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夜的命名術 >402、出海!
    出發前,慶塵還專門提醒她一定要乘坐飛機,能乘坐交通工具就千萬不要自己走路,不然很能會耽誤很多事情。

    還好,秧秧照做了。

    只是,張儉人都懵了,這麼瘦弱的女孩子,真的能當船員嗎?

    一個高中輟學生慶塵,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他北極號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張儉問道:“你們倆該不會是來體驗生活的留學生吧,你們也沒有工作簽證啊。”

    秧秧笑着說道:“這個重要嗎,我們只拿底薪的話,就當時捕蟹船上的遊客就好了。”

    “可是,你們倆……”

    秧秧認真說道:“我有帆船大賽的亞軍,曾獨自駕船橫渡過印度洋,要比我旁邊這位慶塵好一些。我知道去巴倫支海會遇到什麼,所以你放心。”

    慶塵詫異的轉頭看向女孩,這怎麼開始拉踩了。

    只不過,女孩心情似乎非常不錯,長時間的穿越之後她正好想來一場旅行,接到慶塵電話後便一口答應了。

    張儉默默打量着面前這一對少年男女,只感覺自己今年的捕蟹季充滿了荒誕感。

    他思索了很久,最終說道:“好,第一趟出海大概會有7天時間,如果你們兩個受不了船上的苦,可以在第一次返港的時候離開。”

    一般情況下捕蟹季爲期15天,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捕蟹船將會出海好幾趟,一般都是什麼時候將貨倉裝滿,什麼時候返航。

    北極號的配額是30萬磅,而北極號的貨倉承載量是15萬磅,所以先回港口卸一次貨,補充燃料和淡水,然後再次出海。

    不過,去年的時候北極號收穫極少,兩趟才捕撈了七萬磅帝王蟹,剛剛夠一個油錢。

    今年張儉又花了四十萬歐元修船,他父親離世後,還有一大筆遺產稅需要交,連180個蟹籠都是他租的,租了15天,到期必須歸還。

    所以張儉沒有退路了。

    他這次必須賭一下。

    這也是其他船長擠壓他,想要搶奪他手裏配額的起因。

    慶塵看向張儉:“對了,其他船員呢?”

    接下來等待開海的兩天裏,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的消息,說北極號這次出海找了一個高中輟學生,還找了一個女船員。

    一時間港口的水手們都笑開了花,誰去捕帝王蟹會用女船員啊?

    捕蟹船的工作強度太高了,也太殘酷了,沒有幾個女性能抗住這種工作。

    酒吧裏,很多人都開始打賭,押注北極號今年能收穫多少帝王蟹。

    有人說還是跟去年一樣,七萬磅。

    也有人說,可能還不到五萬磅。

    所有人都認爲,張儉今年搞不好連油錢都撈不回來,捕蟹籠的租金也交不起。

    敢拉一對17歲的少年男女當船員,這也說明張儉確實走投無路了。

    看樣子這個捕蟹季結束的時候,張儉只能申請個人破產。

    從始至終,沒人覺得慶塵和秧秧塵和秧秧能在船上幫到什麼忙。

    ……

    ……

    就在即將開海的前一天,一架土耳其航空的波音飛機落在了史基浦機場。

    頭等艙的何今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空姐熱情的說道:“何先生您好,請乘坐機場爲頭等艙乘客準備的擺渡車離開。”

    何今秋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笑眯眯的對空姐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位朋友在經濟艙,他跟我一起乘坐擺渡車。”

    正說話間,機艙後面的鄭遠東身穿中山服走了出來,他的手上帶着手套,將機械肢體遮掩的嚴嚴實實。

    作爲崑崙領袖,他自然不用擔心出國安檢的事情。

    阿姆斯特丹這邊也沒有對時間行者出入境頒佈什麼特殊規則,大家都是來去自由,連何今秋這位熱愛在海外搞事情的九州領袖,也沒有被限制入境……

    這裏算是少數沒有對何今秋限制入境的歐洲國家了……

    何今秋一邊走下飛機,一邊熱情似火的說道:“老班長,我還真沒想到會在這架飛機上和你偶遇啊。你放心,我不會介意你插手海外事務的,如果九州與崑崙能夠合併,你想怎麼插手都無所謂。”

    鄭遠東冷冷的看了何今秋一眼:“晦氣。”

    何今秋也不生氣,他繼續笑眯眯的說道:“老班長也是爲慶塵來的吧,你應該聽說了,神代鹿島那邊都有人員突然入境荷蘭阿姆斯特丹,所以知道他有危險。不過,咱倆一起來到這裏活該他們倒黴,咱們這次就把北美的‘未來’,還有神代鹿島好好教訓一遍,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揚我國威。”

    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說道:“我對挑起爭端的事情沒有太大興趣,只是有一個要殺的人而已。”

    何今秋笑道:“是那個擅長製造幻象的吧,找到他了?所以,他在國內搞過事情,鄭老闆哪怕追殺到國外也要弄死他,這聽起來就很頂啊。放心,咱倆聯手他必死無疑,你姓鄭,我姓何,咱倆加在一起就叫鄭何下西洋。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可是把那些……”

    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你能不能有點文化,鄭和下西洋走的是印度洋,沒到過這裏。”

    何今秋笑道:“我說的是大西洋嘛,沒毛病啊。”

    鄭遠東看向何今秋:“慶塵現在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

    何今秋坐上擺渡車有點不樂意了:“我九州在歐洲也就三個辦事處,整個歐洲那麼多人口,我哪看得住他?別說我找不到了,神代和鹿島也找不到。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好多人在找他,但是他沒有入住任何一個酒店,也沒有過任何信用卡消費。”

    “所有他可能去的公開場合大家都找過了,景區有人盯着,著名的餐館也有人盯着,但這小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找一個人有時候很容易,但也很難。

    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先找蹤跡,例如銀聯卡消費地點,例如對方可能去的地方。

    但這個節骨眼上,慶塵沒有去大家猜測的任何地方。

    簡直讓人忍不住質疑,這貨到底幹嘛來了?!

    他們根本想不到,慶塵辛辛苦苦坐着兩萬七千塊錢的頭等艙來到這裏,竟然是爲了打工!

    還是在全世界最危險的捕蟹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