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溫生靈,化而爲魔,
無形無質,無法消滅,
從而成爲一種只能被動應對而無法消滅的魔潮。
夏極站在火焰氣罩的中央,感受着一道道幽藍的寒氣從外射入,卻又被兔耳半神們的力量反彈而出。
他仔細觀察着這些幽藍的寒氣。
顯然,這所謂的冰魔潮並沒有“血條”,也不具備可消滅性。
即便你強行消滅了冰魔,那也是消滅了低溫,這說不定會引發更大的災禍。
唯有掌控,纔是最正確的方式。
但冰魔這種低溫生出的異常存在,唯一的意志就是將整個世界凍結,它們又怎麼可能被掌控?
對別人來說,這件事沒有半點可能性。
但對於夏極來說,【萬道】使得這種掌控存在了機會。
此時...
他經過短暫的觀察後,就開始嘗試着感知並理解冰魔潮中蘊藏的法則,並試圖劃歸己有。
“哼哼哼...”
“哼哼...”
咬牙堅持的悶哼聲傳來。
夏極側頭,只見兔耳半神們正咬着大門牙在堅持不懈,雖說五境的存在並不會流汗,然而還是能夠很輕易地感知到其中藏着的艱辛。
夏極不再觀察,直接將念域釋放了出去。
無形之域往周邊擴散,很快覆籠了兔耳半神們靠着舞蹈和火焰所撐起的光明。
區域之中,一切的力量頓時得到了調和,而不再狂暴。
“哼哼哼...”
後知後覺的柺杖兔還在跳着舞蹈。
但跳着跳着,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名爲小野的弓箭兔也有些奇怪。
“冰魔潮的力量怎麼突然消失了?”
衆兔把目光投向了夏極,然後感知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力量。
“這是...”
“是人類的客人做的?”
“好強...”
夏極道:“你們喫胡蘿蔔吧,我看看能否永久地解決冰魔潮。”
永久的解決?
三隻兔耳半神腦瓜子都嗡了嗡。
因爲這事不可能。
解決低溫?製造高溫?無論如何,都是問題。
或許在冰魔消失後,又會出現火魔。
冰魔好歹只是凍結,火魔就是焚燒了,那結局更糟。
但是,她們卻不知道夏極早已考慮到這一點了。
三隻兔耳半神小嘴兒翻了翻,準備說什麼,但夏極卻輕輕的“噓”了一聲。
然後,夏極全神貫注地以【萬道】開始分析這冰魔潮之中的力量。
這力量很獨特,和他所認知的所有力量幾乎都不相同。
正常來說,冰是凍結的水,火焰也可以理解爲粒子的快速運動之類...
然而,此時這冰魔潮卻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
很難理解,這樣的一種東西是如何產生的。
但它卻偏偏產生了。
這種產生導致了第二重天的災難。
“之上的天層還有這類存在嗎?”夏極問。
三隻兔耳半神感動地喫着胡蘿蔔,此時聽到發問,紛紛挑起來回答。
“我也知道!”柺杖兔也舉手了。
鎧甲兔道:“有的,而且據說品種很多,也很複雜...除了冰魔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魔,它們無法消滅,甚至無法被攻擊,因爲...它們是一種意志。”
“意志?”
夏極沉吟着。
這是真的麻煩。
他始終還記得金蟬子的一念不滅。
只要他的念還在,那麼即便死了無數次,卻依然還可以復原,依照着一個簡簡單單的人形構造而憑空生出血肉。
那麼,這種意志是否和金蟬子的一年不滅相類似呢?
如果是這樣...
那麼,只要它們自己不改變主意,那麼它們就永遠不會被控制,也不會被毀滅。
佛,悟透了一切,躍出苦海抵達彼岸,大徹大悟。
這些變異而成的魔,卻也擁有了佛的屬性?
無論如何,他還是想要親眼去看看,見證一下真相。
夜晚過去,
白天來臨。
夏極在小野的帶領下來到了兔兔一族在第二重天所在的駐紮之處。
比起第一重天的幽靜,第二重天明顯多出了些鐵血肅穆的味道。
一個又一個可以隨時搬移的帳篷搭建着,每個帳篷裏都有一隻兔耳半神,而在諸多帳篷中央的大帳裏則是蘭蘭將軍。
如同女皇一樣,蘭蘭將軍的地位並不低,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兔兔一族的大將軍。
她看了女皇聖諭後,有些好奇地看向夏極。
女皇聖諭裏什麼都沒寫,只是讓她配合着人類,送他去往第三重天,正因爲如此,她才格外好奇。
“三十三重天並沒有人族半神。”蘭蘭道。
夏極也不隱瞞,把在第一重天與女皇的一些事說了說。
蘭蘭恍然。
但她恍然的是女皇的態度,以及...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和人。
隱約間,她想起曾經走過此處的那兩人。
當時她還是一隻普通的兔耳半神,但正是那個名爲夏噩的男人的指點,她才能夠順利突破,從而在這兩百多年的時光裏一步一步踏上將軍之位。
那兩人也是人類。
忽地,蘭蘭如是感到了什麼,她擡眼定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嗅嗅...
蘭蘭眼底露出疑惑之色。
她想問,卻還是搖了搖頭。
那神祕莫測的兩人,自兩百年前去往了更高的天層後便沒有返回。
這也很正常,越往高處,時間越是變幻莫測,兔兔一族在九層天處都已經是極限了。
更何況還有混亂無比的三十天之後。
那兩人一定去到了三十天之後。
那又發生了什麼呢?
“蘭蘭將軍?”夏極輕輕咳嗽了下,“我想知道第三天的通道何時能夠打開?”
蘭蘭回過神來,道:“通道每九個月左右形成一次,上一次形成纔過去了一個月,下一次估計要等八個多月了。”
八個多月?
夏極點點頭,道:“我獨自出去走走,七個半月後我準時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