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一隊藍衣護衛、正在四處驅趕兜售書籍的婦人。
他們不但將婦人驅趕走、還搶走了婦人兜售的書籍。
衆人繼續觀望,卻見一衆護衛走到後面的一頂轎子處,一陣稟告後。
轎子門簾掀開,從裏面走出一個年輕公子哥來。
範若若和範思哲見到這人露面,都不禁驚訝的說道:
“啊!怎麼是他?”
範閒聞言,疑惑的問道:
“他是誰?你們認識?”
範思哲搶先說道:
“他是郭寶坤!禮部尚書郭攸之的兒子!現任宮中編撰!”
這時,站在衆人身邊的滕梓荊卻是咬牙切齒的道:
“就是他!”
範閒聞言,看着滕梓荊猜測道:
“你認識!難道。。。。。
就是他害的你!”
滕梓荊強制忍耐的說道:
“是!就是他買通那家人陷害的我!”
範閒聞言,卻不像劇中一樣,揚言要揍郭寶坤一頓,給滕梓荊出氣。
王直看着兩人言語,暗自點頭道:
不錯,不像劇中那樣圖一時痛快了!成熟了!
這時,郭寶坤斜眼撇了一眼樓上的衆人,看着圍觀的百姓等人,嘴裏說道:
“各位,在下郭寶坤!家父任禮部尚書之職!
在下不才,也在宮中擔任編撰一職!
郭某自幼習文,飽讀詩書,最重禮數!
諸位既是讀書人,更應誦讀聖賢書,似這等污穢雜書,還是不要接觸爲好!
有辱斯文啦!”
說到這裏,將手中書籍扔到地上,右腳擡起,一腳踩踏在書籍之上,臉上大義凜然的道:
“依我看,打今日起。。。。。”
說到這裏,偏過頭,斜眼注視着範閒,繼續故意大聲說道:
“這書,就禁了吧!”
聽他說完,王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撇了一眼範閒,嘴裏幽幽的說道:
“他是太子的人!這是來故意羞辱你的!
想要敗壞你的名聲,讓你臭名遠揚,不能娶得林婉兒!
目的麼,就是要讓你失去接管內庫的資格的!”
聽到王直的話,範閒若有所思的道:
“難怪我覺得這羣人來得很是蹊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我們來喫飯的時候纔來!
原來就是衝着我來的啊!還真是用心良苦。
話說,雖然我沒想娶什麼林婉兒,也壓根沒想過要什麼內庫財權!
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的來針對於我,我還真就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說完,就轉身向包間門走去。
王直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卻是奇怪範思哲怎麼不像劇中一樣,打起售賣書籍的主意,替範閒衝鋒陷陣。
他哪裏知道,範思哲現在壓根就看不上賣書的買賣,他心裏裝着的是:
怎麼從師叔手裏拿到授權,將師叔的酒樓開遍整個南慶,甚至東夷城和北齊。
這時,範閒已經下到樓下,閒庭信步的走到郭寶坤面前。
站在他兩米處,幽幽的道:
“你是禮部尚書的公子?”
郭寶坤來這的目的就是因爲範閒,見範閒下來,心裏正在暗自得意之時。
卻不防範閒開口詢問,下意識的點點頭,還不等他說話,就聽範閒繼續說道:
郭寶坤疑惑的點點頭,不知道範閒是什麼意思。
又聽範閒繼續說道:
“你看過這本書了嗎?”
郭寶坤聞言,不削的翻個白眼,說道:
“這等污穢之書,想我堂堂飽讀之士,又怎會觀看!”
話落,就聽範閒聲音變得突然大了起來道:
“那你怎麼就知道、這書就是污穢之書了?
難道就憑你主觀臆測,就能斷定一本書的好壞?
難道,就憑你是宮中編撰,就能否定天下文人編寫出的書籍!
否定他們的成果?
難道你已經能代替鑑查院八處,對一本書進行宣判了?
郭寶坤、郭公子,好威風啊!
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利?
皇帝麼?
還是說、是你爹!
禮部尚書、郭攸之、郭、大、人?”
範閒的一席話,頓時起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將郭寶坤質問得啞口無言,不知怎麼回答纔好。
這時,一個年輕公子哥站了出來,拱手對衆人一禮後,說道:
“在下賀宗緯,見過郭公子,見過諸位了!”
話落,對着四周一禮後,才站起身說道:
“不巧,在下就看過此書!
書中的確描寫了太多閨房之事,其中男女間的牀榻之事,的確是污穢不堪,難以入目!
哎!不瞞各位說,至從我看了這書之後,甚是後悔!
如今郭公子提議要禁掉這書,實是爲我等讀書人起到,清掃眼目,以正視聽的大善之舉了!”
說完,還崇拜的看了一眼郭寶坤,眼神裏全是感激不盡的噁心表情。
郭寶坤見有人出來爲自己說話,這人還是南慶有名的才子,頓時底氣充足,看着範閒說道:
“怎麼樣?終於有人看不慣站出來說話,抵制你寫的污穢書籍了吧!
哈哈,範閒,你還有什麼話說?”
對於郭寶坤的挑釁,範閒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賀宗緯,心道:
還真是哪朝哪代都少不了這等,趨炎附勢的小人啊!
嘴上卻是說道:
“哦!既然這位賀、賀什麼公子,抱歉,你名字不好記,恕範某說不出來公子的名字!
既然,你都已經看過這本書了,那你可記得書中的詩句嗎?”
賀宗緯聞言,正中自己欲要顯擺、自己出色的記憶力的下懷,點點頭、洋洋得意的說道:
“自然是記得的了!”
範閒聞言,詫異的說道:
“我就奇怪了!書中大量的詩詞歌賦,你都不說,怎麼就只記着書中描寫的男女之事了?
這本書的每一回中,都有幾篇詩詞,想來在場的諸位,都多少知道幾首吧!比如:
書中的《好了歌》。。。。。。”
說到這裏,範閒神情一正,緩緩吟誦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誦讀完這首詩後,範閒又繼續說道:
“這首詩就是勸人要注重實際,不要好高騖遠,貪圖享受的積極向上的詩詞!
又比如這首《正冊判詞》: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