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驚,瞥了眼斷成兩半的石頭,雖心有不甘,還是忌憚地走開。
她起身,正準備急走兩步,趕快找到之前基地的人,忽然發現還有不死心地跟着她。
她正打算做點什麼,呵住這羣人,忽然發現這些人有點眼熟。
陳一筒怔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是你們?!你們怎麼變成這樣了?”
眼前這羣皮耷拉在身上的人,正是之前基地的人。
才僅僅兩日不見,這些人就如同換了一個人,彷彿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
爲首的男子氣弱道,“一筒妹子,有,有喫的嗎?”
陳一筒左右看看,見周圍的人雖然已經散開,卻還時不時往這邊張望。
“你們住哪裏?我們進屋再說。”
一羣人來到居住的格子間,陳一筒關上房門,拿出旅行包裏的食物。
“喫吧。”
衆人一擁而上,瞬間把食物搶了個空。
陳一筒皺眉,找了個容器放了點水給他們,“慢點,你們走的時候不是還剩了些物資嗎?怎麼才兩天就變成這樣?”
爲首的男子不住往嘴裏塞着食物,含糊道,“別提了,我們拿着物資剛來,就被其他人搶了。
那些人不僅搶東西,見我們身體結實,差點沒把我們也給喫咯。”
他擼起袖子,上面面一道道血糊糊的印子,“這都是被他們抓的。
要不是我們人多,可活不到現在。”
陳一筒掃了一眼,除了兩個去放水的水系異能者,其他人果然都有些心有餘悸地抱團待在一起。
“可也不至於餓成這樣啊。基地裏不是每日都有分發食物嗎?”
男人長嘆口氣,“說起這個就來氣,還不如在馮大叔基地裏待着呢。
馮大叔雖然給我們喫的是發黴的,但好歹每天有一個窩窩頭。
在這裏米麪都是新的,可每天就半個薄餅,薄得跟一層面皮兒一樣,不夠喫啊。”
這麼少?
這她倒是不知道了。
“那蔬菜呢?
每個星期不是提供一次免費的蔬菜嗎?
雖然量不多,但若是拿去市場換成米麪,也可以喫一頓飽飯。”陳一筒道。
“蔬菜?”男人幾口將搶到的食物塞完,喝了一大口水嚥下,舒暢地“啊”一聲,“沒見着蔬菜啊,那是裏面的人享受的吧?
我們要是拿到蔬菜,還至於餓成這樣。”
陳一筒疑惑了,昨日在從周弟處得知蔬菜這回事後,她特意去實驗室查了下記錄。
實驗室從81層到99層都是植物栽培室,每週產出的蔬菜每個人分幾片葉子還是夠的。
記錄冊上,除了周弟偶爾行使下自己的權力耀武揚威,其他的蔬菜都是分發下去了的。
上面還有領過蔬菜的人簽名,足有上萬名,確定是每個人都有的。
最近一次分發蔬菜,就在昨天,連自己住那兒都有專人過來送過蔬菜,他們先入住,應該恰好趕上時間,領到了纔對。
陳一筒望向窗外已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日的皮包骨們,眼中疑色更濃。
“你們先安心待着,這事兒等我回去問問基地長。”
見衆人喫飽喝足,陳一筒又放了些水留給他們,拜託他們告訴女人,明天早點去實驗室的事。
衆人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慶幸自己早早結識了陳一筒,有了這個靠山,纔不至於落得和外面的人一般下場。
在衆人千恩萬謝,熱情相送中,陳一筒好不容易脫身離開。
第二日,陳一筒一大早完成實驗室任務,給基地的人送完當日的食物分量,就離開了基地。
他們一共去了4人。
阿英沒有異能,便沒讓她去,正好讓她在基地看守物資。
刀疤男眼裏只有阿英,也留下來保護她。
不過刀疤男雖然異能特殊,但卻沒什麼攻擊力。
阿英本來想讓洛克也留下來,但洛克對刀疤男一直都不太喜歡,堅決不肯留下來和刀疤男單獨待在一起。
劉國棟和張美美昨晚閒下來,終於有時間升上了二級,成爲隊伍裏不可缺少的主力。
阿英便沒要求兩人留下。
四人開着金盃車,一路駛向種植基地。
途中經過一座橋,洛克看着塌了一半的橋,大罵道。
“要不要這麼倒黴?我買地圖的時候,他們不是說這兩天才繪的嗎?怎麼這就塌了?”
劉國棟停下,蹙眉道,“看樣子我們只有下來走過去了,幸好種植基地離這裏不遠,走路應該十多分鐘就到了。”
陳一筒揉着已經放棄掙扎的大橘,“沒別的路了嗎?”
洛克瞧了眼地圖,“有是有,不過那邊遠的多,而且沿路的喪屍都還沒清理。
若是我們一路清理過去的話,今天恐怕到不了種植基地,得在外面過夜了。”
陳一筒嘆口氣,雖然有這車會安全許多,但開不進去也沒辦法。
“行吧,種植基地一般都地廣人稀,應該不會有什麼喪屍,大家小心點就是。”
說完抱着大橘,下了車。
一行人下車離開,絲毫不知遠處有一人看着被攔下的金盃車得意一笑,跟在他們後頭悄悄向種植基地的另一側摸去。
種植基地在一片平地,一眼就可以望到頭,除了一棟辦公樓,連個裝喪屍的地方都沒有,沒什麼危險。
辦公樓也很小,十來分鐘就能翻個底朝天那種,輕輕鬆鬆就能找到種子。
洛克驚歎道,“我靠,這麼簡單,這任務簡直賺大發了。
不費吹灰之力啊。
反正沒費多少時間,天還早得很,等會兒我們拿到種子,把這外面的菜也給拔了吧。
這麼多的菜,不要白不要啊。”
說完就興沖沖地往辦公樓走。
陳一筒看着跟個來採青的孩子似的洛克,好笑地搖搖頭。
爲了確保安全,她還是提前用靈力掃了一遍辦公樓。
見整個辦公樓只有三隻喪屍,才安下心來。
一行人放鬆地往種植基地裏走,剛走一半,陳一筒看着周圍農田裏整整齊齊地蔬菜,忽然愣住。
洛克等人見她停下,也狐疑地望望周圍,可一眼就能望透的農田啥都沒有。
“你怎麼了?”
陳一筒歪着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麼一說,洛克等人更疑惑了,站在農田中央左右望望,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
“哪裏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