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涯點點頭:“小七,你去,10天。”
結果,五分鐘之後,小七就獨自一人來到他們門口。
那十平米的屋子裏,擠了七個人,被小七一個人揍的嗷嗷亂叫,叫聲慘的整棟大樓都能聽見。
安全通道里,剛剛修好的聲控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壓根沒停過。
老慘了。
當天夜裏四點多,又有幾名年輕人肆無忌憚的來到走廊監控前,一棍子將監控敲碎。
羅萬涯站在監控室中,問張夢阡:“這幾個人又是幹什麼的?”
小男孩說道:“這些都是專門拆別人機械肢體的,也沒有槍械。”
事實證明,貧民窟裏起碼有一半人都還算老實,他們真的是走投無路只能住在這裏,哪怕在這裏也受人欺負。
還有一些人則是作奸犯科的犯罪分子,別的地方他們也去不了。也就是這一小批人,暴力傾向最爲嚴重,破壞慾望也最高。
小七這邊還揍着人呢,那邊又來電話,羅萬涯電話裏說道:“7809室,10天。”
他笑眯眯的對面前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要感謝78層的好心住戶,不然你們還得挨一會兒。對了,破壞公共設施的事情,記得賠錢,我明天來收。”
小七下手也有輕重,專挑皮糙肉厚的地方打,拳拳都不致命,但拳拳都疼。
羅萬涯所說的10天,意思就是讓這些人10天下不了牀。
羅萬涯一點慣着這些人的意思都沒有,整棟鴿子籠大樓內,包括他在內的四名C級高手,二十八名D級準提法戰士,隨時準備響應各種除暴行動。
他知道第九區裏的人暫時不會接受他們現在做的事情。
他曾問慶塵該怎麼做這些事情時,慶塵只回答了一句話:用這些人能夠接受的方法,讓他們接受。
慶塵沒有迴避這個過程裏會出現的惡,他也沒有躲在羅萬涯背後,讓羅萬涯一個人做這個決定,而自己則躲在背後當一個白蓮花。
在他看來,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決定自然由他來做。
他不介意自己手上沾染鮮血。
清晨,張清歡在臨時監控室裏搖搖欲睡,他只感覺羅萬涯這羣人完全不知疲憊似的工作着,這也太捲了。
小七興致勃勃的回來:“老羅,接下來咱們幹什麼?”
羅萬涯想了想說道:“白天的時候你再護送一批人過來把下水道修好,老化的電路給更換掉。後天就開始帶着那些暴力分子在整棟樓內打掃衛生,保持清潔。”
小七愣了老半天:“……咱這不是物業嗎?”
羅萬涯笑了笑:“你見過收費這麼高的物業嗎?”
十平米一間的鴿子籠,每間每月收費2000元,即便有一半要上交,那也是1000元。
除去物業成本,羅萬涯他們少說能賺70%-80%。
而羅萬涯現在,只是減少了一些利潤而已。
慶塵之前給羅萬涯算了一筆賬,下三區聚集着整座城市的50%人口,每個區都有近千棟鴿子籠這樣的居民樓,每一個樓上除去空置房後都有大概900戶左右。
這是一筆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物業費,而那些社團早就幫家長會做好了市場。
此時監控裏,正有一人偷偷來到某個住戶門前,似乎在偷偷開鎖。
這一次都不用羅萬涯說什麼,小七哼着小曲就直奔而去。
……
……
中午,第九區鴿子籠大樓附近的住戶,起牀的第一時間就是觀察這邊。
可令他們意外的是,監控還在,而且樓外的監控全都完好無損。
藝術社團新招來的人正帶着一批鼻青臉腫的住戶打掃衛生,小七則帶人在樓下襬放垃圾桶,並“和藹可親”的教導着鴿子籠居民該如何區分幹垃圾、溼垃圾、有害垃圾、可回收垃圾,學不會的就跟垃圾待在一起……
這太詭異了,他們看着那些天天嘻哈嘻哈的小流氓們,突然就成了乖寶寶。
這時,一個年輕人在61層打開窗戶,手裏拎着一個黑色塑料袋就準備往下扔。
小七擡頭冷冷的看着。
這位年輕人饒有興致的看着樓下,似乎在看自己應該瞄準誰扔。
可那塑料袋還沒扔出去,他就聽頭頂咔噠一聲奇怪聲響傳來。
年輕人愣了一下,轉頭朝天上看去。
下一刻,之間一個人影順着繩索飛速滑下,宛如聯邦集團軍特種部隊一樣,從88層的雲中落下,來到他面前!
轟的一聲,這位落下的身影用雙腳踹在年輕人胸口上,將他從窗戶邊踹了回去,然後自己也鑽入窗戶,開始一頓暴揍。
屋裏的年輕人都傻了,他就是扔個垃圾而已,至於不?
我就問你至於不?
需要用這種彪悍的方式來解決高空拋物問題嗎?!
此時此刻,那些正在圍觀這一幕的人,內心中都同時驚呼了一聲臥槽,緊張的腳趾都差點在拖鞋上摳出個洞來。
這也太兇殘了吧!?這特麼還是社團嗎?
藝術社團的老闆張清歡,站在樓下呆呆的看着,最終喃喃道:“藝術啊!”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羅萬涯等人要幹什麼,只覺得費勁巴拉的給貧民窟修電梯、裝監控,實在是有點閒的慌。
可現在,他才意識到這裏將要發生怎樣的改變。
一羣更流氓的人,來治理、收編流氓了……
想到這裏,張清歡忽然亢奮起來了,這不就是他渴望的藝術嗎。
整個聯邦誰這麼幹過?沒有人這麼幹過!
這可是開創先河的壯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