線,下午全城的人就會畫眼線。肖不修今日插了簪子,全城的人就立刻插了簪子,最嚇人的是,肖不修若是吃了一口誰家的餅子,全城的人都會蜂擁到這家去買餅子……之前,我還怎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後來才發現,原來他在官員心中的影響力是恐懼,在一般羣衆,特別是花癡羣衆的眼裏,是潮流風向標,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效仿和讚美。所以說,紅與黑,在他這裏有了完美的表現。愛他的,愛死他了;恨他的,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