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的命名術 >278、講武堂的新教習,慶塵(求月票)
    慶塵頗有種舊社會私塾的既視感。

    李長青解釋道:“學堂之內不得帶僕役,課業從上午到傍晚,中午飯自己從家帶。在學堂裏,李氏子弟之間不得攀比,事事必須親力親爲。當然,也不是所有子弟都要上這學堂,但只有學堂結業,才能在家族內安排要職。”

    “既然從這裏結業才能安排要職,那還有人不來上課嗎?”慶塵疑惑。

    “當然有,”李長青說着看向李彤雲:“你以後給我老老實實過來上課,聽到了嗎?五哥走的早,所以沒人管你,但以後我來管你。你要再逃學,我就要揍你了。”

    李彤雲欲哭無淚,這好不容易從表世界逃到裏世界不用上學了,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當個財團小富婆啊。

    這怎麼突然又多了個媽媽?!

    慶塵內心憋笑,面上卻一副跟小彤雲不是很熟的樣子。

    南庚辰也一樣,準備回表世界後再好好嘲笑一下。

    慶塵忽然問道:“你之前說,重開講武堂,所以這講武堂以前開過?”

    “嗯,”李長青說道:“不過只開過一段時間,也只有過一位教習。後來那位教習離開家族後,講武堂也關閉了。”

    慶塵愣了一下,怎麼教習走了,連講武堂也要關閉:“這位教習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沒什麼特殊的,是我七哥,”李長青平靜道:“他當過教習以後,後面的學生永遠都不服新教習,所以沒有人能教下去了,來多少人都少人都會被哄走。”

    您七哥,不就是我師父嗎,慶塵心裏嘀咕道。

    原來自己這也算是子承父業?

    李依諾突然說道:“姑姑,我聽說都是被你哄走的?”

    “哈哈哈哈,這事你也聽說了?”李長青笑着掩飾尷尬:“是你爸說的嗎?”

    慶塵神色古怪起來,所以李長青纔是當年講武堂關閉的罪魁禍首,而對方現在卻要自己重開講武堂。

    就在幾人將要進入知新別院的時候,僕役中忽然有人走出來認真說道:“長青老闆上午好。”

    李長青笑吟吟的問道:“有事嗎?”

    “您身邊這位,是講武堂的新教習嗎?”僕役客客氣氣的問道。

    “沒錯,是他,”李長青說道:“你要找他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僕役說道:“我也專精格鬥,私下認爲,我比他更適合當講武堂的教習。”

    李長青笑了笑,她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許起重諾:“你要是能贏他,我從公司找出你的賣身合同撕掉,允許你進講武堂當教習。”

    慶塵愣了一下,這李長青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啊。

    然而這還沒完,李長青緊接着對所有僕役說道:“我給所有人的條件都一樣,打贏他就能脫奴籍,當教習。”

    慶塵目瞪口呆,這裏的僕役少說也得有三四十號人!

    他分明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亮堂了起來!

    關鍵是,這裏不會藏着什麼級別很高的高手吧?

    李長青轉頭看着慶塵輕笑道:“有一點你不用擔心,昨天我就給那些小兔崽子們說過,誰敢帶E級以上的僕役來,往後一年都不用出半山莊園了。”

    “合着,是您交代他們過來的?”慶塵抓住了關鍵點。

    李長青笑了笑:“不然你怎麼服衆啊……我就喜歡看你打贏別人的樣子,很有吸引力。放心,打完這一場他們就服了。”

    慶塵看着面前圍過來的僕役,認真確認道:“是一個一個上對吧?”

    僕役們愣了一下,然後誠懇道:“是一個一個上,請不要擔心。”

    “那就好,”慶塵鬆了口氣。

    僕役們愣了一下,他們相視一眼,聽慶塵的意思,只要是一個一個上,好像就沒有問題了?

    知新別院裏,方方正正的堂屋裏,先生正在教數學課。

    正上課的時候,別院外忽然傳來慘叫與哀嚎聲,此起彼伏。

    有學生轉頭透過堂屋的大門看出去,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結果剛一扭頭,學堂的先生便隨手掰斷一節粉筆,精準的砸在了這名學生的腦袋上,課卻一點沒停:“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那名學生喫痛的捂着腦袋,眼瞅着頭上轉眼間鼓起個包來。

    如今已經是全信息時代,教課也不用再拿粉筆去黑板上寫字了。

    然而也不知道李氏學堂是從什麼時候留下的傳統,課桌上永遠都放着一盒粉筆,專門用來掰斷砸學生。

    由於先生從來都沒用過粉筆寫字,所以慢慢的,李氏的子弟們甚至都不知道粉筆曾經還是用來書寫黑板的。

    他們從記事起,粉筆就是用來給先生砸人的,沒別的用途。

    就像戒尺一樣。

    有些子弟還納悶過,爲啥學堂裏會專門給先生準備這種奇怪的“武器”?

