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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七、顏嬤嬤的小女兒死了

    肖不修是完全沒有消息的,肖十七整天在廚房裏忙碌,也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趕緊去搬食盒,齊志回來跟我說:“顏青那個屋子沒人吧?我們去搬食盒,沒見有人出來。”

    “也許和顏嬤嬤聊天去了?”我想了想,雖然住得時間不長,但我知道她早上要去顏嬤嬤那裏幫着早做飯的。並且,出門很早,幾乎和我一樣早。

    “有人看到顏嬤嬤去打牌了,沒看到顏青。”齊志又補充了一句。

    “她親媽打牌,她也不用跟着啊。也許,人家出門買東西去了,買好喫的去了。”我也沒在意,繼續忙碌着。今日侍衛們在打掃的時候,翻出了不少零散的紙張,我們幾個人分了分,正在翻檢看看是否有用處。

    我是看到有關金功山的記載,所以就多留心看了看。畢竟,至今爲止,我還沒有看到過有關於金功山有古墓葬的事情。挑燈夜戰到了三更天,實在是看不進去了,我才晃悠着從文書處出來。肖十七剛好送夜宵進來,問我:“喫完了回去?還是帶回去喫?我都可以陪着你。”

    “帶回去吧,這樣喫完我就可以睡了。”我捶着自己的後腰。

    “你這是養豬呀。”肖十七笑了一下,拎着食盒跟着我走出了南廠。

    齊志他們兩個也在門口站崗,看到我出來,就跟着我們。

    “沒事,肖十七跟着我呢,就二百米,不至於吧。”我看着這兩人的眼睛也熬得通紅。

    “送你回去,我們就回來睡了。就二百米,沒事。”這兩人真好,特別好。

    提着燈籠走在暗夜裏,還真幾分南廠的肅殺神祕氣質。一場小雨過後,空氣沒有清新,反而有一些悶熱。我又抹了一些靜心師父給的膏藥,省的小蟲子什麼的咬我。慢慢地走在有些溼漉漉的石板路上,那氣氛還真挺詭異的。

    若干年後,肖十七還跟我形容過這一晚他的感受。

    一個身姿輕巧的女子,兩個身材魁梧的南廠侍衛,一個英俊的拎着食盒的南廠廚子,走在雨後的石板路上,有昏暗的月光撒下,將四個人的身影拉長,透着無限的鬼魅之色,令人京城裏關於南廠的傳說又多了素材。

    走回去的時候,顏青的房間依然黑着燈,似乎沒有人。齊志拿着鑰匙開了我的房間,肖十七把食盒放了下來,準備把夜宵擺在桌子上。我招呼着他們都坐下來一起喫,然後各自回去睡覺。

    肖十七嗅了嗅味道,問我:“這裏殺過雞?”

    “不能吧,我這裏都不開火。”我也趕緊跟着聞了聞,“下完雨,空氣不好。”

    “可能是雨沒下透,明日或許還有雨。”齊志也說道,何晨也跟着點點頭,“有點悶熱,所以纔會有股子魚腥味的臭氣吧。”

    我又用力聞了聞,表示大約是吧。但是,肖十七依然覺得不對,並且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我趕緊喊道:“別呀,有飛蟲會咬我的。”

    “你不是抹了膏藥麼?飛蟲不會來的。我那天看見咱們南廠裏的流浪貓都不過去找你了,估計你身上有什麼味道,她們不敢過來。”肖十七的手腳很快,窗戶和門都打開了,但是他說這個味道怎麼更濃重了。

    “像是外面的……附近的……”肖十七已經走了出去,走過廳堂,走到了顏青的房門外,粘住了腳。回頭輕聲問我:“真不在?”

    “我今天早上出來的特別早,沒顧得上注意她。”我看了一眼齊志,“下午也沒人,或許人家回家了,要不然就在外面什麼親戚家住了?”

    “不對,這個味道不對。我肖十七的鼻子還沒有失誤過呢,這是血腥味!”肖十七已經非常嚴肅起來,聲音都尖利了許多。齊志何晨立刻就進入了警戒狀態,甚至還把腰刀都抽了出來,搞得特別嚇人。

    “小七,你往後退退,退到桌子後面去,不要出門,不要過來!”我本來還想走過去看看呢,隔着廳堂,我咋看得到。但是,肖十七完全不讓我走過來,甚至讓兩個侍衛都一左一右,拉開了架勢,他直接一腳就把顏青的門踹開了。

    屋裏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是那一股子血腥味我也聞到了,不禁掩住了口鼻。這味道的確有些大,之前顏青的房間關着門窗,所以沒有傳出來。肖十七舉着油燈走了進去,然後就發出了一聲:“我去!”的聲音,立刻又退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我趕緊問道。

    “死人!死的特慘!”肖十七說道。

    齊志何晨也立刻閃身進去了,然後馬上就竄了出來,臉色蒼白,說道:“報官吧!太慘了!”

    “嘿,咱們就是官呀,我,肖小七,南廠的大官呀!”我皺着眉頭看着他們,“誰死了?”

    “沒看清,就看見全是血。”齊志還真老實孩子。

    我立刻舉着油燈走了過來,扒拉開他們,直接走了進去。不過,我照了一下,也立刻感嘆道:“我去!死得太慘了!”

    我見過不少形狀各異的死屍了,但是這一次的這個樣子,也真是第一次見。顏青房間的格局和我的那間一樣,就是大開間,桌子椅子牀櫃子,沒有任何特別的。此時此刻,憑藉衣服以及身姿,我已經能夠判斷臉朝下的這具女屍就是顏青。

    很明顯,她的脖頸處流出了大量的血,但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已經成爲凝固的血漬在地上。因爲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是,這真的是一股死亡的味道,腥臭味非常重。

    還睡啥呀?還喫啥呀?

    我轉身就跑了出來,噁心得不成。

    這事情還真的必須報官,讓京畿府的人趕緊過來。並且,南廠的人也要過來看看。我可處理不了。

    肖十七拉着我立刻走出了院子,出了門,站在黝黑的街上。齊志何晨已經跑回南廠報信了。我就看着他們跑進了二百米外的南廠,然後瞬間就衝出來一百多名黑衣侍衛,那速度也真是太快了。

    侍衛們訓練有序,立刻將大宅子團團包圍住,齊志也讓人跑去了京畿府報案,何晨立刻去敲了二百米外的皇宮大門,南廠有特別通行證,所有大門都可以出入。

    我噁心着坐在門口斜對面的臺階上,肖十七站在我身邊,也噁心壞了。不過,他問我:“你有沒有覺得剛纔那個房間裏有東西?”

    “你別嚇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捂住心口,又嚇得不成。

    “我就是覺得,只是個感覺而已。”肖十七說道,“是顏青吧?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等仵作來瞅瞅吧,要不然還是等白日裏,現在黑乎乎的,太嚇人了。”我看着南廠侍衛們已經衝進了大門,心裏稍微感到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