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明白了兩人的小心思,嘴角盪漾起猥瑣微笑,“你們再仔細看看。”
灰塵和出塵靈力掃過去,“這不就是……三……四、四層?”
我去,今天早上還是三層,這才晚上就四層了?!
兩人咽咽口水,望向她的眼神委屈又幽怨。
還給人活路嗎?
過兩年他們是不是得改口叫她師姐了?
明明是想整整師兄們,結果他們自己先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灰塵和出塵眼含熱淚,仰頭望天。
這世界好殘忍,師妹什麼的最討厭了。
另一邊,張強和齊玉揉揉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陳一筒。
他們確信上午曉塵還是三層。
這就四層了?
兩人想起剛剛李長老說她遇見了魔族。
瞅瞅慘不忍睹的靈仙兒,又瞅瞅沒事兒人一樣的陳一筒。
兩人忍不住豎起手指,牛啊,不愧是他們認可的大佬。
連魔族都幹不過她。
如果說之前陳一筒在他們心中還是大佬級別的存在,此刻在以練氣四層打敗魔族後立刻飆升到了神一般的位置。
一時間兩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望向陳一筒的眼神滿是星星。
同樣喫驚的還有各門派衆人。
這些人備受打擊後,纔想起來察看她的修爲。
這一掃讓他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差點跳出來。
出去一趟,萬年不變的蕭燦竟然二層了。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陳一筒,她居然是四層修爲。
她不是才入門嗎?
一個月練氣四層,連靈仙兒的先天靈體都沒這麼快,這特麼得是神仙。
說什麼他們也不信陳一筒能在一個月內提升到四層,只當她是入門的時候就已經帶了修爲。
衆人斜了一塵四人一眼,萬花宗藏的好深啊。
明知這弟子已經四層,還裝作一副擔心得要死的樣子。
是逗着他們好玩嗎?
一塵假裝沒看見衆人的幽怨,擡頭望天不說話。
他不會說他也是才知道。
雖然很想炫耀來着,但經龍虎嶺一事,連區區一才入門弟子他們都容不下,打死也不敢說陳一筒其實是聖體。
靈仙兒盯着陳一筒怔怔出神,別人被驚到忘記了,她可沒忘記。
她是怎麼逃脫魔族的?
師弟和她一樣都是練氣四層,卻被魔族一掌斃命。
而她卻能完好無損地逃脫。
難道她也是魔宗救的?
靈仙兒思及此輕吐口氣,緊繃地身子略微鬆了鬆。
一定是了。
連自己都是被魔……救了才逃過一劫。
她才練氣四層,不可能比自己厲害。
只不過她運氣好,還沒出事就被救了。
靈仙兒神色黯然。
她的師弟就沒她那麼好運了。
劉山木預估有15個魔族之多,在安撫好靈仙兒後,打出十四隻飛鶴向各門派求援。
正在衆人等待援兵的時候,地面猶如被千軍萬馬齊步踏過,突然開始震動。
整齊的腳步聲如洪鐘撞入耳中。
山林極目之處,黑壓壓一片,推枯拉朽之勢,一路破開山林直逼這邊空地。
震動漸近,衆人也終於看清了引起震動的實體。
衆人臉色慘白。
原本預估十五個魔族已經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沒想到竟然有一百個之多。
而且,每一個都有金丹期的修爲。
那爲首的中年男人竟然還是元嬰期。
魔族蟄伏這麼多年,實力竟如斯恐怖。
最厲害的仙劍派,也不過十多個金丹期長老,一個元嬰期而已。
面對這樣一批隨隨便便就能滅了他們一個門派的魔族,還打什麼打。
衆人咽咽口水,踉蹌着後退。
他們每退一分,魔族就逼近一分。
他們氣勢弱一分,對方就強一分。
短短几步,對方已有泰山壓頂之勢,衆門派還未打就已經全線潰敗。
就在大家已經被駭到失去鬥志之時,劉山木咬咬牙,上前一步大喝一聲。
“進可攻退必死。
不能讓這些魔人這麼輕易踏入我們的家園。
否則不止我們要死,我們的家人、朋友、天下蒼生也將萬劫不復。”
說完頭一個衝出去。
身後衆人相視一眼,剛剛被魔族嚇破了膽,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反正都是要死,不如多拉幾個魔族墊背划算。
“想動我師門,先從我屍體上踏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被低落到塵土裏的氣勢又熊熊燃燒起來。
衆人視死如歸地大喝着衝向魔族。
領頭的元嬰修士正是魔宗宗主,他嘲諷地勾起嘴角,輕喝一聲。
“喝,天下蒼生,真是諷刺。”
他看着這羣視他們爲洪水猛獸的正義之士,驀地沉下臉。
“按計劃行事。”
與此同時,接到飛鶴正加派人手的各門派,忽然又得到魔族竟多達百個的消息,原本只打算增派兩三個人手的各個門派,幾乎傾巢而出。
龍虎嶺一戰不能敗,否則一旦魔族突破防線攻上各大門派,動搖的將是整個修仙大陸的根基。
靈仙兒望着領頭說話的元嬰期中年男人,瞳孔一縮。
是他。
他爲什麼先要救我們,現在又要殺我們?
魔宗宗主感受到她的目光,瞥了過來,嘴角勾起。
靈仙兒一抖,避開眼神。
他看我了。
他認出我了嗎?
他爲什麼笑,是在嘲弄我嗎?
師弟死於魔族手中,我卻依仗魔族才能得救,師門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不,不能讓他說出來。
靈仙兒頭腦一熱,想也未想就衝了上去。
練氣十二層哪是那些金丹期的對手,連靠近都沒靠近,直接被金丹期打鬥的氣浪掀飛。
哇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同樣的情況,在龍虎嶺空地各個角落上演。
本來就人手不夠,對方又是同階之下以一敵十的魔族,劉山木才一會兒就被打得倒地吐血。
那些魔族似是戲耍於他,並不急着殺他。
等他靈氣恢復幾分,又將其打倒,如此循環取樂。
陳一筒這些弟子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背靠背圍成一團互相取暖。
所幸那些魔族並不屑於和他們這些小蝦米動手。
在沒殺盡長老們之前,戰鬥暫時波及不到他們。
眼看着戰況慘烈,局勢愈發不妙之時,陳一筒緊盯着戰場,忽然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