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對,洪姐還在屋裏躺着,她有新作的衣服。
很快確定了目標,我小跑着就去找她。反正也是我自己的房間,我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去。結果看到她一個白淨光滑的後背,倒是我先喊了一聲:“哇!”
洪姐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把被子裹在身上,衝我大喊:“肖小七,你要嚇死我呀!”
“姐,你的皮膚真白,我喜歡!”
我這個色眯眯地樣子可能也真的驚到她了,她臉都紅了,咬牙切齒地看着我:“你這丫頭片子,真是找打!”
“不合適不合適,你要把我打了,誰還照顧你給你抹藥呀。你捨不得呀!”我一副浪蕩公子的樣子,自己覺得還是挺風流倜儻的。
洪姐啐了我一口,才說道:“這孩子真是越發的討厭了。說吧,怎麼了?這麼毛毛躁躁,慌慌張張的。”
“肖大人嫌棄我的這身衣服,其實吧,也就是七八天沒換,上面有油漬、蔥花、香菜、餛飩湯、麪粉什麼的,也不算不乾淨……”
“什麼?我就是覺得有點味了,怎麼還有這麼多調料?”洪姐瞪着眼睛。
“哎,這不是幫李老爹幹活,然後就蹭到身上了,嘿嘿。所以,我找您借件衣服,這樣,肖大人說才能帶我去逛街買東西,否則他說就要揍我了。”
“嗯,是挺想揍你的。”洪姐也皺着眉頭看着我。“你先出去,讓我把身上抹乾淨,天氣這麼熱,我正在擦擦呢……你就跑進來了……”
“沒事沒事,我不嫌棄。要不,我幫你擦擦?”我嬉皮笑臉的想湊過去。
“別,你要是不說你這衣服吧,我可能就讓你過來了,現在你一說你這七八天沒洗過的衣服,我都噁心了……趕緊出去!”
“姐……都是女的,怕什麼呀……我來……”
“滾!”洪姐這一聲吼,差點把衙役們招來。
我只好臊眉耷眼的出來等着,蹲在門口,背對着房門,望了望天,看了看地,又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其實,還好吧……
過了一小會兒,洪姐才喊我進去,並且翻出了一套嶄新的素色衣裙遞給我,我也沒客氣,直接脫了外衫,就把衣裙穿上了。洪姐看我這麼豪爽,還愣了一下,自己主動側過身子去,不看我。其實,我又沒有脫什麼,只是把外衣脫了。我裏面的這身小衣是棉麻布的,特別涼爽舒服,這個是有換洗的。之前靜心師傅就要求我每兩天換一次,我牢牢記住的。
洪姐給的這套衣服特別乾淨素雅,我穿上之後略大一點,可顯得更加飄逸自然。我很滿意,洪姐也很滿意。“要不要加個香囊?我看大月國的女孩子都有香囊。”
“不要吧,肖大人可不喜歡香囊了,他嫌棄那些味道。我們南廠的人從來都不敢用,或者是在他眼前用。”我搖了搖頭,拒絕了洪姐遞過來的香囊。這味道也有那麼一點奇異,沒聞過的香氣,感覺怪怪的。
“那好吧,現在也算是乾淨整齊,去吧,別讓肖大人等太久了。”洪姐也沒說什麼,單腳跳過來,又替我整理了一下裙襬。
“我這是要給人家賣命幹活,還情郎,姐,你養我吧,我幫你再找幾個情郎。”我笑着說。
洪姐連忙擺手搖頭,很認真地說:“我有你一個就夠了,可不敢再找別人了。養不起,也操不起這個心。”
“哈哈哈,沒事,我養你,再養情郎,養七八個,一個捶腿,一個唱曲,一個做飯,一個沏茶……反正都用起來,不能吃閒飯。”
“你這是養情郎,還是找丫鬟啊?”洪姐笑得愈發明朗了。
“走啦走啦,回頭說情郎的事情。”我也不跟她再絮叨了,趕緊跑了出去。肖不修要是等的時間太久了,可能真的會生氣的。
門外這個超高顏值的肖都督正在望天,要不是有侍衛在身邊跟着,恐怕就有大膽的女子上來搭訕了。不過,幸好,萬幸,南廠的侍衛們都一身黑色勁裝,看起來挺嚇人的。我衝出來的時候,也真的是幸好從衙門裏衝出來,速度雖然有點快,南廠的侍衛們依然還是攔了一下,沒認出穿了女裝的我。
“別碰別碰,新衣服!”我大喊着,萬一碰髒了,第一不好再還給洪姐,第二肖不修又要嫌棄我的衣服不乾淨了。
“小大人,您這速度太快了,我們是怕您摔着。”侍衛們倒是反應快,嘴也練得越來越甜了。我還沒說話,肖不修已經來了一記眼神殺,侍衛們立刻退了半步,閉上了嘴。他看着我,點了點頭。“哪裏來的衣服?”
“洪姐新做的,還沒穿過。剛剛做好的,我借來穿穿。”我摸了摸脖領,新款式,有一點露。
“嗯,眼光還不錯。回頭把銀子給她,這衣服你買了。”
“不用吧,回頭請她喫個飯,這衣服也不貴,給錢反而生分了。”我說道。
“給錢。”肖不修堅持。
“給給給。”我立刻點頭同意,絕對不反駁,因爲反駁無效,我嘗試過了。
“走吧。”肖不修終於滿意了,李老爹已經收拾好等着我們了,見大人發話了,就立刻上前帶路。逛了這麼多天,我也是認路的,不過還是要有當地人來引領的。爲了顯得更加逼真一點,我還真的很認真地開始買一些東西,反正交錢的時候,我都閃到一邊去,讓肖不修付款。
長街的盡頭是老陳家,我們走的也不太快,我還跑去買了一塊西瓜,一碗冰奶酪,一包花生米,一把摺扇,一個紙風車。肖不修也特別配合,完全沒有任何丟臉色的情況,只是看着我,淡淡的,任由我跑來跑去。
“演戲要演足。”我小聲對肖不修說,他也點點頭,很是配合。外人看來,他可能還是那副冰霜冷豔的模樣,只是我感覺,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和承平公主之間說過什麼,我始終覺得他有些不同了。具體是什麼,也說不好。
“你在想什麼?”肖不修忽然問我,我正好往嘴裏塞花生豆,差點嗆着我。
“咳咳,我想去那邊看看那個竹筐,看起來很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