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的命名術 >285、修行之法
    如果一個人對待一件事情本身很鹹魚怎麼辦?

    那就找一個人來內卷,把他心態給卷飛,他就不鹹魚了。

    慶一原本來18號城市,完全是一種遊戲人間的態度。

    相比其他影子候選者還需要費勁去尋找李氏的三代同盟者,而他卻因爲血緣關係,直接住進了半山莊園。

    他在第二輪影子之爭裏甚至不用特別激進,只需要活到下輪,這一輪裏自然會有其他人相互大打出手,削弱彼此的力量。

    相比李氏學堂裏的學生們呢,他已經開始參與到慶氏最重要的權力更替之中,比學堂裏這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所以,慶一心態還是很平和的。

    直到他遇見了慶塵。

    他原本好好的“休假期”,卻要一大早就來學堂上課。

    他原本打算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智者,卻要學習格鬥術。

    簡直了!

    慶一不想學習格鬥,發自內心的不想學,因爲他覺得沒用。。

    但事情的發展,並不能按照他的心願進行。

    慶塵面對着所有李氏子弟說道:“在格鬥的歷史上,有人說殺拳是最兇猛的,但還有一項格鬥技巧,在八角籠裏的地位一直要比它高,那就是柔術。這項技藝從誕生之初,便迅速被八角籠裏的所有拳手接納,因爲你會發現,如果你不會柔術的話,那一切冠軍、拳王頭銜都會離你遠去。”

    慶塵繼續說道:“接下來,我給大家演示一下十字鎖喉的技巧……好了都學會了嗎,李恪跟慶一試試。”

    李恪是14歲,慶一也是14歲,然而相比瘦弱的慶一而言,李恪明顯要結實許多。

    慶塵是叔叔輩的,自然不能上手去欺負慶一,但他有李恪啊。

    如今李恪這小子幾乎對他言聽計從,他讓李恪去鎖慶一的喉,李恪就去了……

    慶一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李恪從後面鎖住了脖頸,面色也快速泛紅。

    眼瞅着慶一都要翻白眼了。

    慶塵這邊還在自顧自說道:“類似這樣的鎖喉技巧,大概七秒左右就能讓一個人窒息,並且失去意識。而且,從背後鎖住咽喉會讓你感覺,這種技巧遠比其他格鬥技術更加省力。好了,鬆開他吧。”

    第六秒的時候,慶塵拍了拍李恪的胳膊。

    獲救的慶一猛烈的喘着粗氣,他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躲在半山莊園裏也會如此危險!

    而且說不定要比其他影子候選者還危險啊!

    “對不起,”李恪對慶一說道:“雖然是先生讓演示的,但我還是下手有點重了。”

    慶一愣了一下,也發不出火來,最終只能艱難說道:“沒關係……”

    唯獨慶塵有些感慨,小夥子,你這麼正直可當不了騎士啊。

    慶塵繼續說道:“除了鎖喉技巧以外,關節技也是柔術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慶一看着李恪認真學習的樣子,自己要是不認真學習,將來豈不是會被天天毒打?

    鬼知道這第二輪影子之爭什麼時候結束,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18號城市。

    不行,自己不能束手待斃……

    慶一晃了晃腦袋,他必須認真學習,只有這樣才能逃脫天天被毒打的命運!

    慶塵用了僅僅半節課的功夫,便讓慶一改變了觀念,開始聚精會神的聽講,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比其他同學認真多了!

    要知道,其他學生都是因爲有這一門課才學習,學生時代大多數人就是這樣的,老師教什麼就聽什麼。

    而慶一則是爲了生存……

    課程中,開始學生們自行一對一練習的時候,李恪還專門去其他屋子裏,默默的給慶塵搬來椅子。

    這種舉動會讓很多同學詫異,因爲這不太符合李恪的一貫作風。

    李恪是傲氣的,哪怕在學堂裏也會經常指出教習們的錯誤。

    其他學生讓僕役帶零食過來,在學堂外面等着,但李恪從來沒有帶過。

    其他學生不好好學習的時候,李恪永遠都在認真聽講。

    同學們也都知道,這是因爲李恪骨子裏就有一種驕傲。

    現在,這麼傲氣的李氏大房嫡系,卻突然給別人搬椅子、帶飯、打掃衛生,這讓同學們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此時此刻,慶塵坐在椅子上看着學生們練習套路,他一轉頭,赫然發現講武堂的院牆上有幾個腦袋探出來。

    他認出來了,是其他幾位教習,正偷偷觀察他的教學內容。

    慶塵這麼一轉頭,教習們嚇的向後仰倒過去,院牆之外傳來壓低的驚呼聲,逃跑時的腳步聲……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啓了‘以德服人’的神祕世界。

    其實,他原本是想今天這節課傳授修行之法的,畢竟昨天老叟已經派人把修行之法裝在黑匣子裏給他了,人家把家族收藏的重器給他,他要是不教的話有些不太地道。

    然而,慶塵是真的教不了,因爲連他自己都沒研究明白……

    下課後,慶塵揣着李恪新送來的恆溫飯盒就走了,他得去找老叟問問,這修行之法到底怎麼回事。

    待到確認慶塵離開後,周行文把李恪給叫到了辦公室裏。

    他坐在位於角落裏的辦公桌後面,慈眉善目的問道:“李恪同學,我聽說你在格鬥課上又幫慶塵教習帶飯,又幫他搬椅子,我想問一下,這是他指使你做的嗎?”

    李恪平靜的搖搖頭:“不是。”

    周行文更加和藹可親了:“你不用怕啊,如果他指使你幹這個幹那個,你完全可以告訴我的。你也知道咱們知新別院最忌諱的就是階級之分,當教習的各種拿學生當僕役使喚。如果有這樣的情況你就告訴我,我來幫你告訴山長。”

    卻見李恪認真說道:“謝謝教習先生您的好意提醒,但我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慶塵教習,纔會主動做這些。他從來都沒指使過我做什麼,我也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他,跟他學一些真本事。”

    周行文愣了一下:“他有什麼真本事?”

    李恪想了想說道:“您要沒什麼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下節化學課,我還得提前預習。”

    周行文看着李恪離去的背影,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一個李氏的天之驕子,爲何會像僕役一樣給慶塵‘端茶倒水’。

    堂屋這邊,李恪剛剛回到教室裏,卻見慶一笑容滿面的走過來說道:“李恪同學,剛剛在格鬥課上沒來得及說,對於咱們兩個做演示的事情,雖然我差點被你勒的窒息,但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也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現在,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希望未來可以成爲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