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秦長青李煥兒 >第三百五十六章 羣情激奮
    長孫無忌很上道兒,話說到做到,把長安城五姓七望的人全都請來了德雲劇社。

    你不來也沒關係,長孫無忌一封信送到關隴,你就的捲鋪蓋滾蛋。

    所以,這七個人裏面,除了崔靜浩以外,對長孫無忌恨得直咬牙,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長孫無忌也挺難的,作爲關隴門閥之首,卻幹起來裏外不是人的勾當,兩頭不討好,可問題是被秦長青逼得,不幹有不行。

    但值得注意的是,崔靜浩要飾演王扒皮,代表他來的是崔德。

    崔德手裏面,一直攥着一本《論語》,腦門上面全都是冷汗。

    和這羣人坐一起,說不怕那是假的。只希望這羣人看見《論語》,給孔門面子,別太爲難他。

    高士廉帶着一家子人也來了,選擇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雅間。

    “父親,孩兒還是有點兒不懂呢?”

    高履行就奇怪了,自打被秦長青扇了兩巴掌,高士廉就好像轉性了一樣。

    “凌煙閣的名單裏面,必有爲父。你着什麼急?咱們家已經選擇站在皇帝這邊,不管將來怎麼樣,都得是一條道跑道黑了,悶頭扎進去就沒得在選了。”

    透過雅間的窗戶,高士廉指了指長孫無忌的方向,“你只要記住,你輔機叔叔兩頭押寶,就是在玩火就好。爲父還是那句話,最後說一次,你要牢牢記住。秦長青這個人,沒有被仇恨矇住心智,他有他的底線,他做人做事很公道。”

    “可問題是,祭祖的事情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皇帝不急嗎?難道收稅不比其餘的事情都重要?”高履行還是有點不懂。

    “就你這樣的智商,在朝堂上活不過三天。”

    高士廉嘆了一口氣,犬子就是犬子,上不得檯面,“本來就是噁心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這出大戲,挑在臘月初七上演,比去關隴殺人,更誅心!”

    四碟乾果,一壺老酒,還有一個小陶爐,上面燒着熱水,可以泡茶可以燙酒。

    不多時,長安城的名宿們、大儒們也到場了,隨後是孔穎達等人,而後是房玄齡杜如晦,後面是一衆武將。

    水部的人員、遊騎衛的高層,也紛紛到場。

    舞臺上,報幕的人,就是許敬宗,這個人幹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勾當,真心是個人才,還是個萬能型的人才。

    李世民是從後門進去的,雅間裏面房謀、杜斷、李君獻、程知節。

    “陛下,俺老程就不打擾你們了,在隔壁約了大老黑和老牛喫酒,俺老程得幫長青震住場子,來的可都不是啥善茬!”

    李世民點點頭,不多時,秦長青帶着李煥兒和李治也到了,進入了雅間。

    最後姍姍來遲的,就是李泰。

    李泰定了德雲劇社三樓,最大的雅間,不光帶來裴宣機,還把自己的嫡系全都帶來了。

    李泰對下面人的要求很簡單,明天就是臘八節了,不管誰帶頭噴五姓七望,你們都不要噴,等秦長青後面的動作,但凡有風吹草動,有彈劾秦長青的,就和御史言官們對着噴,維護好秦長青。

    舞臺劇一開場,氛圍就做的十分到位。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刺骨的冷風席捲着漫天雪花,像鵝毛一樣在空中飛舞盤旋,山丘樹林、全都像披上了一件白皚皚的素裝,世界上任何顏萌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單調乏味的白茫茫一片。這一副背景圖,就出自大師閻立本之手,十分寫實。

    趙杳杳飾演的喜兒白毛女細心地鉸着窗花,不時透過窗紙的破洞向外瞄瞄,希望能在莊前的小路上發現爹那萌悉的身影。

    渲染完之後,楊白勞出現了,飾演楊白勞的不是別人,正是孔佳。

    一直到崔靜浩飾演的王扒皮出現,五姓七望的人就開始坐不住了,尤其是王家的王士禎,更是火冒三丈,這擺明了就是把槍口對準他們太原王家了。

    崔靜安和崔靜堂,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就感覺崔靜浩這是自掘墳墓。

    而崔德,在一旁看着這羣人的喫人的樣子,嚇得渾身一抖,手裏的論語啪嗒一下吊在地上,在這個不該承受的年紀,崔德在承受不該承受的恐懼。

    當崔靜浩飾演的王扒皮,在玷污了楊喜兒之後,崔德的恐懼變成了怨恨,也就在這一刻開始,崔德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將五姓七望的毒瘤,徹底從根源抹去。就算是幹不掉其它幾家,那就努力爭取做崔家的老大,我特麼自滅滿門!

    一幕幕場景的轉換,讓那些長安名宿和長安城附近州縣找來的長者和莊戶代表,憤怒起來。

    有人已經忍不住,開口對着崔靜浩開口咒罵,甚至有人已經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想要狠狠的砸在“王扒皮”的腦門子上。

    老李看到這一幕之後,徹底驚爲天人,驚訝、錯愕的盯着秦長青,這特麼要講拉仇恨,要講噁心人,十個老李不如一個秦長青啊。

    尤其是看到,楊喜兒被逼近深山老林,在石頭上刻畫時唱的曲詞:

    舀不幹的水,撲不滅的火,

    劃不盡我的千重冤、萬重恨……

    更是激起了民憤,這更是讓老李一陣無力、一陣感慨:民心,還能這麼用?

    一瞬間,老李終於明白,爲什麼秦長青要在臘月初七開場了,因爲明天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祭祀日啊!

    老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的本事還是很厲害的,再加上之前州縣已經有說書匠下去,把白毛女當成評書講了,百姓們不在祭祀的時候詛咒五姓七望纔怪。

    高士廉捋了捋鬍子,噗嗤一下笑了,尤其是看到下面,羣情激奮觀衆,明顯和五姓七望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下看懂了嗎?民心的另外一個用處。”

    高士廉長出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得民心者的天下,五姓七望要完犢子嘍!”

    高履行的入戲很深,拳頭也攥的死死的,曾經他們高家也是氏族,可看到了這出舞臺劇之後,高履行突然發現,自己家和王扒皮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高履行似乎有點懂了:五姓七望,確實是兩晉以來,最大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