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正派的我怎麼成了魔皇 >100.深山可堪鎖潛龍?
    武當山上。

    明山童懷揣着《素女經》尋到了夏極。

    她心目裏,那位虛弱的小王爺正在溪邊垂釣,依然是那般的出塵,而能勾起每一個女子心底的情思。

    這樣的人,想要修煉《素女經》,簡直是輕而易舉吧?

    明山童走到他身邊,把那本薄薄的金色紙頁的冊子放到了少年身側,道:“修煉它吧。”

    “這是什麼?”

    “素女經,玄素宮的傳承。

    此行,我和掌教在沉陰山發現彭鏗已死,我便在他懷裏搜到了這功法。”

    “我爲什麼要練?”

    “陰陽分化之法是最穩妥的解決你體內妖火的方法,所以你...若是想活下去,就必須要練。”

    “陰陽分化?”

    夏極想起之前彭鏗曾讓他拜師,以及提議救他的方法正是這“陰陽分化”。

    所謂陰陽分化,即是用一些清純女子行分化之法,以陰陽交合的方式,將紫火泄去,由其他女子共同分擔,使得這火焰在一個人類能夠接受的範圍裏。

    如此一來,原本危險的紫火,說不定還能變得可以被他所用,被那幾位女子所用。

    福禍相生,陰陽相轉。

    此即《素女經》上記載的一門神奇雙修道法。

    當初,他拒絕了加入玄素宮,所以未曾能夠修煉此法,沒想到這門功法輾轉了幾次,居然又跑到他眼皮底下了。

    明山童道:“想起來了麼?”

    “嗯。”

    “憑小王爺的條件,必有許多女子即便知曉你要行分化之法,也必定會心甘情願地與你雙修,絕不後悔...山童不想看到娘娘傷心,也不想看到小王爺永遠沉淪於這等病情之中。

    小王爺身兼浩然正氣,又有着可怕的玄同之力,若是就此隕落,可惜了。”

    “可惜嗎?”

    叮。

    夏極垂釣的身形忽然凝固了下,帶動垂釣的魚線也如僵在了湖心。

    他緩緩道:“武當四戒,一戒不得殺生以自活,二戒不得淫yu以爲悅,三戒不得偷盜以供己,四戒不得妄語以爲能。

    我若只以此皮相,蠱惑其他女子來助我行陰陽分化之法,從而悅己,吾心何安?”

    “小王爺需要活下去,需要有光明的未來,而你又如何知道那些會心甘情願爲你付出的女子只是被你蠱惑了?這樣的話,真的是非常傲慢吧?”

    “山童,你考慮的都是紫火可以被分化,都是那些女子可以承受紫火...可若是不能呢?”

    “這...”

    “不能的話,那些女子會焚體而亡,於火焰裏痛苦絕望的死去。

    而我...卻存在因爲被分化了紫火,而可以活下來的情況。那個時候,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若是小王爺擔心,可以購買婢女一試。

    我知道這很殘忍,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而且...若是成功了,那婢女也會得到小王爺的寵愛吧?

    這也是對應的報酬,多大風險多大收穫,這是等價的,不是麼?”

    “山童啊,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夏極轉過頭,再也不看《素女經》一眼,而是老神在在地繼續釣魚。

    他披散長髮,頦蓄鬍渣,寬鬆的白袍,蒼白的手。

    山間的風,鳴叫的鳥,怒放的花...

    季節已慢慢轉夏。

    明山童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某種慚愧與褻瀆。

    她心底生出了些憤怒,“小王爺不怕死麼?”

    夏極沉默了下,道:“不識晦朔,無意春秋。取足一日,尚又何求?”

    簡簡單單的十六字,於明山童耳中炸開,這是她從沒想過的一種場景和覺悟。

    好似永恆都凝固於了一刻,好似長生都與瞬間混淆。

    而這和她心底的某個理念是衝突的。

    她哼了聲:“迂腐!!”

    然後彎腰撿起《素女經》放回懷中,轉身遠去。

    可走了幾步,她忽地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側身問:“亂世將啓,這一次外出,我感受很深...若是有朝一日,武當遭遇大劫,你可還能這般地堅守自己?”

    “能。”

    “見死不救麼?”

    “不,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救。”

    明山童抱着《素女經》,長吸一口氣,她心中的憤怒緩緩停歇,恭敬地欠身,然後道:“山童不過是個普通宮女,自是希望娘娘開心,希望小王爺萬福...那麼,山童明日再來勸小王爺。”

    說罷,她再次轉過身。

    小王爺的臉色似乎好了不少,是吃了蟠桃的緣故吧?

    浩然正氣,玄同之法,再加上帝王求而不得的“蟠桃”...這是何等的福緣,又是何等的得天寵眷。

    這樣的人,再配上皇族的血脈,簡直是一條藏淵臥谷的潛龍。

    這樣的潛龍...真的會一直坐在武當後山麼?

    樹影重重,

    小山明滅,

    雲深不知歸何處。

    明山童壓着腰間的劍,走在返回前山的蜿蜒山道上。

    兩日後...

    前山之外的官道上,卻響起了匆匆的急促的如是催命的馬蹄聲。

    馬上的道士神色慌張而疲憊,滿臉塵土和倦容,他卻毫無察覺,只是雙手死死揪緊繮繩,面容繃緊的好像隨時要斷裂。

    而一到武當山腳下,那道士就飛快地拾階而上。

    明明是走過許多次的山道,這道士卻因爲心中的慌張而摔了好幾跤,狼狽無比...

    待到紫霄前宮,看到那位正在主持着香客內務的玉鶴子,這才舒了口氣,他幾乎帶着溺水者般的虛弱,輕聲喊道:“大師伯,出事了...”

    玉鶴子正在笑眯眯地和一個香客談論人生理想,只要談成了就又是一筆香火費入賬。

    此時見到弟子,也不打算理他。

    那弟子用幾乎哀求的聲音道:“師伯,出大事了...”

    玉鶴子這纔對那香客打了個招呼,然後讓一名年輕一代裏比較靈活點兒掌燭道士陪這香客,自己則是隨着那弟子往殿後走去。

    玉鶴子道:“什麼事啊?這麼慌慌張張的!心平氣和,雲淡風輕,這纔是修道之人該有的心境。”

    那弟子用顫抖的手抖抖索索地從懷裏取出一封信,然後遞了過去,“這是掌教的信...”

    玉鶴子愣了下,急忙接過信,拆開查看。

    這一看,他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