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原神我是史萊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無家可歸的巖神
    “蒙德的衣裳可真是令人費解……”

    等到鍾離離開後,生怕溫迪會被肚子裏的酒撐到,法瑪斯解開了他的束腰,又擔心溫迪會覺得室內空氣不夠流通悶着了,拉開了蝴蝶結,扯下他身上的披風,又爲溫迪解開了幾顆襯衫釦子。

    除了貼身襯衫和白襪,包括帽子在內,少年身上的衣物被法瑪斯盡數扒了下來。

    “啵。”

    微風拂過沾了薄汗的髮絲,法瑪斯捏了捏腿上少年乖巧安穩的睡臉,隨後起身,去煮點醒酒茶。

    君子不會趁人之危。

    不過當溫迪半夜清醒後,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懷裏還抱着一個紅白髮的少年時,陷入了自出生以來最長的一段沉思。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幹了什麼?

    另一邊,往生堂一樓,鍾離身體周圍的巖元素力震盪,滌去一身酒氣,走下樓梯,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前廳櫃檯上,睡得正熟的胡桃。

    桌子後面的百葉窗擋住了清冷的月光,但桌上浮動的燭光灑在胡桃的白嫩嫩的臉蛋上。

    看着少女伸直的手臂和墊在桌面的下頜,鍾離輕嘆,明早胡桃堂主怕是又會落枕。

    鍾離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胡桃的場景,那時胡桃尚且年幼,老堂主也還未離去,小胡桃坐在往生堂門前的臺階上顛三倒四的背書,等着她的爺爺和自己從外面回來。

    於是鍾離在充當往生堂客卿的同時,還順便兼任了胡桃的教書先生,直到老堂主病逝,還沒成爲新堂主的胡桃就可以只憑一人打點往生堂的所有事務,做到事事考究,令其他的儀倌們滿意。

    鍾離腳步輕柔的走到熟睡的胡桃身後,那裏放着一大堆的換洗衣物。

    鍾離揀起一件還算乾淨的衣服,搭在了胡桃的身上,然後彎下腰,把她的腦袋扶正,手臂墊回腦袋下。

    “鍾離…先生你們…終於聊完啦?”

    熟褐色與烏黑髮絲交織糾纏,黑衣覆在暗衣上面,彷彿融爲一體。

    胡桃拉住了鍾離的手掌,用柔軟的下巴親暱的蹭了蹭他的手心,眼睛被彎成漂亮弧度,剛剛睡醒,口齒不清的和鍾離說話。

    “鍾離先生這麼晚出門,是要出去辦事嗎?”

    鬆開鍾離的手,胡桃直起身子,慵懶的挺了一下平平無奇的胸口。

    “還是說,要去找那個……達達利亞嗎?”

    胡桃蹙着眉,像小時候一樣拉着鍾離的衣角。

    “依我看,那個愚人衆的執行官接近你就是不懷好意!你是我們往生堂的客卿,絕對不能被拐跑了!”

    鍾離還來不及回答,那古靈精怪的少女又接着說道:“除非,鍾離先生把那個移動錢包給拐回來。”

    胡桃露出了欣喜的笑,站起抱住鍾離的手臂,似乎已經看到了往生堂收穫北國銀行大量資金的場景,而鍾離則是滿臉無奈。

    少女的正經狀態並不能持續多長時間,說着說着就開始滿嘴跑火車。

    鍾離聽着胡桃的嘮叨,有點恍惚,這位古靈精怪的少女總是會在自己的爆發邊緣瘋狂蹦躂,而當鍾離忍不住要教訓她時,胡桃又會很快縮回去,吐着舌頭向鍾離道歉解釋。

    配合她真誠的神態和一套自成邏輯的理論體系,簡直和某個風神一模一樣。

    鍾離都懷疑,明明小時候這麼可愛的胡桃,爲什麼長大就變成了這樣呢?

    “他倆今晚住我的房間,我出去……喝茶。”

    鍾離努力把自己的手中胡桃的懷裏抽出來,露出了一種許久未見的笑容,像歷經滄海桑田的磐石對未來生出期望的輕快笑意,擡起手,揉了揉像是小貓一般的胡桃腦袋,然後緩緩放下,跨出了往生堂的大門。

    “誒,鍾離先生?”

    胡桃剛想追過去,腳趾卻不小心撞在了桌角的上,案桌上胡亂擺放的梅枝一顫,金色的浮雕筆筒裏倒下,筆刷的丹紅橙黃摔在了黑檀木桌上。

    “嗷!好痛!”

    胡桃痛呼一聲,伸手抱住自己的右腳,單膝在前廳中跳來跳去。

    走出往生堂的鐘離自動屏蔽了身後胡桃的咋咋呼呼,雖然往生堂的房間還有很多,但鍾離更想出來散散步。

    他不敢像溫迪一樣喝得醉死過去,治理璃月的重擔還壓在他的肩上。

    夜晚的集市中瀰漫的濃郁的酒香,碼頭上燈火通明,魚龍起舞,今天早上帝君才遇刺,但得益於七星的消息封鎖,迄今爲止,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玉京臺上的真相,連那些親眼看見自己龍體墜下的觀禮人羣也被下達連嚴厲的封口令。

    但鍾離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璃月平靜的外面下正醞釀着暗流。

    才踏出往生堂沒多久,一位橘發青年就悄悄出現在了鍾離的身後,知覺敏銳的鐘離也不得不感慨,愚人衆的情報消息做得的確不錯。

    “鍾離先生,晚上好!”

    年輕的愚人衆執行官滿臉笑意,湛藍的眸子映照出燈籠的火光。

    “晚上好,公子先生。”

    鍾離一臉平淡,絲毫不在意達達利亞能夠這麼快找到自己。

    “這家的糖葫蘆最爲出名。”

    兩人站在一家賣糖葫蘆的鋪子前,大紅燈籠將山楂的紅照得更加妖豔。

    “掌櫃的,來兩串糖葫蘆!”

    達達利亞立刻明白了鍾離的意思,揮揮手,讓老闆包兩串糖葫蘆給他。

    “糖漿的熔鍊、烘培的火候、食材的選取,用以上好的山裏紅,糖漿都是經過反覆熬製,在恰當的時候,快速蘸上薄薄一層溫度適宜的糖漿,涼脆而甜,冰糖晶瑩透亮而果實新鮮可口,口感層次分明。”

    聽着鍾離的講解,達達利亞嚐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蘆,他不是特別在意食物的味道,但經鍾離一說,手中的糖葫蘆也似藏進了許多奧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裏的糖葫蘆不僅是工藝最講究的,也是全璃月最貴的。

    不愧是鍾離先生啊,只挑貴的買。

    璃月的天氣向來不冷,剛剛好的溫度恰能使冰糖不融化,而糖葫蘆也不凍牙,若是在至冬國,這糖葫蘆早已凍得像石頭一般堅硬,咬一口怕是牙都要硌壞。

    鍾離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斯文喫相,彷彿是浸透了這片富饒之地的溫潤。

    咬着糖葫蘆,兩人並肩向北國銀行的方向走去,達達利亞還想和鍾離說說計劃的事情,順便問他中午爲什麼這麼着急離開,卻看見了像是小孩子一般,舔掉嘴角細小糖晶的鐘離。

    還沒等達達利亞開口,鍾離就用平淡的語氣說着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北國銀行有空的客房嗎?”

    “有,但是是爲貴客準備的……”

    達達利亞下意識的回答,鍾離轉頭,用金色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嘴角全是糖渣的橘發青年。

    “那我今晚去北國銀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