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陳陽唐婉 >第一百二十六章 500年的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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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的事,總是不公平的。

    有人被稱爲傳奇,有人被視做爛泥。

    在這個晚上,唐志義就覺得自己是爛泥,被裝在麻袋裏,扔到了一艘牀上,惴惴不安,不知道等着他的下場是什麼?

    與之相比,唐婉就是傳奇般的生活了。

    她光着腳,盤腿坐在牀上,看着陳陽推來餐桌,上面放着一瓶深色的,沒有標誌的酒。

    酒瓶子清洗得乾乾淨淨,款式老舊,沒有任何扎眼的地方。

    唐婉滿意地點了點頭,欣慰陳陽沒有再去弄那些高價的酒。

    她只是想喝個感覺,喝個放鬆而已。

    陳陽也在滿意地點頭,心想:“陳芳和酒店負責人都挺會做的嘛,不錯不錯。”

    “嗯,哈布斯堡家族的,也很會做。”

    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古德曼所屬的歐洲古老家族,當然他跟人沾不上邊,連旁支都稱不上,有點關係而已。

    陳陽和唐婉面前的酒,是哈布斯堡家族在公元1500年左右釀造的威士忌,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只有哈布斯堡家族這樣千年家族的酒窖裏纔會有的珍品。

    它代表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和解的誠意,對新任陳王的善意,以及無聲的威懾。

    家族底蘊,在一瓶酒裏,顯露無遺。

    陳陽隨意地將醒了一會兒的500年陳威士忌遞給了唐婉,唐婉也只是當成普通的酒,隨意地抿着。

    唐婉皺了皺小瓊鼻,眼睛明亮起來,讚道:“挺好喝的,很特別。”

    陳陽微笑:“你喜歡就好。”

    一瓶無限接近有史冊文字記載最早威士忌的酒,艱難地活過了五百多年光陰,最後還是沒逃過陳陽和唐婉一口一口地抿了半宿。

    凌晨剛過,牀上,唐婉抱着被子,熏熏然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牀下,陳陽鋪好了地鋪躺了上去。

    穹頂依然開着,星光透過厚厚玻璃,灑在唐婉臉上。

    她還沒睡着,眼睫毛顫動着,像是將月華顫成了星屑。

    興許是月光太冷,也可能是酒意太濃,唐婉躺了幾分鐘,忽然低聲問道:

    “陳陽,地上……冷嗎?”

    陳陽愜意擁着被子,下意識地回道:“不冷呀,挺暖和。”

    下一刻,盤古七星酒店的頂層房間,陡然安靜了下來。

    “哼!”

    唐婉用力地哼了一聲,抱着被子,側過身子,不吭聲了。

    好半天,陳陽忽然霍地從地鋪上坐起來,後知後覺:

    “等等,小婉剛該不會是在……讓我上去睡吧?”

    “我我我……”

    陳陽悔得恨不得將剛纔的自己活活掐死。

    他往牀上看過去,只見唐婉背對着他,酒意下,已然酣睡。

    陳陽面露苦笑之色,搖頭自語:“這是生氣了呢。”

    唐婉平時向來是平臥着睡,只有生氣時候纔會側過身,來個眼不見爲淨。

    “下次……我一定記住了……”

    陳陽咬牙切齒半天,再悄無聲地爬起來,穿上衣服,躡手躡腳不發出半點動靜地離開了房間。

    今晚,他還有事情要做。

    “竟然想上我老婆,還想三人行,還想拍視頻!”

    “古德曼,你不會以爲,就這麼算了吧?”

    陳陽面沉如水地推門而出。

    門外,陳芳雙手捧着陳王金面,肅然而立,顯然是等候多時了。

    陳陽自然地接過黃金面具,戴在了臉上,淡淡出聲:

    “走吧。”

    陳芳引路,下樓,上車,夜深人靜裏,奔馳在通往江畔的路上。

    坐在車裏,陳陽纔開口問道:“陳芳,我的史上最華麗律師團呢?”

    在壓服了孟冉請來的朱大律師後,陳芳帶着律師團,在老太太認慫後,就悄無聲息地退場了。

    陳芳連忙回道:“少爺,我把他們都暫時安頓在酒店裏了,是不是……讓他們回去?”

    “是的話,少爺您要不要接見下李文昌李老?”

    “李老是家族在法律界的底蘊,陳王左手身份。”

    陳芳彙報完畢後,就閉上了嘴巴。

    情況要說明,意見要提出,卻不能有絲毫代替陳陽做決定的嫌疑,不然下場絕對好不了。

    這個是她爺爺陳福千叮嚀萬囑咐的教訓。

    陳陽挑了挑眉毛,他倒沒想到李文昌這位上京文昌律師事務所的創始人,首席大律師,居然是陳王左手的身份,陳家在法律界的底蘊之一。

    他沉吟了一會兒,還是緩緩搖頭道:“回去是不可能讓他們回去的,我召集律師團過來,可不是爲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孟冉,一個小小的唐家。”

    “他們還不夠格。”

    陳芳無比認同地點着頭。

    真要把律師團用在這裏,那纔是殺雞用牛刀,暴殄天物。

    讓他們去上京。

    陳陽靠回車裏的座椅上,微微閉目道:“讓他們全權負責接手上京陳家所有產業,保證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

    “這纔是我讓他們集合的用意。”

    陳芳神情陡然肅穆了起來,恭敬地應着。

    下江市所有一切,在她看來只是小打小鬧,接手上京陳家纔是重中之重。

    陳陽的話還在繼續:“然後,你就讓普照投資專管會,把剩下的七十億打過去吧。

    抻着他們也沒意義。”

    “不等我親赴上京那天,永遠不會知道老傢伙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陳陽這番話說完,便不再開口,車中陷入沉寂。

    不過十幾分鍾後,他們就在渡船接引上,登上了一艘漂浮在下江江心的船。

    船上,兩排黑西裝,夜色裏也戴着墨鏡,雙手交疊在身前,紋絲不動如雕塑。

    刺眼的探照燈射在甲板上,驅散了夜幕亮如白晝。

    聚光處,古德曼手腳全被捆綁住,嘴巴上勒了麻繩,嗚嗚有聲。

    陳陽帶着陳王金面,踏上甲板,瞄了一眼古德曼。

    他並沒有注意到,甲板角落裏的麻袋。

    麻袋紋絲不動,像是河堤上常見的裝滿沙土的那一種。

    這麻袋原本還真是裝沙土的,這點聞了半個晚上土腥味的唐志義可以證明。

    他透過麻袋上的窟窿,在看到甲板上偌大陣仗時候就渾身僵硬,別說喊叫了,連掙扎都不敢。

    唐志義看到帶着陳王金面的陳陽,目光巡視地掃過,感覺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那麼一瞬間,他感覺金面人的目光中鋒芒亮過探照燈,唐志義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生怕對方察覺他的注視。

    等唐志義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古德曼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了,然後金面人擡起腳,用足球場上守門員開大腳的架勢和力量,猛地一腳踢出。

    嘭地一聲悶響,他一腳踢在了古德曼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