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腳丫子，陳陽都屈尊瞄了一眼。
哪哪看都是男的。
在地球上，最落魄幾年，閒來無事，陳陽也曾看遍了武俠玄幻之類的小說，當時他嗤笑那些主角是不是蠢，作者是不是降智，好好一個漂亮姑娘，穿上男裝就認不出來了？
這不是鬧嗎？
就是小男孩，也不至於犯這樣的錯誤吧？
不曾想，他這個女兒都有了的人，這會兒當面看，依然沒看出個雌雄來。
陳陽情不自禁地感慨出聲：“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璃，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王語刷地一下，臉上飛霞，抗議：“人家纔不是兔呢。”
“我是在跟你說這個嗎？”
陳陽以手捂額，無奈無語。
王語繼續小聲地道：“這是蜃樓龍花，說是花，其實又不是花。”
陳陽對這些修仙掌故最是感興趣，尤其眼前這一位，按老魔所說和匣子裏面寶物，都說明她是修仙界一個頂級白富美。
這樣白富美的眼界見識，正是他所需要的。
此刻，坐着小板凳聽故事的陳陽，正是陳——鳳凰男——陽本尊了。
王語低低頭，看着腳尖，解釋道：“蜃樓龍其實是一種特殊的妖魔，是九頭蛇龍與妖魔：‘蜃的雜交。’”
“它死後，在殘骸上，會遍開蜃樓龍花，就是我牀單上繡的那一種。”
“這些蜃樓龍花，其實沒有什麼作用，生存時間也很短，只要十個呼吸的時間，就會枯萎凋零，卻被譽爲世間最美。”
“如果在這十息裏面，有人能從中找出最奇特的一朵蜃樓龍花，將它摘下，那麼在羣花枯萎後，它就會晶花成一朵真正的蜃樓龍花，本質上其實是蜃樓龍的龍珠。”
陳陽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如果沒有在十息內找出摘下來呢？”
“那就會與羣花一起枯萎。”
陳陽本能地將目光投注其上。
哪怕剛聽了其掌故，當面看來，陳陽依然看不出它有什麼特殊的，更遑論看出它本質是花，是蜃樓龍這種特殊妖魔的龍珠。
陳陽心中已有猜測，還是忍不住問道：“它有什麼用？”
王語一手託着項鍊，一手繞到脖子後面去解釦子，同時道：
“蜃樓龍花不需要煉製，也不需要祭煉，任何人都可以佩戴，沒有任何要求。”
“只要將它佩戴在身上，那麼它就會自行遮掩一個人的氣息、法力、本源、血脈、靈魂......”
“一切痕跡，盡數可以憑着觀想某個模樣，幻化出來。”
“除了不能模擬更高層次修爲外，它幾乎就是幻術的極致。”
王語說到這裏頓了頓，託着項鍊的小手也是一頓，一挫。
蜃樓龍花項鍊，被她摘了下來。
霎時間，整個屋子裏都顯得亮堂了起來。
其實沒有光，只是眼前的女孩兒，低頭嬌羞的樣子，就像是在發光。
陳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嘖嘖讚歎。
樣子大致還是那個樣子，偏偏輪廓優美了，顱頂拉高了，皮膚變白了，前胸後臀挺起來，腳變小了，氣質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一個弱氣的普通相貌男子，一下變成了嬌弱的天仙般少女。
“厲害了。”
陳陽讚歎出聲。
王語似乎很不自在的樣子，臉上紅得要滴血，拿着項鍊的手攥得緊緊地，幾乎要嵌入到手心裏。
陳陽聽到對面呼吸那叫一個急促，就像是醫院裏那些需要上呼吸機的重病號一樣，恨不得需要一個氣管切開。
他無語地道：“戴上吧戴上了吧。”
王語如遇大赦，趕忙重新戴上蜃樓龍花項鍊，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輕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