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正派的我怎麼成了魔皇 >第206章 ~207.兵將列陣浩劫至,先生何能補天裂
    藍海洋城。

    將軍府。

    書房。

    雙方對峙着。

    趙將軍並不迂腐。

    他心底思緒如電。

    管這司空惇是死是活,死了最好,沒死那就現在搞死,結局也一樣。

    雖然樊大將軍和他兵分兩路,在外與他的副將一起收繳兵權,掌控局面,此處領隊的是他一人。

    但,樊大將軍讓足足八名青龍侍隨他一起,再加上他自己帶着的心腹,殺死一個惇將軍,並不難。

    臨出手前,趙將軍心底又堵了堵。

    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來,在思考着...這到底是不是空城計?

    否則,司空惇爲什麼要在這裏等他?

    出手是一定要出手的,但出手是一回事,一頭扎入別人編織的陷阱又是一回事。

    趙將軍不傻,他儒雅的面孔露出一絲故作疲憊的笑,問:“司空將軍,喫早飯了嗎?”

    司空惇哈哈笑了起來,然後道:“吃了。”

    氣氛再度冷了下來。

    司空惇也不急,就這麼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趙將軍,以及趙將軍身後的那些青龍侍,如看着一羣跳樑小醜,或是一羣想要擼貓須的老樹。

    噠噠噠...

    他的手指悠閒地敲打着桌面。

    這悠閒的態度反倒是讓趙將軍背脊流下了冷汗,他停在門口,進不得退不得,喉結滾動了幾下,很想吼一聲“搞死他”,但是這三個字卻被卡在嗓子眼,冒不出來。

    他稍稍側頭往後看了看,剛好對上一個青龍侍的雙瞳。

    四目相對,完成了某種交流。

    趙將軍忽地嘆息道:“司空將軍,我也不想這麼早來打擾你,這不...有個武癡表弟總纏着我。”

    “武癡表弟?”司空惇疑惑了。

    趙將軍振振有詞道:“對!武癡表弟!

    我這個表弟聽說將軍實力高強,想要向將軍討教幾手...

    我這也是被纏的沒辦法啊,畢竟是一家人嘛,於是便趁着天剛亮將軍還沒出去辦事,帶他來這裏。

    將軍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一個字:強!

    我帶表弟來,也算給將軍熱熱身子骨兒,哈哈哈。”

    畢竟是在外面混的,不管長什麼樣,胡話總能信口拈來。

    如今既然不進不退,也不知對面是不是在耍詐,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青龍侍和對面幹一架,自知真僞。

    出乎意料的是,司空惇笑道:“巧了,本將軍也有個武癡表弟。”

    說着,他拍了拍手。

    隨着拍手聲響起...

    一瞬間,書房裏的空氣變得陰寒無比。

    氣溫飛速下降,原本就冷冽的深冬,好似成了堆放死人的太平間,刺入骨髓深處的寒意瀰漫開來,讓人心底生出一種發自神魂的毛骨悚然。

    嘩嘩譁...

    窗子沒開,但屋內卻颳起了一陣陰風。

    華貴的窗簾被這陰風吹得拉上了,將所有晨光隔在窗外。

    地面上,傳來一種拖嗒的腳步聲,從遠而來。

    趙將軍和幾名青龍侍循聲看去,他們看到的一個全身纏繞在白色繃帶裏的人影...

    而白色繃帶的縫隙之間,正往外流着無法抑制的血。

    “這是我大表弟來了,他有異裝癖,趙將軍還請見諒。”

    趙將軍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麼,忽地又聽到異響。

    他眼珠轉了轉,看去。

    只見另一個方向,又傳來拖嗒的聲音,再一個全身裹着白色繃帶的人影出現了。

    司空惇笑道:“這是我二表弟,他一向仰慕大哥。”

    緊接着...

    一陣陣聲音傳來。

    一道道白色繃帶的人影相繼出現。

    “這是三表弟,他有模仿癖。”

    “四表弟...”

    “五表妹...”

    ...

    “十三表弟...”

    ...

    黑暗裏,司空惇嘴脣咧着,笑着介紹着,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而“他”的嘴脣充滿了魅惑,好似...他根本不是男人,而是一個精於打扮的女子。

    但一個女子再如何喬裝打扮,也不可能從女人變成男人。

    趙將軍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兩名青龍侍已經踏步走出。

    隨着他們的走動,一道道青色鱗片在他們脖頸處誕生。

    趙將軍心底莫名的生出寒意,他剛想退出房門,卻聽到司空惇的聲音。

    “老趙,急什麼?”

    “我們一起欣賞表弟們的比武吧?”

    “要喝酒麼?”

    說着,司空惇左手優雅地抓出只高腳杯,右手從書桌側邊的櫃子裏抓出一隻手臂,隨手一刀割在那手臂的動脈處。

    血如泉涌,化作滾燙粘稠的“酒水”衝入高腳杯。

    再細細看去,只見那手臂似被徹徹底底地剝了皮。

    ...

    ...

    藍海洋城。

    佛寺。

    名金山。

    二十噸白銀鑄造的如來像端坐在大雄寶殿。

    黎明的光從天窗斜落,落下浩大的陰影。

    佛的面容,在陰霾裏。

    早起的小白跪在陰霾裏,她奉命前來,脖間掛着一串兒念珠,走過數十里路,神色虔誠地來到佛前,正雙手合十,默誦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佛前誦經,爲祈福,爲避厄,爲心安。

    隨着誦讀,念珠輕輕動着。

    寺廟的僧侶正常來說並不會如此早地接待客人,但來客的身份可以讓他們打破這個“正常”。

    當~~~

    當~~~

    隨着小白的叩拜,老和尚敲着銅磬。

    梵音震鳴,如要敲醒這世間千般萬種的癡人。

    小白的心很靜。

    呂后視她爲過去,她又何嘗沒有仰慕呂后?

    所以,她真心祈福,爲呂后,也爲這個飽受戰亂、好不容易重新建立了新朝的國土。

    哐當。

    清脆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小白詫異地擡頭,只見正在敲罄的老僧手顫抖着,而他手上的木槌和銅罄都摔落在地。

    老僧的手抖個不停,神色驚恐地看向門外。

    幾個沙彌也都是雙腿發軟,面色蒼白。

    小白警醒地回頭,只見廟門外站着三個纏裹着白色繃帶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