    此時,有學生已經開始傳紙條了:是不是講武堂的那位先生來了。

    另一名學生迴應:肯定的,不然哪裏來的慘叫聲,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僕役遭殃了。

    在他們看來,長青姑姑安排的教習肯定是很厲害的,畢竟長青姑姑就很厲害。

    只不過他們也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這李氏學堂的教習,不是誰想當就能當。

    所以,他們就每個人帶了一名,自己那一房的E級僕役過來,打算用人海戰術給教習先生長個記性。

    甭管這E級僕役是否擅長格鬥,人數多了總能堆死教習吧,還沒聽哪個E級能直接打幾十個的。

    當然,他們也不會玩的太過,只需要讓這教習躺下,灰溜溜的滾蛋就行了。

    而且,這也是長青姑姑默許的啊!

    一名學生寫紙條遞給同桌:賭一賭,是哪一家的僕役打倒教習的?

    另一名學生迴應:賭一萬塊錢,李恪家的。

    三十多人車輪戰,教習先生再厲害也有倒下的時候,所以他們賭的是,教習先生到哪一個僕役面前倒下。

    此時,堂屋外的慘叫聲還在傳來,搞得講臺上正教課的先生,也慢慢停下了講課的節奏,往屋外走去。

    他想去阻止。

    然而有學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王先生,這是長青姑姑搞的動靜,我建議您還是別管了。”

    王先生一聽到李長青的名字,頓時收回了腳步:“太過分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剩下的時間給我待在教室裏自習。”

    說完,王先生往知新別院後面走去,喝茶看新聞去了。

    學生們見狀,哄哄鬧鬧起來。

    大家也不敢離開座位,就一個個探着脖子朝外面打量。

    “你們說,教習先生不會被打壞吧?”

    “打壞肯定不至於,僕役們手上有分寸,而且長青姑姑肯定也在那。”

    “那你說長青姑姑會不會怪罪我們?”

    “不會,這不是她暗示的嗎?”

    “但她爲什麼要暗示這個……”

    這時,學堂外的慘叫聲還在傳來。

    學堂內,李氏子弟一個個興奮的不行。

    忽然間,角落裏一名小男孩冷冷說道:“你們安排了一羣人去打車輪戰,三十多個僕役打一個人。你們不應該爲這種事情感到興奮,應該爲這種事情感到羞恥。”

    此話一出,好些學生悻悻坐下。

    也有學生反駁道:“李恪你也不用裝的大義凜然,既然是重開講武堂的教習,那自然應該能應付這種小事纔對。我聽我爸說,當年七叔在講武堂的時候,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小男孩冷笑:“七叔是騎士,這位教習是嗎?”

    在小男孩看來,騎士能打那是常識,但不是所有講武堂教習都是騎士。

    事實上,他纔是最不屑於這位新教習的人,因爲他覺得七叔離開李家後,講武堂就應該永遠關閉,因爲沒人能取代七叔李叔同在他心裏的傳說地位。

    “那你還不是找了你們大房裏,最厲害的那個格鬥高手過來?”有人不服氣道:“我可是聽說,你帶的那個高手是今年第一集團軍的基層比武狀元!你說我們該感到羞恥,那你呢?”

    “我是讓他知難而退,”李恪冷笑着說道。

    這時,學堂裏傳來鐘聲,下課了。

    一羣學生擁擠着朝學堂外面跑去。

    簡直跟放學了一樣瘋狂。

    只是,等他們跑到知新別院門口時全愣住了,只見門外躺了一地的僕役,李長青姑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們到來,卻什麼也沒有說。

    學生們在地上尋找着自家的僕役,卻發現無一例外,31名僕役全都躺在地上了。

    卻見那些僕役一個個面色青紫,似乎都是窒息昏厥。

    人羣中,一直冷着面孔的李恪,也怔怔的站在門口。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他專門帶來的那位格鬥高手,此時也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下一刻,所有人轉頭看向那個背對着他們,正劇烈喘息的少年背影。

    慶塵聽到嘈雜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然後咧着嘴笑道:“你們攤上大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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