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一天的傍晚。
“先生,飯做好了,”李恪走去石桌旁,用抹布將桌子細心擦拭了一遍,這纔將飯菜全都端上桌子。
慶塵面前擺着四菜一湯,而李恪面前則只有一條龍魚。
“不要再嚼魚骨了,真的嚼不動,”慶塵嘆息道,他心說,這小子爲什麼比自己還執拗啊。
就在昨天晚上,慶塵趁着自己已經脫胎換骨,於是重新取了一隻魚骨來嚼,結果還是嚼不動。
他自己都嚼不動,那就更別提李恪了。
卻見李恪神色有些黯然,慶塵問道:“你知道湖裏總共只剩17條龍魚,所以擔心自己只吃八條,無法脫胎換骨是不是?”
所以,這位14歲的少年才一直對魚骨窮追猛咬,想要用魚骨來填補那最後一條魚的空缺。
李恪猶豫了:“先生,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放棄吧,”慶塵說道:“以後有機會了,我帶你去010號禁忌之地走一遭,幫你補上最後一條。”
李恪眼睛一亮:“謝謝先生……對了,之前泄露了先生的祕密,抱歉。。爺爺他說,他把您的祕密告訴了我,我纔有機會得此機緣,現在我必須跟他交換一個您的祕密,不然他就要被我氣死了。”
慶塵感慨:“老不修。”
李恪說道:“不過我也跟爺爺說過了,那是最後一次。”
“沒關係,”慶塵說道:“反正龍魚都是他的,讓他知道喫完是什麼效果,也不算什麼。你其實很聰明,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李恪低下頭。
“你爺爺有沒有告訴你,我到底是做什麼的,”慶塵問道。
“沒有,”李恪說道。
“沒關係,你早晚會知道的,”慶塵說道。
有了先生的承諾,李恪也不再啃魚骨了。
慶塵看了一眼李恪的手,已經凍的乾裂了。
他身爲騎士,自然不怕天寒地凍,但李恪怕,對方還只是一個普通人,每天又是掃地、拖地、做飯,還幫慶塵洗衣服,手怎麼可能沒事?
慶塵交代了一聲:“以後用洗衣機洗衣服……手洗真的洗不乾淨。”
李恪面色一紅:“好的先生。”
沒過一會兒,李恪喫完龍魚收拾碗筷:“對了先生,您秋葉別院旁邊有幾顆樹死了,我想給您換幾顆樹,您喜歡什麼?”
慶塵擺了擺手:“都行。”
說完,他便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一邊保持着第一節呼吸術,一邊進入神祕世界。
李恪看着先生開始‘修行’,洗碗時便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動作,把水龍頭也關小了一些。
待到洗完碗筷後,他又拿出一些冬桃洗乾淨,輕輕的放在慶塵身邊的石桌上。
不知何時,先生與學生似乎都習慣了某種相處方式。
秋葉別院的小四合院裏,顯得格外和諧。
此時,慶塵已經將狙擊槍的標靶,推移到2550米,就差50米便可以‘畢業’。
只不過,他心裏並沒有被喜悅充滿,而是在完成這項修行之後,繼續開始下一項修行。
人們總會把人生定義爲一個又一個的階段,比如忙了好一陣子,就需要旅行一下、放鬆一下,以此來調整自己的人生。
灌頂這個能力可以讓白晝快速成長,而且它也變相的激勵了慶塵想要提升騎士真氣的動力。
入夜了,李恪離去,臨走時還將‘謝客’的牌子,認認真真的掛在了秋葉別院的門口。
慶塵轉身走入甬道,準備去羅萬涯被困的附近踩踩點,觀察一下情況。
他出門前再次檢查槍械。
可還沒等他走出去呢,屋子的門竟是咔噠一聲打開了。
慶塵在屋中的黑暗裏默默站着。
難道是姜逸塵懷疑了自己,索性偷偷開門想要看看自己屋中的情況?
不對,對方膽子應該沒有那麼大,要知道這裏是上三區,一旦被抓住盜竊就是重罪。
之前18號監獄裏的盜竊犯,90%都是因爲偷了上三區的東西。
只有在這裏,PCE治安管理委員會的探員們,纔會充分的體現了自己的作用,不管哪裏有人報警,最多5分鐘便能趕到。
慶塵舉槍緩緩退到暗處。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來了多少人,又是什麼級別。
在這狹窄的地形裏,以他開槍速射的水平,只要來的沒有C級以上高手,對方全都得死。
到了C級,如果慶塵沒能一槍打中對方的致命要害,那麼對方一定有能力撐到殺死他的那一刻。
可問題來了,如果真這麼做的話,槍聲必然會引起鄰居的注意。
到時候報警,PCE的探員來了,結果發現慶塵也不是房主,場面可能就會非常微妙。
慶塵如果說自己是來見義勇爲,PCE探員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而且,如果後續PCE探員對這間屋子進行搜查,說不定還會發現甬道。
“剛剛生命探測儀已經顯示,屋中沒有生命特徵傳出,趕緊找到甬道,”黑暗中,有一人說道:“把槍械都放回去不要走火,引來PCE探員封鎖現場,就功虧於潰了。”
事實上,不止是慶塵擔心惹來PCE探員。
卻見這名黑衣人打開了手電筒,快速的在屋內翻找起來。
這一次進屋的總共四人,彼此間十分默契,不管如何搜查屋子,每個人都始終處在另一個人的視野範圍裏。
“屋裏有七部手機,七把車鑰匙,”一名黑衣殺手低聲說道:“看樣子,半山莊園裏有人在利用這裏進出,車和鑰匙都是對方用來隱藏身份的。不過,手機都是特製的,打不開。看樣子,車應該也是聲紋與虹膜認證。”
“我們來這裏,不是爲了求財,”其中一人冷聲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通過這裏進出,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在屋中蹲守,抓一條大魚?”一名殺手說道:“你們也知道,有能力動用工匠挖出一條通往半山莊園的甬道的人,一定不是小人物。”
“別想了,”另一人站在餐桌旁,用手擦了一下桌上的浮灰:“這屋子,最少有幾年沒來過人了。”
這時,一名黑衣殺手不停的用手電筒手柄處,一點一點敲擊着地板。
直到他敲擊在甬道上方的地板,手電筒與地板碰撞後立刻發出空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