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筒微微一笑,手放到大橘面前,衝老虎的方向揮了揮,“大橘,幹趴它。”
末世爆發時,並不是旅遊高峯期,景區裏除了管理員,沒幾個人。
是以,這老虎倖免於難。
陳一筒掃了一眼高高昂着頭顱,睥睨天下的虎兄。
末世這都多久了,它居然還精神十足、體魄健壯。
看來這裏倖免於難的動物不只它一隻。
若是這老虎能帶着他們找到其他動物的話……
“大橘,看你的了。”
大橘淡淡地掀起眼皮,一動不動。
衆人不是第一次看陳一筒在自己寵物面前喫癟了,臉皺成一個囧字。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陳一筒淡定地壓了壓手。
小意思。
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大橘的常規操作,沒人比她更懂怎麼養貓。
前幾次那是情況緊急,沒時間好好和大橘掰扯,這回就讓她好好露一手。
她把大橘放下,開了幾個罐頭,給大橘聞了聞,“好喫嗎?”
在大橘冷漠的眼神中,陳一筒賤賤一笑,將罐頭扔給老虎,“它搶你喫的,收拾它。”
寧風悅選擇了一個舒適地姿勢趴下,靜靜看陳一筒表演。
見大橘沒有一點反應,洛克看不下去了,“好了,別掙扎了。”
他握着她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到現在還沒認清你在家裏的地位嗎?”
陳一筒,“不對,它最近實力大增,應該不缺喫的,是我忽略了。”
她興致勃勃道,“沒關係,我還有辦法,看我的。
這一招百試百靈。”
她又開了幾個罐頭,扔在老虎面前,趁着老虎埋頭哼哧哼哧狂喫的時候,慢慢靠近。
老虎感覺到有人走近,警惕地擡起頭,退後兩步。
陳一筒見狀又扔出幾個罐頭。
老虎被美食誘惑,猶豫了一會兒,見陳一筒沒有再動,還是選擇繼續喫。
如此幾次,陳一筒成功走到老虎面前。
她一手拿着罐頭,一手試探的在它頭頂摸了摸。
許是想起了自己的飼養員,老虎呲了幾下牙後,也就任由她摸了。
陳一筒滿意地笑笑,手在老虎頭頂狂蹭,蹭了手心蹭手背,想了想最後還把沾着老虎味道的手在身上摸摸。
摸完,扭回頭跑向大橘,委屈巴巴道,“大橘,你聞,你聞聞,我不乾淨了,我被別的貓碰了。
你的東西被別人碰了,你不打它一頓搶回來嗎?”
貓咪是獨居生物,歷來愛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標記氣味,絕不容許有其他同類在它自己的地盤標記氣味宣示主權。
以往每次她在外面摸了別的貓,大橘都特別生氣,一定把她重新蹭一遍。
這一招絕對可以激起它的怒火。
寧風悅翹起嘴角,不知怎麼地聽見她說她是屬於自己的,心情忽然有點好。
這些天變成貓的憋悶,一掃而空。
他仰起頭,輕輕擡起爪子,賞賜地在陳一筒的手上摁了摁。
邁着霸氣地貓步,一步一步走向老虎。
陳一筒哈哈一笑,“看吧,我就說這招管用吧。”
洛克眉宇深沉,“你對寵物滿意的點還能再低點嗎?你是個主人啊,啊喂。”
“啊?很低嗎?”陳一筒疑惑看向衆人。
爲了不打擊她的自信心,其他人紛紛豎起大拇指,恭賀她重獲寵主權威。
陳一筒又笑了,衝大橘道,“把它打服就行了,別打死了。
寧風悅搖了搖尾巴尖表示知道了,走上前去,直接一爪子摁在老虎頭頂。
老虎眼睛一眯,小小貓崽子竟然敢摸它腦袋,挑釁它。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你。
它怒吼一聲,揚起頭就想把侵犯它的貓爪咬斷。
就在這時,寧風悅微微一發力。
虎頭毫無抵抗之力,猛地一沉,跟炮彈似的狠狠地砸進腳下的泥土裏。
原本威風凜凜的虎嘯,立刻就變成了委屈巴巴地嗚咽。
寧風悅鬆開爪子。
老虎壓低身子,匍匐在地上。
仰頭看向這個比它腦袋高不了多少的存在,爲了表示尊敬,努力不讓自己的頭頂高過大橘的視線。
寧風悅道,‘把這裏你知道的所有動物都找過來。’
“喵嗷~”
老虎跳起,興奮地瞅着還沒喫完的罐頭,“嗷嗚~”
恰飯?
寧風悅看着埋頭就開乾的老虎,‘我說……’
“喵哈~哈~哈~”
老虎面露驚恐,“老吳,老吳~”
我是公的!
寧風悅,“……”
寧風悅忽然發現雖然他是隻貓,但不會貓語的事實。
微微偏頭,餘光瞅了一眼陳一筒期待地眼神,竟該死地不想讓她知道,還有自己不會的東西。
它從物資裏叼出幾十個罐頭,一字劃開,又在每個罐頭後面速寫了一副不同動物的簡筆畫。
老虎恍然大悟,仰天長嘯,“嗷哦~~~~”
有飯喫~
不一會兒,地上爬的、樹上跳的、天上飛的,各種各樣的動物齊聚一堂。
這些動物一開始很警惕陳一筒等人,在看到老虎演示地喫掉幾個罐頭後,忍不住了,也開始喫起來。
陳一筒搓搓手,“很好。”
抓了其中幾隻會飛的動物後,手一揮,“讓其他的都玩兒去吧。”
顯然,在喫過陳一筒的東西后,衆動物都想起了有飼養員的美好日子,蹲在陳一筒面前不走了。
陳一筒,“……”
“把動物園修修,讓他們繼續住吧。”
衆人搬了些動物愛喫的罐頭和土豆等耐儲存蔬菜放進動物園,又把之前動物逃出來時破壞的口子,簡單擋一下。
衆動物都不用趕的,熟門熟路歡歡喜喜地回到各自原來的家。
等他們做好這一切回來,陳一筒擺了一地的A4紙,正在上面寫寫畫畫。
洛克疑惑,“這是……”
陳一筒道,“畫傳單啊,咱們沒有廣播設備,最簡單粗暴的宣傳方式就是發傳單了。
不然我抓這幾隻鳥幹什麼?”
洛克一臉深沉,“說的好有道理,但我老覺得哪裏不對。”
張美美補充道,“這些鳥會發傳單嗎?
它們不會一坨砸下去吧,而且鳥都喜歡樹,它們發深山老林去了,或是地方發重了怎麼辦?”
陳一筒邀功道,“所以我抓了幾隻大鳥啊。
寬闊,結實,大橘坐在上面正好。”
寧風悅,“……”
你又要指使老子。
陳一筒捧起大橘的貓臉,舉到自己面前親了親,“我知道你聽得懂,等發完回來,我用牙刷給你梳毛好不好?”
寧風悅看着陳一筒那雙直射進自己心底的眼,目光又落到那還粘着跟貓毛的粉嫩嘴脣上,忽然移開眼,肉墊可疑地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