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秦長青李煥兒 >第一千零二章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勿吉。

    周易第七卦,名爲小畜,上乾下巽。

    亨,密雲不雨,自我西郊。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勿吉人的族羣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取自易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卦象所說,乾乃陽剛在上之物而居巽之下,爲巽所畜止,故曰畜。

    從卦體看,剛健而能遜順,不激不亢,最終必得亨通。

    從六爻看,九二九五均剛健居中,同心同德,其志必行而得亨通。

    重點就是,西爲陰方,陰陽不和而不能成雨。

    勿吉人的西面是哪裏?是突厥和薛延陀!

    北面是落坦部,南面是高句麗,東面是最能打的黑水部。

    你會發現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陰陽不和說的是勿吉人和哪個方向都陰陽不和,唯獨西南方向可行。

    西南方向,就是大唐了,侯君集打得滅了扶餘國之後,打得各大部落生活不能自理,唯獨勿吉人,侯君集只用了驅趕,而非趕盡殺絕。

    所以,你就說周易這東西,準還是不準就完了。

    東北諸部,長存下來的,要麼是信滿神的,要麼信周易的。

    最有意思的是,在東北一直傳下來的神話體系,也是最接近中原的華夏神話的。

    所以說,就好像現在很多的方言,大家都有自己的語言體系,但萬變不離其宗,根都在黃河流域。

    女真時期,東北才統一了文字,也就是滿文。

    滿語有北滿方言和南滿方言,後者是滿族文學語言的方言基礎。

    這種語言也是以中原語種爲基礎的,滿語本族語有6個元音,有19個輔音,另有漢語藉詞的2個元音,8個輔音。

    勿吉人原本的地盤也很大,高句麗國以北,南界長白山,西至洮兒河源,北面和東面“不知所極”。

    考古學家認定,黑龍江綏濱同仁遺址,是南北朝時期的勿吉文化。這樣看來,勿吉的北境,起碼已達黑龍江中游一帶了。

    一直以來,勿吉人都是打獵爲主農耕爲輔,唐朝的時候農耕的比重增加了,種植有粟、麥、稷和葵,採用中原人早已淘汰的偶耕。

    作爲森林民族,狩獵業仍占主導地位。他們還有了手推車,可是有牛、馬,卻不知如何使用它們。在他們眼裏,牛、馬和豬狗一樣,飼養它們爲的就是宰殺了喫肉。

    值得一提的是,勿吉人善於“捕魚”和“獵貂”。

    從穿着上看,女人們一般身穿布裙,而男人們老是身穿豬、狗皮袍。男人的頭上插一根虎、豹尾,自然是爲了顯示勇敢。

    秦侯爺之所以說,乾巽就是勿吉人的大頭領,是因爲他的名字。

    除了頭領之外,任何人的名字裏面都不可以帶有卦象和卦詞。

    “侯爺,小人確實是勿吉人的頭領。”乾巽嘆了一口氣,“小人怕身份泄露,回不去。”

    “你能隻身前來,可見你的勇敢。”

    秦侯爺笑了笑,“喝茶,這是本侯一直都很少喝的,很珍貴,每年只產一斤二兩。”

    “謝侯爺。”乾巽抿了一口茶,雖然有些喝不習慣,但口中的味道和甘甜,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你可以帶着我的條子,先住在鴻臚寺。我會幫你上疏朝廷,至於皇帝見不見你,我儘量幫你爭取。”

    秦侯爺頓了頓,“另外,想把粟末部變成粟末郡,不能空口白話。首先你要拿出你的誠意。”

    “侯爺,小人不懂,您所說的誠意是什麼。”

    “糧食。”秦侯爺用手指輕輕敲着桌子,“你那裏除了中糧食之外,還要種葵!”

    “侯爺,葵不管飽的。”乾巽一臉爲難。

    “葵,在我們這裏叫葵花,但受到季節影響,很少有人種。你儘管大面積耕種,本侯會帶你們發家致富奔小康。你們現在是穴居,本侯出錢給你們蓋房子,在給你們提供耕種的用具。只要你們真心融入大唐,本侯絕對支持。”

    “侯爺,您的意思是……”乾巽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差不多。”秦侯爺站起身,拍拍乾巽的肩膀,“有時候,和平纔是最難的。本侯會給你們提供一切需要的援助,包括文化、經濟!”

    然後,就是一陣嘮家常,秦侯爺對於東北方言也是門清,基本上和乾巽嘮的也十分歡暢。

    熟悉了之後,乾巽幾次欲言又止。

    秦侯爺有些不明所以,“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

    “侯爺,都說您是大唐第一才子,小人想求一首詩。”

    “可以,你說題材吧。”

    “嗯,大概就是……”乾巽略微沉思了一下,“小人說一段話吧,侯爺您看看能不能幫小人做首詩詞。”

    “好。”秦侯爺點點頭。

    “昨天的雨下的嘩嘩的,風颳得嗷嗷的,雷打得披哩撲籠的,但卻沒耽誤俺睡覺。一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沒醒酒,還得透一透。我鳥悄的問伺候我的那個下人,現在外頭啥情況了?他說海棠花還沒蔫吧呢。你知道不?我問你呢,你知道不?現在海棠樹的葉子,是老青老紅的,還是卻老青卻老紅的?”

    臥槽你大爺!

    秦侯爺聽到乾巽的話,一口茶水噴出來,瞪大了眼睛看着乾巽,恨不得立刻馬上,就讓獨眼龍把這狗犢子杖斃在秦家莊。

    “侯爺,小人是不是表達的不清楚?”乾巽撓撓頭,“中原話沒學全,要不小人重新說一遍?”

    “不用了。”

    秦侯爺一擺手,讓人找來文房四寶,然後擼擼袖子開始揮毫潑墨:

    昨夜雨急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媽嘞!

    乾巽尖叫一聲,興奮的手舞足蹈,“對對對,侯爺,就是這個意思。侯爺不愧爲大唐第一才子,小人只是稍微的表達了一下,您就能寫出如此優美的詩詞,小人佩服,實在是佩服之至。”

    秦侯爺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拍拍胸口,險些裝逼翻車。

    這也就是咱老秦,你就算是把神童盧照鄰弄過來,都不能現場做出如此達標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