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旋即篤定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要說你只有一個小超市的物資,還都用完了吧?”
陳一筒道,“還有很多啊。”
王大媽被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打得措手不及。
陳一筒眼神犀利地暼向她,“不過……”
王大媽臉上一喜,“我就知道你要說,不過,但是,之類的,反正最後都是拿不出來對吧?”
陳一筒道,“不過你怎麼會認爲我會說只有一個小超市的物資呢?
說成一個小賣部不是更少?這個超市,還特意加個小字,你是怎麼想到的呢?”
衆人看向王大媽,等待答案。
王大媽冷汗“唰”就下來了,挺起胸膛道,“你少轉移話題。
既然有,那你倒是拿出來啊。”
她衝其他人道,“你們都看到了啊,我沒騙你們吧,她自己都承認有物資了。
她就是自私,不肯拿出來給大家。”
陳一筒蹙眉,佯裝生氣道,“你怎麼老是喜歡胡亂編排人呢?我什麼都沒說呢,你一會兒說我沒有了,一會兒又說我不肯給大家。
等會兒你又要說什麼?”
她手一揮撤了水盾,飯香味從裏面傳出來,“我今早才知道大家缺水缺食,忙了一天了,到處找傢伙事兒,就想給大家煮頓熱飯。
怎麼到了你這裏總用壞心思看人呢?”
基地裏的人聞到味道眼睛都亮了,他們有半個月都沒喫飽過了。
更別提香噴噴地大米飯了。
一些人已經開始咽口水。
陳一筒指揮着洛克幾人,將水缸和飯都搬出來。
“大家別急,飯管夠,下一波正煮着呢。水每人拿杯子排隊打,沒了我再放。”
王大媽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大米飯,不甘心道,“你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你昨天連點喫的都不肯給我,你怎麼捨得把這些米飯給別人喫?
你不會在這裏面放什麼東西了吧?”
陳一筒蹙眉,面上佯裝和善道,“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帶人來詆譭我的啊?
我願意把這些東西分給基地裏人,那是因爲我覺得他們需要,而不是因爲我是個傻子。
你想要東西可以,但你明明是水系異能者,卻不願自己動手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非要賴着我讓我幫你交工。
放不了,就讓我補償你喫食。
這是什麼道理?
基地裏的人本來就缺水,你明明能放卻非不願動,讓大家白白少了三缸水不說,還害得自己拿不到分配的晚餐。
你這種只會索取的懶人,我可不會慣着,慣着你豈不是損害大家的利益。”
陳一筒一番話下來,大家看王大媽的眼神不同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有物資,卻不和他們說,想自己拿捏住這個小姑娘,讓小姑娘養着她。
沒想到小姑娘是個硬氣的,不願給她。
她見騙不到東西,才煽動他們逼迫小姑娘。
然而不成想,人家小姑娘心地善良,本來就準備把物資分發給他們。
真正自私自利的不是小姑娘,而是王大媽啊。
這麼想着衆人看王大媽的眼神不善起來。
王大媽忙擺擺手,“不是,不是,你們別聽她亂說。”
陳一筒看着臉色發白的王大媽,冷冷一笑。
你會編,我就不會編嗎?
既然喜歡詆譭別人,就讓你嚐嚐被別人詆譭的滋味。
洛克維持着秩序,大家雖然急切,卻也不敢亂來。
一個個排着隊,依次打飯打水,臉上洋溢着笑容。
就在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馮大叔帶着人來了。
王大媽見馮大叔來,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告狀道,“我沒想到她……”
話還沒說完,馮大叔擡手打斷,笑着衝衆人揚聲道,“大家喫的開心,喝的開心嗎?”
“開心!”衆人對這個基地長還是很尊敬的,齊聲道。
馮大叔又道,“那我們是不是該感謝這個叫陳一筒的小姑娘?感謝她免費爲我們提供了這麼多物資。”
“是。”衆人齊聲笑道,衝陳一筒揮手點頭致意。
馮大叔上前笑眯眯地握住陳一筒的手,“感謝感謝,還麻煩你親自煮飯,你早告訴我啊,這些事我們自己來。
其他物資呢,你現在交給我吧,以後我們自己來就行,不麻煩你。”
陳一筒勾起一邊嘴角,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馮大叔見陳一筒沒反應,佯裝疑惑道,“不是說你有一個商場的物資嗎?
我見你這麼熱心,以爲你真心願意幫助大家,把物資捐出來。
怎麼?你不願意啊?”
他爲難道,“可是這些米飯只夠大家喫一頓啊,以後可怎麼辦啊?”
王大媽瞬間明白馮大叔的意思,得意地笑道,“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自私自利。
我還以爲多大方,原來就給大家喫這一頓,那一商場的物資就只肯分這一點點出來。”
衆人笑容消失,不約而同看向沒說話的陳一筒,眉頭微蹙。
陳一筒笑了笑,手背在身後朝洛克揮揮手。
洛克拿着陳一筒的匕首,帶着和女人同屋的幾人,抗着剩下的袋裝大米悄悄離開,朝着馮大叔的小樓房行去。
既然你非要做得這麼狠,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一筒咬着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喫的就應該全部分給大家嗎?”
馮大叔佯裝公正道,“這個也不強求,你自己的東西,你有權利決定怎麼做。
只是,我本以爲……”
他瞧了陳一筒一眼,頗爲失望的搖搖頭,“我還是高估了人性的善。”
王大媽尖聲道,“你們看,她果然不願意了,給大家分點喫的怎麼了?
有東西不分,你還要藏着咋滴?
這人什麼心啊?”
衆人看向陳一筒非常不滿,剛剛因爲發放米飯和水存的一點感激,蕩然無存。
陳一筒連忙擺手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不願意給。
我意思是有喫的就應該一次性全部給大家嗎?
我看馮大叔每次也是一點一點給大家,還以爲這麼做有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