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空嶼忽然問道:“雲羅哥哥,你昨天的白色狩衣不是髒了嗎,今天怎麼就換上新的了?”
“啊,你說這個啊,”神代雲羅笑眯眯的說道:“1天前我就在網上下單了,找
10號城市私人訂製的裁縫鋪給我又做了幾件。”
“10天前?”神代雲秀疑惑道:“你不是上次迴歸的時候纔打算離開20號城市嗎
?”
“啊,說漏嘴了,”神代雲羅笑着說道:“這都不重要,趕緊幹活吧,等會兒就要出發了。”
神代空嶼若有所思,在其他人的視角里,是慶塵故意坑了神代雲羅一波,讓這位陰陽師高手去給騎士當護道者,然後衆叛親離。
可如果神代雲羅十天前就做好了打算,甚至還在這裏訂了狩衣,那說明對方並不是被坑來的啊,而是故意裝作被坑過來的樣子,讓慶塵欠一個人情。
其實自己早就打算過來了!
神代雲羅將食指豎在嘴前:“噓,這事可不能讓慶塵知道,他天天算計我,活該欠我一個人情。”
“行吧,”神代空嶼嘆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看着這位雲羅哥哥萬花叢中過時心裏都沒有波瀾,此時卻有些不淡定了。
“雲羅哥.你還沒說去哪呢?”雲秀問道。
“去西南吧,據說那裏的風景很美,火鍋也很好喫,”神代雲羅迴應道。
“你是因爲得知慶塵在西南吧,”神代空嶼無力道。
“快乾活吧!”
神代雲羅在車子旁邊攏手而立,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神代雲秀和神代空嶼也都習慣了,這位哥哥從小就喜歡使喚他們幹活,自己則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清晨,008號禁忌之地以西,100公里的西南荒野上有個小小的宿營地。
營地裏篝火的火勢已經很小,堆起的木柴上冒着自煙。
草葉上的露珠凝結着,最終滴落在泥土裏。
慶塵他們已經從地道里走出來6個小時了,那條深淵之下的地底通道,竟然直接通向了禁忌之地外面。
他在想一個問題,這裏是慶氏的地盤。
如果傀儡師宗丞身無一物的從這裏逃出來,那他最先滲透的就應該是慶氏了。
所以,對方在慶氏的傀儡,應該是最多的。
先前慶塵推測,如果宗丞就是暗殺影子的兇手,那他很有可能已經控制了上一代的某個影子候選者,所以纔要想辦法殺死影子這個家主之子,爲自己掃清障礙。
一切都契合在一起了。
要去西南尋找宗丞的線索嗎?慶塵閉眼思索着。
這時,不遠處傳來窸窸容容的聲音,大羽悄悄起身往營地外走去,走了很遠很遠才緩緩停下腳步。
慶塵感覺有點奇怪,大羽能去哪裏?上廁所也不需要跑這麼遠吧。
他起身悄無聲息追了出去,隔着很遠便發現,大羽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一張桌子、
一刀宣紙、筆墨紙硯。
大羽神色認真的勾勒着線條,卻忽然感受到慶塵的目光。
他轉頭看見慶塵,便立刻將勾勒上線條的宣紙收了回去。
大羽沒好氣道:“應該我問你吧,怎麼鬼鬼崇崇的。”
慶塵突然試探着問道:“你不會是在畫我吧?”
大羽頓時暴跳如雷:“我怎麼可能畫你?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我懷疑你就是想畫我,以後用來壞我風評!”慶塵說道:“你讓我看一眼你的宣紙!不然你爲什麼悄悄跑這麼老遠?我告訴你啊,砸牛糞這種事情我可不幹!”
大羽冷笑道:“幼稚。”
他心虛的收好所有東西,轉身往營地走去,不畫了!
陳氏畫師的畫作,畫誰像誰,具現出來跟真人一樣。
如果不被擊碎的話能夠存在七天時間。
對於陳氏畫師來說,他們對待畫作的態度,是神聖且虔誠的,沒人會拿畫作去幹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如今在慶塵的影響下,某個畫師的心態悄悄改變了…
原來畫作除了戰鬥以外,還可以做很多事情……
大羽快步疾走,生怕慶塵追上他索要剛剛的那幅宣紙。
慶塵剛要追上去,卻接到了衛星電話。
電話裏,羅萬涯事無鉅細的給他彙報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慶塵認真思索片刻迴應道:“吃了這麼大的虧,王國組織應該暫時不敢再隨便使用密鑰之門了,老羅,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我們蟄伏的發展期,不要錯過這個黃金時間
,不然我們慢一步,就會步步慢。對了,告訴2號科學家,他不用對我的血液進行基因測序了,我拿到了真正的神明之血,下次迴歸時,我會讓Zard和大羽帶到鯨島上,
再由你轉交給他。”
老羅笑道:“收到,2號科學家最近忙的頭都禿了,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估計能開心起來。”
“還有,幫我收集一切與北美有關的信息,不要錯過任何一個與時間行者有關的細節,”慶塵說道。
老羅愣了一下:“老闆你要去北美?”
慶塵沒有回答:“還有其他事情嗎?”
“納米機器人的研究專家說,他們現在的研究其實用處不大,因爲最核心的生產技術都在財團手裏,我們要想生產這東西,光是造納米級設備就要花費兩百年時間,
才能勉強追趕上財團的步伐。”
慶塵陷入沉思。
表世界隨隨便便一個商品就敢稱“納米材料”,襪子是納米級防臭塗層,衝鋒衣也是納米級防水塗層。
可實際上真要製造納米級材料,全都得抓瞎。
裏世界製造納米機器人的材料是脫氧核糖核酸,也就是DNA,因爲DNA螺旋的直徑只有2納米,且摺疊起來非常容易。
但這種技術的壁壘超乎想象,光有技術,沒有設備也根本無法完成。
所以,慶塵想要製造納米機器人的計劃,現在算是徹底卡住了。
沒有納米機器人,也就沒有戰場上最兇悍的單兵外覆式裝甲。
可這時,遠處有陌生人一邊走來一邊說道:“只要你開口,我們給你設備。”
慶塵擡頭看去,赫然是一個他並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對方身穿黑色麻衣,胸前扎着一朵白色的銀杏樹葉,看起來像是在祭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