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腳踏羣星門上空。
頭頂上，無盡的星辰光芒猶如瀑布垂落。
雙腳下，羣山噴吐無量神輝。
“還不出來嗎？”
楚九俯視觀看，微微一笑。
體內的力量就迅速甦醒，三千聖粒猶如一顆顆星辰，讓他的體魄綻放無盡的光芒，猶如神靈降世。
擡起腳，往下狠狠一踏。
狂暴的力量掀起毀滅的洪流，踩碎秩序，崩潰法理，讓道韻都湮滅，這一腳的力量超出了人間的極限。
下方的大陣遭到攻擊就迅速運轉，彈指間就達到了極致，可以聽到一重重陣法崩潰，一道道鎖鏈粉碎。
整個天星山脈都劇烈的震盪。
可以看到陣法屏障都在崩裂修復，可最終，這一腳沒有徹底的將羣星門的護宗大陣給踩碎。
“有點意思！”
楚九低語。
唰……！
也是此時，就見一道人影陡然顯化高空，身穿紫薇星袍，頭戴星辰冠，氣息深沉如淵，一舉一動，能引羣星閃耀。
“楚皇，真要趕盡殺絕？”
這個中年人眸蘊星輝，神色淡漠，身上蟄伏着無盡的煞氣，他卻平和道。
“你是誰？”
楚九一雙眸子閃爍之間，也觀察下方的情況，卻反問道。
至於轟殺對方？
不急！
時間多的是！
修煉這麼多年，豈能不盡興一戰？
“羣星門這一代的聖主！”中年人答道，“你真的只有十五六歲？”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想戰，咱們就殺，想屈服，那就拿出誠意來！”楚九倒背雙手道。
聖主神色不動：“我不理解，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怎麼會強大到這種地步？哪怕從孃胎裏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即使是仙人轉世，也應該做不到這種地步！”
“你是想拖延時間？”楚九笑問。
“你不是看出來了嗎？”聖主淡淡道，“你應該是仙人轉世了，否則，以你大楚一個小小國家的底蘊，不可能在十幾年時間內成長到這種地步！哪怕得到了仙人傳承，也不可能！若是仙人轉世，不爲妖，修的也不是魔道，怎麼敢對我羣星門的元老趕盡殺絕？在上界，我羣星門也是巔峯勢力，即使你將我此界羣星門滅掉，你就不飛昇了？只要飛昇，必死無疑！斷此界傳承，哪怕是上界的巨頭，也救不了你！”
“你這麼自信？”楚九眉頭微動，“我給你準備的時間，那你就給我講講上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又有什麼境界？”
“你不知道？”聖主第一次皺眉，似乎不理解，“不應該啊！那我就簡單的說說，你可知道，爲何這一方凡塵世界，有妖，有魔，有道，有龍等等各大勢力？爲何億萬年來就沒有一統過？”
楚九靜靜的聽着，示意對方繼續講解。
“因爲這方世界，隱藏着大隱祕！”聖主沒有隱瞞的意思，“古老勢力之間，也有約定俗成的潛規則，那就是，彼此之間不能趕盡殺絕！不能，也是做不到。”
“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楚九呼吸一滯。
簡答的一句話，卻是無盡的殘酷。
古老勢力，長盛不衰。
底層人呢？
在彼此搏殺博弈之前，被收割一茬又一茬。
“對妖，對魔，也不趕盡殺絕？”
楚九聲音冷了幾分。
聖主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搖頭道：“不能，也做不到！觀你所爲，似乎很有善心，庇護百姓？也許是年輕太小吧！年齡小，往往會有熱血，會有激情，會有感動，會有衝動，會有憐憫，會有善心，可等你不停的成長，百年，千年，看着身邊人一個個老去，一個個死去，你會逐漸的淡漠，也會突然發現，普通人啊，就如野草一般，只要不除根，死了一茬還會有下一茬。哪怕將整個東域的普通人滅殺殆盡，千年之後，又是一個繁榮昌盛的東域！看到了這些，無論是誰，心性也都會冰冷，會冷酷，會不在意！”
“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站得越高，走的越遠，也就越淡漠！”
“就如這凡塵人間，對於你我，在乎的還有什麼？不過長生，是飛昇，是不朽罷了！”
聖主有感而發。
楚九沉默。
對方所言不正確嗎？
不能說錯。
一個高度，看一種風景。
但也絕對不正確。
“普通人就該任由收割？”楚九嘆息一聲，“你可以長生，你可以逍遙，你可以享受一切，可這並不是你奴役衆生，隨意收割普通人的理由！你這論調，完全就是弱小就是原罪，弱肉強食！”
“難道不是嗎？”
聖主反問。
“我從弱小而來！”楚九迴應，“我從凡塵而來！”
“我從普通人之間而來！”
“我從最底層而來！”
“你們收割衆生，奴役萬靈，我就斬殺仙靈，滅你道統！”
“就如你羣星門的聖女，來到我大楚，高傲不可一世，隨意屠殺百姓！”
“在我眼裏，聖女？不過只是一條命罷了！”
“殺我一人，我滅你聖女！”
“殺我千人，我滅你道統！”
“你可以高高在上！”
“但我也不卑微如塵！”
“荒草也能斬星辰！”
“塵埃亦能填江海！”
“陰陽大手印！”
“死！”
楚九說着，就沒有了興趣。
什麼潛規則！
什麼古老的勢力！
什麼仙魔妖佛！
阻我道路，統統去死！
手掌一擡，陰陽二氣流淌，天地顫鳴，引無邊的道韻降臨，一掌將羣星門的聖主拍成了粉碎，卻沒有鮮血。
那是化身！
楚九早就知道了！
“陰陽大磨盤！”
他雙手一合，引動人間本源之力，天地規則演化，虛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磨盤，迅速的落下。
相比當初，如今這一神通，真正演化到了可怕的地步，達到了一種極境。
磨盤散發着磨滅一起的氣息，隨着落下，星辰之光，大陣之力，紛紛奔潰。
要壓塌萬古，將天星山給磨滅。
“楚皇，你殺了星海等我們羣星門的元老，不死不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也必死無疑！”聖主的聲音隆隆的傳了出來，帶着無盡的恨意，“我等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你竟敢來我羣星門上方，哈哈，小傢伙，難道沒人告訴你，聖地範圍之內也是禁地？入了禁地，管你是仙，是魔，是妖，統統要死！”
“周天星辰大陣！”
“起！”
聖主大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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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