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的被褥,一直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從來沒有亂七八糟的時候,陳陽也沒有什麼怪癖,還真從來沒有翻開看過。
他本以爲王宇那般暗示十足的話一說,這被子裏應當藏着點什麼東西,大把靈石之類的,陳陽都不奇怪。
可是,沒有。
被褥下面,就是空空蕩蕩的牀單。
上面乾淨的連一個掉落的毛髮都沒有。
陳陽腦補一下每日起來,王宇都要趴在牀上,一根根地連掉落毛髮一起撿起來的潔癖,他就一陣好笑。
“算了,耽擱不起,我還得跟上那個傻小子,免得去晚一步,人就不知道被埋哪裏了。”
“到得那時候,還要讓大將軍王發動他的殭屍小弟把亂葬崗犁一遍,忒也麻煩。”
陳陽就準備轉身走了。
走了兩步,他的腳步忽然對住了。
“不對!”
“一定有什麼不對?!”
陳陽驀然轉身,重新望向王宇的牀榻。
他可沒有王宇那邊好習慣,經過他的手,被子直接就被甩到了角落,將整個牀單完整地暴露了出來。
牀單幹淨整潔,就是繡着一朵朵花瓣纖細彎曲,姿態優雅的不知名花朵。
其餘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不對,肯定不對。”
“這上面一定有什麼,而且是王宇認爲我應該能發覺,而其他人卻找不到。”
“不然他不會如此交代。”
“到底是什麼呢?”
陳陽摸着下巴,踱步於房間中,隱隱焦急的情緒流露出來。
“大將軍王。”
通過金身訣本命屍的特殊聯繫,亂葬崗那頭傳來了大將軍王微弱的迴應。
“盯住王宇。”
“你親自去。”
“今晚,他可能有麻煩。”
“在我到之前,不要讓他出事。”
陳陽交代完,斷開聯繫,再一次將目光落到了牀單上。
“究竟是什麼呢?”
“只有我能察覺,而別人不行,原因自然是熟悉。”
“我跟他熟悉,所以能找到。”
“那牀單上唯一能跟王宇扯上關係的,不就是這個奇花嗎?”
陳陽閉上眼睛,在腦子裏重新觀想出王宇的形象,就跟在地球上玩遊戲捏臉一樣,王宇的整個人形象出來,隨着陳陽動念,不住地旋轉着,又在不住地放大一個個細節。
突然,王宇的形象定格,放大,一直放大到他脖子上掛着的一條項鍊,佔據了陳陽的整個視野。
“就是它!”
“一樣的花!”
王宇的脖子上,有一條一直戴在衣服下面的項鍊,項鍊的吊墜則是一朵奇花的形狀,通體黝黑中透出銀亮色。
平常時候,王宇一直將項鍊帶在衣服下面,外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唯一有可能暴露出來,被人辨認出來的時候,就是在每天洗漱完上牀歇息之際。
換句話說,能看到王宇有這條項鍊的,只有生活在丁三號房裏的陳陽、張三品、李平三人。
後面兩個已經死了,陳陽弄出去埋的,也就是隻有陳陽一人,能辨認出來。
關鍵就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