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無聲的證言 >第152章 部分真相
    許傳勇表情僵住:“藥……藥藥藥……什麼藥?”

    “還裝蒜?”齊宏宇盯着他,摸出個紙杯,說:“去尿一杯。”

    “咕嘟。”咽口唾沫,許傳勇慫了:“那個,警官,那個啥,我我我就是玩玩,沒癮頭的。”

    “你確定?”

    齊宏宇身體前傾,擺出侵略姿態。

    許傳勇又慫了:“不確定……我就溜溜冰,都是自己玩的,沒往外賣過,真的啊,你們信我。”

    也無怪他慫,這玩意兒量刑極重,一不小心就到了封號標準。即使在慎死的背景下,判無期或死緩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他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齊宏宇當然不信他,不過這事兒後續自己能查,沒有追問的必要,便又重複了之前的問題:“藥從哪兒來的?”

    “熊……熊老鬼……”許傳勇低下頭去:“就是熊傑。”

    石羨玉嘖一聲,湊巧了,還真是從這傢伙手上弄來的。但也在意料之中,從許傳勇的表現上看,他顯然認識這傢伙,卻很不自然的說不認識,明顯是心虛。

    心虛的根源就在這兒,他從熊傑那弄了點“冰糖”。

    此時齊宏宇呵一聲:“你剛剛不是說不認識麼?怎麼還從他那拿貨?”

    許傳勇像是自暴自棄了,垂着腦袋說:“其實是認識的,關係也還行,但怕橫生事端麼,本來就惹上了事兒,那幾個胎神在我的場子裏把人魏霞坤的指頭給剁了,後來魏霞坤竟然還TM的死了……警官,這娘們兒到底咋死的啊?”

    “嚯,你這會兒倒是老實了。”齊宏宇懟一聲。

    石羨玉立馬又用手柺子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老在訊問的時候傾瀉情緒,本來這會兒許傳勇心境就很複雜,懟多兩下真把火氣懟出來,人上了頭可能就梗着硬不說了。

    寶批龍辦案還是太情緒化,一點都不像老刑警。

    好在許傳勇情緒沒太大波瀾,他感知到齊宏宇不打算說魏霞坤的死因,又主動繼續說:“這個熊傑也算是大佬了,有錢的很,也開賭場,也放貸,還開酒吧KTV,可比我瀟灑的多。”

    石羨玉聽了,滿意的點點頭,讓他繼續。

    他接着說:“我是前年才知道他場子裏可以溜冰的,當時還勸過他,這麼多產業,錢也賺夠了,小心點別不開眼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放債啥的收斂些別讓人打黑除惡的給搞咯,這輩子都不用愁,別冒這風險。”

    “你還勸過?”石羨玉有些意外,這傢伙竟然還知道收斂。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理,不知道收斂的早些年風暴掀的轟轟烈烈時早就被端掉了。

    “勸過啊,”果然,許傳勇說:“他倒也是聽勸,確實收斂了很多,大概是因爲曾經進去過的原因吧。

    反正他不再給那幫亂七八糟的人放貸了,就只放給賭鬼,打準了他們也不敢報警啥的,尤其前些年的時候,利息都自己砍了很多,算躲過一劫。只是他最近又開始有點放肆了,這不,就這麼被人當街活活打死。”

    石羨玉輕輕點頭,接着擺出好奇的模樣問:“那你是怎麼染上癮的?”

    “他還是捨不得這生意唄,”許傳勇撇撇嘴:“小心了很多,不再隨便賣了,只賣給知根知底的人,一次一點點,量也不多,反正他能想到的法子基本都用上了。”

    “然後?”石羨玉還是不明白這二者有什麼關係。

    “‘客戶’數量少了,‘質量’就變得很重要。”許傳勇哼一聲,有些不爽起來:“我TM就是他眼裏的優質客戶,幺兒約我喝酒,喝差不多了給老子下藥,一來二去就TM受他擺佈了。

    孃的,他賣別人兩百六,賣老子TM要六百三,就看中老子有點錢還絕對不敢報警,還TM口口聲聲兄弟,老子恨不得給他兩耳屎!”

    石羨玉差點笑出聲。

    這傢伙是被人當成了冤大頭啊,簡直活該。

    違法犯罪的傢伙,眼裏能有什麼兄弟,一切都是爲了錢。他們中不少人,只要錢給的到位,甚至能親手把自己爸媽給宰咯,還能給燒掉揚個灰。

    爲什麼這玩意兒判的極重?除卻曾經的教訓太過慘痛之外,也是因爲這些東西會徹底磨滅人性,危害大的可怕,所以必須以最嚴厲的手段打擊,以最嚴格的標準限制,才能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

    可惜即使懲處已如此嚴厲,仍舊有不少人鋌而走險,有時石羨玉都會衝動的想,或許應該恢復凌遲等酷刑,才能更有效的震懾這幫傢伙。但他也清楚,一旦酷刑恢復,將來一定會失控被濫用。

    回過神,石羨玉又問道:“你是怎麼管他拿的藥?”

    “就直接去拿。”許傳勇說道:“開車過去,請他喫個飯,拿個一星期的量,放在駕駛室腳墊下邊。幾年來倒也碰過兩次查車的,但因爲我量特別小,他們也沒細查,不然就慘了。”

    齊宏宇有些納悶,路上攔車查毒不帶緝毒犬的麼?

    石羨玉也問了這個問題。

    “帶着呢,要不怎麼說這胎神小心。”許傳勇道,並介紹了熊傑用的具體方法。(爲免泄露具體手段,這裏不細說)

    齊宏宇聽完都忍不住在心裏喊絕,果然偵查與反偵查永遠在互相促進,彼此都在不斷提高。

    他具體的將這些手段記了下來,一字不差,打算回頭報給緝毒隊。

    隨後,石羨玉問了個關鍵問題:“曉得熊傑的藥是從哪兒來的不?”

    “不曉得。”許傳勇搖頭:“這是他喫飯的傢伙,哪能跟我們說啊,估計要更精巧的多吧,不然那麼大的量早就被抓了。”

    略一頓,他又說:“不過有幾回喝酒,他說漏了幾嘴,我只曉得他的藥是從滇省那邊弄來的,除了在山城本地外,他還會讓人弄到魔都、帝都、花羊和新安等大城市賣,說那邊價錢更好,而且風險小些。”

    “風險小?”石羨玉一時沒反應過來,要說那些地方市場更大倒好理解,可那邊打擊力度也大得多,怎麼能叫風險小?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只要通過單線聯繫等方法,再掌握住運輸的那幫人的命脈,他被供出的概率確實要小些,風險自然低很多。

    果不其然,許傳勇開口解釋,和石羨玉想的大差不差,只是具體的方法他也不曉得。

    這時齊宏宇再次開口問:“他一次都沒失手過?”

    齊宏宇記得魏霞坤被抓那次是把熊傑給供出來了。

    “那哪能啊,捱過一回。”許傳勇倒:“他說有個哈兒把他供出來了,害他蹲了幾年。好在那次判的只是容留他人吸獨,不然搞不好當時他就得喫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