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禁忌裁判所要收容的目標就不止一個。
共濟會也同樣會遇到危險。
老人看了慶塵一眼:“剛經歷過大戰還能心思這麼縝密?禁忌裁判所向來有的放矢,小姑娘,慶塵說的沒錯,你們繼續往南走恐怕會遇見危險。”
慶塵看向秧秧說道:“我就不去幫忙了,老爺子這身體經不起折騰。”
單單今天,老爺子就已經短暫的昏迷過三次,而且對方越來越嗜睡,呼吸越來越微弱。
或許這種變化在別人眼裏很難發現,但對於慶塵來說,他只需要稍微比對一下就很清楚,老人今天的狀態就比昨天差了許多。
所以,慶塵雖然知道共濟會將遇到危險,也不能賭老人一定熬得住。
這時,老爺子笑着說道:“人家都來幫你了,你不去幫人家嗎?放心,我沒事的,我身子硬朗的很。”
說着,老爺子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把胸膛拍得砰砰響,然後暈了過去。
慶塵無奈道:“您要不想去,也不用這樣,我已經決定不去了。”
秧秧說道:“是真的暈厥了,大腦中的力場都已經幾乎靜止。”
“等等,你觀察力場還能觀察到別人的思維波動?”慶塵愣了一下。
“一個人的力場非常複雜,由許許多多的小力場交融在一起,構成一個完整的大力場,”秧秧說道:“好了,我要趕緊與共濟會成員匯合纔行,不管你們要去002號禁忌之地做什麼,總之一切小心。”
說完,秧秧重新從後備箱門飛了出去,臨走時竟然還幫忙將門關好。
車內安靜下來,老人依然處在昏厥之中。
這一夜老人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快速的甦醒,而是昏昏沉沉的醒來又昏厥好幾次。
慶塵明白,恐怕是夜裏戰鬥太過激烈,狙擊槍的轟鳴聲最終還是影響到了老人的心神。
而且,12月的寒風凜冽,越野車擋風玻璃都被震碎了,那呼嘯灌入的寒風也讓老人本就脆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慶塵取出睡袋,將老人放在其中只露出一張臉來,以免低溫再次對老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慶塵一直都知道老人總會有這一刻,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這一趟老人其實是兩個心願在吊着一口心氣,一個是去002號禁忌之地,另一個則是幫李雲壽解決掉神代桐衫。
如今神代桐衫必死無疑,老人的生命也像是被命運抽走了一半。
他們沒有時間了,必須儘快趕到002號禁忌之地纔行。
朝陽初升的時候,胡小牛忽然說道:“塵哥,前面有人。”
慶塵看去,忽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穿着武士服,孤零零的站在朝陽裏,和煦的笑着。
車輛緩緩停下了,慶塵沒有去拿槍,而是心有所悟似的下車問道:“您就是老爺子的朋友嗎,他現在昏迷着,未必能喊醒他。”
老人緩緩笑着說道:“不必再見啦,年輕人你幫我轉告他,這一生,我都很慚愧自己是因爲骯髒的目的才成爲他的朋友,如果有來世,希望還能成爲朋友,乾乾淨淨的朋友。”
說完,老人面朝北方跪下,以短刀刺入自己的腹部,並面色平靜的橫向割開。
幫助老人釣來神代桐衫,這是他對朋友的交代。
以死謝罪,這是他對家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