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張了張嘴，有種操了蛋的感覺。
我說的不對嗎？
面對道祖，他們不就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嗎？
不就該被天誅嗎？
不！
應該被道祖誅殺！
您老既然來了。
那就快刀斬亂麻，將這些巫啊，妖啊的全都滅了。
畢竟可以打着爲接引和準提報仇的名義。
有這麼好的藉口，幹嘛不用？
幹嘛囉嗦？
大兄竟然還用眼神警告我？！
道祖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些怨氣？
一瞬間，元始天尊的念頭便是十萬八千轉。
最終，他憋紅了臉，不在多言。
“道祖，還請公平相待！”妖皇帝俊也不躬身，不行禮了，甚至連‘老師’的稱呼都沒有了。
到了如今，也徹底的豁了出去。
無論是燧人氏的分析，還是眼前發生的種種，都無不在說明這一種情況：巫妖最終都會被拋棄。
作爲妖皇，一旦被拋棄，那下場只有一種：死！
你讓我死，我還尊敬你？
“道祖，還請公平相待！”
帝江踏前一步。
其餘十一位祖巫齊齊跟着。
“你們這是想對我出手？”道祖的眸子驟然一寒，手中出現了一個龍頭柺杖，這分明是一件先天至寶。
剎那間，他的氣息就攀升到了恐怖的地步，搖曳星辰，裂開寰宇。
整個洪荒天地，都烏雲密佈，雷霆滾滾，好似要迎來世界末日。
帝俊呼吸一滯，眼光不停的變化，有些遲疑。
畢竟這是道祖。
威壓了洪荒這麼多年，還是合道的主兒。
妖師鯤鵬更是畏懼，站在了後面。
冥河老祖也好不了多少。
他雖然主張殺天殺地殺聖殺己殺衆生，無物不可殺，可眼前是道祖啊。
就連鎮元子和紅雲老祖都很不自然。
“對你出手又如何？”帝江冷笑，“身爲道祖，說什麼爲了洪荒秩序，爲了彌補天道不足，就以身合道。既然以身合道了，那就當公平公正，你公平公正嗎？鴻鈞，你不過是打着合道的幌子來竊取天道尊位罷了！”
“巫族，對洪荒只有罪，沒有功！”道祖的氣息已經冰寒之極。
這一語，也進行了宣判。
周圍的大能無不心中一寒。
元始天尊露出喜色。
通天教主神情大動。
老子卻微微皺眉。
“巫族對洪荒只有罪？”帝江聽的一怔，隨之就狂笑聲聲，震動洪荒，聲傳九天十地，“哈哈！道祖，這就是道祖，哈哈，有意思，當真有意思！洪荒乃是父神盤古所開闢，你現在說，他的子民對洪荒只有罪，天大的笑話！即使不論出身，我巫族一統洪荒大地，調理萬族，不在混亂廝殺，有了秩序，有了規矩！你現在卻說我巫族沒功？那麼鴻鈞，你的功呢？”
“講道紫霄宮？”
“因爲你講道，讓天地間的強者輩出，殺戮開始盛行，而且每次大戰，對洪荒大地都是無盡的破壞！”
“要說有罪，那也是你！”
帝江可不懼對方。
“對，若有罪，也是你！”
另外十一位祖巫齊聲大喝，傳遍洪荒的每一個角落。
洪荒大能，聽到聲音的無不頭皮發麻，心中戰慄。
道祖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他緩緩舉起龍頭柺杖，就見一道道秩序之鏈從空中直接凝聚出現，纏繞在龍頭上。
妖皇帝俊頭皮發麻，心中驚悸，想要退後，卻又是忍住了。
他知道，若是一退，那就真的完了。
只是真要與道祖爲敵嗎？
這一刻，他心中糾結萬分。
東皇太一緊緊的和他站在一起。
“鴻鈞，怎麼，揭了你的老底，就要打殺我們？”帝江也心頭狂跳，卻絲毫不懼，“我們祖巫，只有站着死，沒有跪着生的！那就來吧，今天看看是我們屠你，還是你殺我們！”
這一語，讓通天都瞠目結舌。
祖巫太莽了。
那可是道祖。
你都敢上？
莫名的，他心裏有些佩服帝江，佩服祖巫。
他也桀驁，他也志向凌天，可要說和道祖動手，他卻沒這個膽子。
妖皇帝俊卻有些羞愧。
只是此時，他還有些猶豫！
“道祖！”燧人氏踏步而來，拱了拱手，“這應該是您老的分身吧？引天地秩序之力加持，以先天至寶之力貫身，竟然達到了聖人的威勢。不愧是道祖，不愧是三千大能之師。”
帝俊眼睛一眯，霎時間有了明悟。
微微彎曲的脊樑也驟然挺直。
老子的臉色驟然難看。
元始和通天沉默。
“什麼？只是一個分身？”帝江驚疑不定，“爲什麼本尊不降臨？”
“道祖合道，竊取天地權柄，恐怕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一旦離開，應該會受到反噬。否則，接引和準提死時，就應該出現了。就連凝聚一個分身，也要等這麼久，可見本尊不樂觀。”燧人氏溫和道，“道祖，我說的可對？”
“你果然是一個變數，因爲你的出現，讓既定的脈絡，走上了岔路！”道祖的目光已經轉向了燧人氏，他眸中光芒流淌，想將燧人氏看個透徹。
可惜，燧人氏身懷系統，他又怎麼能看穿。
“變數？”燧人氏眼睛驟然一亮，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呢。
他輕咳一聲道：“變數？萬物生長到死亡，皆在變數之中。沒有變數，哪來的洪荒欣欣向榮，哪來的萬物一線生機，哪來的衆生希望？”
“若沒有變數，洪荒就是一潭死水。”
“都在天道之下行事？都被規劃好了未來？大勢不變？”
“這不就是衆生被定好了命運，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殺妖，你不能滅巫？”
“道祖啊，這就是你的道？爲衆生劃定好宿命，都要在棋盤上任你操縱？”
“哪怕成爲聖人，也要在你的安排之下，猶如提線木偶？”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聖位，有什麼意思？”
“妖皇，帝江，可明白？”
“三清，你們可明白？”
“宿命啊，從一開始，就能看到結果，這就是你們追求的？”
“我等生來是自由的，是無束的，是自在的，是奮進的，是追求的，在這洪荒大地，或者困苦，或者磨難，或者機緣等等，都是我們自由的體現！”
“自由的，追尋自己的一切！”
“一旦有了宿命，一切都規劃好了！不需要你的意志，不需要你的能力，你只要聽話就好！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
“對了，到時候，追尋的道，也就此斷了！”
“因爲命運已經註定了，在你們頭頂上，有一個高高在上的道祖！”
燧人氏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