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原神我是史萊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千年前的守望者
    “這麼快?”

    胡桃只覺得身體上傳來絲絲縷縷的暖意,然後就是踏上土地的堅實感,等到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景物已經煥然一新。

    兩人的不遠處是一個散發着淡黃色暖光的洞口,胡桃朝着法瑪斯的腰間奇怪的看了一眼,隨即瞭然的點頭。

    法瑪斯用來僞裝的神之眼散發着紅色的微光,腰間隱藏的邪眼則是一副暗淡的模樣。

    “我作爲穆納塔的將軍,有一枚火元素的神之眼是很正常,也很有道理的事情。”

    法瑪斯攤開雙手,隨後拍拍胡桃的小腦袋,然後大步向光源邁進。

    “哼……”

    胡桃摸了摸頭頂的六角帽,如幽蝶般從陰影之中閃過,追上前面的法瑪斯。

    兩人逐漸踏入了露出強光的巨大空間。

    法瑪斯稍稍眯眼,等待瞳孔適應了光線後,才仔細觀察早就感應到的“生死交界之地”。

    他正站在一棵枯死的樹幹前,天空中是落日餘暉般的金光,四周煙雲繚繞,山巒疊嶂,面前由青石築成的拱橋橫跨雲河兩岸,岸邊開滿了赤團色的花朵。

    “這裏就是邊界了。”

    胡桃長長呼了口氣,目光便開始向四周散開,像是在搜尋着什麼。

    雖然明知這裏不會有自己期盼的那個胖老頭,但每次回到邊界,胡桃還是會下意識的四處打望。

    “那邊是彼岸花海。”

    “從地脈紊亂的地方,走上黃泉路,一路走下去,就會見到一片紅色的花海。”

    “這裏的天氣永遠都是黃昏。彼岸花海中則是往生路,若是穿過花海,走到盡頭的路口,跨過去,便是往生了。”

    胡桃努力露出笑容,卻遮不住失落的神情。

    “這就是亡者的地方嗎?”

    法瑪斯將手掌輕輕按在枯死的地脈古樹上,靜靜的感受大地中傳來的涌動。

    在他所執掌的穆納塔,死亡並不恐怖,不論是可以直接從地脈中撈取亡魂的老草神,還是利用鍊金術重塑身軀的黃金,甚至是半人半機械的戰鬥士兵。

    火國有無數種方式治療、復活受傷和陣亡的士兵。

    自然,穆納塔也沒有什麼生死交界的場所,只有在戰鬥中燃盡的靈魂,才無法被複活。

    這一路來的見聞,的確讓法瑪斯有了某個新的思路。

    “邊界的存在不算什麼祕密,不過也不適合昭告天下。”

    “擁有神之眼的人還好,常人若是沒有術法加身,在這裏待久了,可是要出問題的。”

    “即便是靈體,也不能長期在這裏駐留,否則會失去記憶,變得渾渾噩噩的。”

    不知從哪兒來的微風吹動雲海外的花蕊,靠近法瑪斯的那幾朵花苞已然綻放,赤團花開出妖冶的鮮紅。

    “那些士兵,也是長時間駐留在邊界的人,必須想辦法讓他們安息。”

    “所以你和鍾離就找到了我?”

    法瑪斯和胡桃一路向前,繞過支撐天地的地脈古樹。

    “咳……你來自穆納塔,應該不是很清楚,往生堂一開始做的並不是葬儀,而是類似醫生一樣的工作。”

    胡桃揹着手,踢踏着腳步向前。

    “魔神戰爭時期,屍橫遍野,生靈塗炭,傳染病四處蔓延,死亡瘋狂侵吞我們生者的世界。”

    “那時候,往生堂誕生了,以微不足道的人類的身份,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將瘟疫趕了回去。”

    胡桃的梅花眸子暗淡下來,似乎想到了那些因疾病而逝去的生命。

    法瑪斯的拳頭握緊,隨之鬆開。

    據他所知,璃月曾經也被瘟疫感染,而當年的摩拉克斯和歸終,硬是憑藉強大的神力控制住了瘟疫和詛咒蔓延,從殘酷無比的魔神戰爭中留存下來。

    “又過了很長時間,璃月港繁榮興旺,所有人都在追逐名譽與摩拉,最後,瘋狂的人觸動了死亡的遺產。”

    “魔神殘渣肆虐人世,具體的就不提了,總之那是生於極致的自毀,也是死在盡頭的反噬。”

    “在那之後又是很久很久,平衡恢復,界線劃清,纔有了今天你見到的璃月港、往生堂……還有我。”

    胡桃的目光迷離起來,開始走神。

    “原來遊手好閒的胡堂主也會講這麼嚴肅的故事。”

    法瑪斯抱起手臂,和路邊一些虛幻的靈體對視,然後打趣的看向身邊的少女。

    “嘁,這些是老堂主最喜歡絮叨的東西,我覺得我講的比他們都好啊。”

    “聽不懂就算了,往生堂就是做葬儀生意的,僅此而已。”

    胡桃懊惱的鼓起臉頰,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差不多也到時候了,跟我走吧,帶你去火焰焚燒之地!”

    又聽到一個新詞彙,法瑪斯好奇的詢問:“那是什麼地方?”

    “就是那些穆納塔士兵滯留的地方!我隨便想的名字,不要每句話都追問好不好!”

    胡桃在前面領路,不時伸手摘下雲海中綻放的赤團花,揣進口袋裏。

    這些赤團花只在生死交界之地生長,從根莖上取下後風乾,刷色,過油,巧筆勾勒再晾曬三日,可成玲瓏飾物,保存許久。

    觸手如柔霧,聞之有幽香。

    在胡桃的帶領下,兩人踏上了一條橫跨於雲海之上,看不到盡頭的吊橋。

    黃昏的光芒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暗灰色的雲霄,瀰漫在天空中,雲海深處高聳的石柱如勁松般屹立不動,頗有一番穿透乾坤的氣勢。

    一個身穿破爛鎧甲的虛幻男性人影正立在橋中間,皺眉注視着橋下翻涌的雲霧。

    蒼白的狼尾短髮散漫的披灑在繪製着異國花紋,滿是褶皺的內袍上。深沉的顏色下隱隱藏着修補的痕跡,帶點古老的韻味,似乎是與時代脫節已久,但溫和綿長。

    那雙灰白色的眼眸異常閃耀,而在這雙瞳孔的上方,一對鋒利的雙角傲然挺立,可惜的是,角的左支被折去了一大截。

    更加駭人的是,這位面容堅毅的男人左臉上,有一條巨大的傷疤。

    胡桃和法瑪斯穿過霧氣,來到男人面前。

    而橋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兩人,平靜的擡頭,盯着遠處的來人,炯炯有神的等着他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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