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元翰翮眉心一蹙。
溫阮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九皇叔叫小阮前來，是有何事？”
元翰翮並不打算深究這個名字，他道：“告訴本王。今日在寶曦宮都發生了什麼？”
溫阮猜到喚她前來長秋殿爲的是這件事。但她沒猜到的是，在長秋殿等她的不是皇帝而是淮親王。
淮親王這人一向對元稷不懷好意。
從前她厭惡這份不懷好意。
而現在……溫阮笑了笑。
“九皇叔問的這個問題。是父皇的意思？”
“你只需老實回答本王就好，其餘的不是你該過問的。”
溫阮垂下眼眸，勾起脣角，緩緩道：“在寶曦宮殿下……”
她話說了一半，常盛疾步進來：“王爺，太子來了。”
元翰翮不悅道：“攔住他。”
“是……”常盛應下並未退出殿。他略微遲疑，想起方纔，他遠遠地便瞧見太子似要殺人的眼眸。
常盛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道：“王爺，外頭的那些人恐攔不住太子多久。”
元翰翮眉梢微擡。
常盛當即垂下頭，默默退出長秋殿。
“你繼續說。”元翰翮道。
溫阮看了一眼窗外。樹影斜梢，遮蔽月色。
他來的這樣匆忙。是怕她說出實情，還是擔憂她在長秋殿爲難？
元稷在殿外，碧羽忙迎上前。神色焦急道：“殿下。太子妃在裏面。他們不讓奴婢跟着。”
元稷眸色暗了暗，他往長秋殿內走去，碧羽和李赤珹跟在他身後，內侍當即攔在元稷面前。
元稷擡眸，眼風冷冷掃過衆人道：“攔我者死。”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將太子放進去，又沒人真的敢攔着太子。
畢竟太子說殺人，便不是唬人的。
“太子殿下，請體諒體諒奴才吧，裏頭吩咐了，不準任何人進去。”內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其餘人皆跪在他腳下。
元稷陰翳凌冽的盯着長秋殿那扇緊閉的朱門，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他捏緊拳，欲上前。
李赤珹低聲勸阻：“殿下，這是長秋殿。既然是常盛來請娘娘過來，殿中想必除了皇上還有淮親王，殿下若是動手傷了御前的人，淮親王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還請殿下三思。”
大做文章？
元稷根本不懼。
他伸手一把抽出身後李赤珹腰間的佩劍，長劍不輕不重的劃在漢唐白玉地磚上，星火四濺。
跪在地上的內侍不動聲色的將路讓開。
直到元稷上了長秋殿的臺階，常盛站在門前。
元稷眸色微凝。
常盛吞了吞唾沫，開口道：“殿下……”
元稷腳步不止，他繼而上前，劍刃與地面發出一聲輕響，似劃在了常盛的心臟。
他忙躬着身子將路讓開。
李赤珹和碧羽將長秋殿的朱門打開。
元稷擡步進殿。
他看到溫阮坐在四輪車裏安然無恙，回眸看到他後，眼眸裏劃過一絲欣喜，雙手轉動車朝他方向駛來。
“殿下，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