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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淨敕的祕密

    三個土豪鄉紳的家人得到消息後,飛也似地跑到了縣衙,還拿出了原來的派頭,頤指氣使地大呼小叫。一個個的,男男女女的,很是熱鬧。這些人也真是有錢,就連下人們穿的都是綾羅綢緞,很是好看。有幾個妖豔的女子,看起來應該是侍妾之類的,更是描眉畫眼,美麗得緊呀。要是能夠唱個小曲,唱一出水袖長舞的大戲,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我心情特別好地看着他們的表演,還張羅着肖十七再給做點好喫的,和耿縣丞一起喫一下,開心一下。耿縣丞倒是有點小心翼翼,沒有動手。

    不過,淨敕特別不客氣,根本就不讓我喫這些小糕點,他的意思是,我如果正常喫飯,就可以喫點小糕點什麼的。

    “這是什麼道理?喫飯就能喫糕點,不喫飯不許喫糕點?”我讓陳一去給我找了把摺扇,本來打算扇一扇,顯示自己的風流瀟灑,結果力氣使大了一些,把灰塵扇了起來,還成功地讓自己嗆得咳嗽起來。

    “正常喫飯,正常飲食。小糕點是補充,但不可過量食用,影響胃口和食慾。這幾日大人不喫正餐,只喝了兩碗湯,實在不應該。皇上吩咐過,必須好好盯着大人喫飯喝水吃藥,不可以懈怠。”淨敕師兄還伸手摸了摸我的脈搏,表示:“虛火上升,脈象並不平穩,應該喝些湯藥纔好。”

    “別,我可不喝。”我連忙搖頭擺手,把小糕點都推給了淨敕,淨敕立刻就招呼六個小包子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喫糕點,然後圍在我的周圍,他去站在了縣衙的門口,直接拍了一下門口的石獅子,結果,獅子頭掉下來了。

    我趕緊跟肖十七說:“咱們晚上喫紅燒獅子頭吧,喫個葷菜,這樣四個師兄就不能吃了。”

    陳一陳二立刻眉開眼笑,連稱說道:“特別對。”

    獅子頭掉了下來,把所有人,除了我們幾個之外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瞅着獅子頭還在地上滾了滾,很是嚇人。那羣家眷僕從立刻就不嚷嚷了,看着淨敕很是緊張。淨敕也沒有很張揚,只是拍了拍手掌,然後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努了努嘴,讓耿縣丞說話。

    耿縣丞這一次腰板挺直,有種豁出去的感覺。“欽差已經說了規矩,按照執行者,立刻放人。不執行,請五日後帶棺材板子過來就可以了。”

    這也算是縣丞親口發話了,三家人緊張起來,哭天搶地又開始鬧。還有幾個居然坐在了地上,有那麼一點耍無賴的意思。

    淨敕剛拿起了一塊小發糕,只好又放了下來,走了出去,站在縣衙門口,又開始撫摸起另外一個石獅子。那動作,很是詭異。

    搞得我也很緊張,連忙問耿縣丞:“石獅子貴麼?”

    “也還好吧,大約五十兩一個。”耿縣丞也一直在冒汗。

    “那個,淨敕呀,咱們別把這個弄壞了,五十兩呢,你家大人沒錢呀。要不,你拍幾個活人吧,回頭我就寫上是抗繳錢糧,擊斃就好了。就跟那個巨熊一樣,寫幾句就好了。反正皇上說讓我搞一搞的,沒事的。去拍吧。”這話說的,真是太可氣了,我都覺得很令人生氣,更何況那些聽到這些話的家眷們呢。

    不過,淨敕又舉起了手。

    結果,這三家人立刻全都跑了,倒是留了幾隻鞋在縣衙門口,瞅着挺悽慘的。

    我又找了兩個縣衙裏的侍衛,讓他們把跑丟的鞋子掛在了那個斷了頭的石獅子身上,看起來更加古怪了。

    “大人,我們下一步要如何?”耿縣丞問我,這一次都不敢坐着了,直接站起了身,躬着腰。

    我瞅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耿縣丞,你在西門縣也有七八年了吧,這些人沒有給你送過禮吧?”

    “從未曾有過,連接風宴都沒有過。”耿縣丞忽然被這句話破功了,嚎啕大哭起來。

    “喲,怎麼還哭上了?”我喝了口熱水,淨敕連茶都不讓我喝了,說是怕晚上睡不着。

    “下官這些年很是憋屈,想到此便悲從心中來。”耿縣丞也是一把年紀了,看着也真是窩囊,“肖大人來了之後,我纔有了些做官的感覺。”

    “耿縣丞,若是我不來呢?這軍糧就永遠交不上來了?你可知,這是要殺頭的罪。”我的聲音越發地肖不修了。

    “不瞞大人,我都寫好了遺書,就打算一死了之了。”耿縣丞這個難過的呀,抽抽搭搭的,跟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行了,這一次我是幫你度過難關的,但是最終做縣丞每日要面對的大大小小事務還是你自己。另外,這一次辦事不利,皇上一定會有懲罰下來的,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你。看在你這些年沒有大過錯的份上,本官也不會說太多的。”我站起了身,又看了看他,這人的確也是清廉,家裏老老小小一大堆人就擠在縣衙的後院裏住,看着也真是窩囊死了。“行了,咱們現在就開着縣衙的大門,等着他們來交錢糧。不過呢,接着寫狀紙吧,明日再送出去五份,後日送出去十份,反正都是這個套路,你學會了吧?”

    “是是是,下官學到了。”耿縣丞立刻稽首作揖,很是客氣。

    我也沒再搭理他,但還是留下了武僧四兄弟和六小包子在縣衙坐鎮,我帶着淨敕幾個回了官驛,讓肖十七好好地給我做紅燒獅子頭,我還要找駐軍池將軍一起喫飯呢。

    池將軍性格開朗,據說當年還和馬茂春一起學過幾年武功,情分還是有的。所以,我就開開心心地又跟他八卦了一下馬茂春的小八卦,等着我回京城之後好和馬茂春八卦。

    池將軍聽說淨敕一掌就擊碎了縣衙門口的石獅子,很是好奇,問道:“這位兄弟的外家硬功很是厲害,不知道師承哪裏?”

    “悟心大師。”我已經讓淨敕一起坐下來喫飯了,所以這兩人聊得也很是投機。男人嘛,在一起不是議論朝政、武功,就是女人。他們自然是不敢當着我的面議論女人,朝政這種乾巴巴的話題也沒意思,所以武功最有趣。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池將軍很是知道悟心大師,所以表示出了極大的羨慕。“悟心大師武功也是高的,只是這些年都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是否可好?當年我跟着皇上去紅光寺禮佛的時候,見過的。那時候,淨敕兄弟應該還很小吧。”

    嘿嘿,池將軍居然敢倚老賣老,也不怕淨敕生氣。

    “師父很好,池將軍掛念了。我從小就在師父身邊,可能當時池將軍也沒注意到我,不過我是見過池將軍的,當年池將軍也不過是個御前侍衛,還是很年輕的,頭髮都是茂密的。”我發現了,男人之間說話,也跟武功一樣過招,聽起來都覺得已經是刀光劍影,夾槍帶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