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後肯定要經常和啞僕打交道了吧,啞僕跟她交流的時候可以照顧她,
拿起液晶板在上面寫字。
但問題是,她學習手語後,啞僕們一定能感受到她的尊重啊。
這些家主身邊的近侍都是很重要的!
看手機學手語時,啞僕們好奇的看着她笨拙比劃,不過學霸就是學霸,短短的幾十分鐘就學會基礎手語了,進步驚人。
啞僕們暗自驚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可柔忽然看見啞僕們退下了。
她一回頭,赫然見慶塵從山路上拾級而下。
李可柔見他下來,立馬展顏一笑:“今晚的你特別厲害。
慶塵搖搖頭:“不是我厲害,是山上那位老爺子太厲害,我自己並沒有做什麼。李可柔笑着說道:“今夜之後,你就是聯邦最閃耀的新星了,風頭說不定能蓋過陳餘。對了,你今晚住在哪裏,我去給你鋪牀。”
慶塵:“??”
這位野心家的前半句還很正常,就是平鋪直敘的讚美,可到了後半句,就不太正常了。
沒等慶塵回答,她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了:“還有,我聽說你是從今晚纔開始住在這裏的,那肯定會給你淮備新的毛巾、浴巾,我得去給你洗一洗,不然毛巾、浴巾上面都會有浮毛,對你的身體和呼吸道不好。”
說實話,慶塵真的要驚歎了。
這位野心家說要輔佐他,就真的是全方面輔佐,事業、生活,面面俱到。
一個慶氏公立大學的天之驕子,高知家庭的千金,竟然願意放下身段幫他鋪牀、迭被子、洗毛巾,還能給秧秧伺候月子…絕了。
說實話,慶塵都懷疑,這是山上那位老爺子精挑細選出來的女孩。
相親的第一場,各種奇葩涌現。
到了第二場,明顯秧秧和秦以以纔是主角,但這位女孩卻被安排在秧秧、秦以以兩人之前出現。
遇見秧秧、秦以以後,相親也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就看那位老爺子算無遺策的樣子,慶塵覺得李可柔出現在第二場相親的順序,
絕對是被精心安排了的。
而且,今晚老爺子也提到過,接下來要讓李可柔給他當祕書。
說明,這女孩是真的入了老爺子的法眼。
慶塵看着夜風中的女孩,思索片刻說道:“我能明白你想要什麼,也能明白你身處這個社會,想要出頭就必須依附於我的心思。但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很厲害,
那你就算不委身於我也一樣可以做到。好好當祕書吧,但你從一開始就要給自己定位成“機要祕書”,而不是‘生活祕書‘。你要學着去處理各種複雜的事情,
而不是來處理我。等你做的好了就外放去掌管項目,總有一天你也能獨當一面,到時候你不必爲誰而活,可以爲自己活着。”
這就是慶塵的決定了,李可柔確實是個人才,但時代給了她侷限性。
如果舊的世界註定死去,新的世界一定會到來,這樣自強的新女性野心家,一定能在新世界裏有一席之地,而不是一直留在他身邊。
不過,慶塵所描述的未來,令她有些心動。
“不依附於誰也能成功?”李可柔若有所思。
思索片刻之後,她竟然擡腿朝慶塵跟了上去:“那也不耽誤我給你鋪牀啊。“
慶塵:“…人才。”
倒計時歸零。
迴歸。
世界陷入黑暗。
世界重新光明。
倒計時168:00:00。
國內。
珠峯北坡山腳下,那些打算從北坡登頂的登山客們,一個個紮起了五顏六色的帳篷。
登頂珠峯的出發地分爲南坡與北坡,南坡尼泊爾境內商業化程度高,登頂難度小北坡商業化程度低,登頂難度大。
只不過,到了這個季節,兩邊都聚集了大量的登山客,並在這裏形成了獨特的商業鏈條。
此時已經是深夜,幾輛破舊的皮卡車駛入營地,從上面跳下來幾個身穿藏皮襖的漢子,往營地裏卸着物資。
這是山腳下的無人區巡邏隊,本是專門打盜獵的隊伍,此時夏季來臨,也做起了運輸的生意。
無人區巡邏隊是靠工資養活的,可薪水微薄,總得找點外快才能多些油水。
來登山的都是有錢人,只要能把物資運到山上,一包薯片一包鍋巴一瓶可樂,
隨隨便便都能賺個幾十塊錢單價,你要是能在這裏給他們擺一桌火鍋,掙上幾千塊都不稀奇。
一位登山探險公司的領隊見到巡邏隊,立馬衝一箇中年漢子笑着迎去:“嘉措,
你可算來了,我還擔心你再不來,營地裏就要斷掉補給了呢。“
名叫嘉措的中年漢子誠樸道:“路上遇到大雪封山,我們繞了很遠的路纔過來的。不過馬上就要走了,路上我們沒有看見羚羊的蹤跡,它們很可能遇到了盜獵的。
我喊了鎮上的其他人給你們送物資,不會耽誤你們登山的。背領隊愣了一下:
“盜獵的又偷偷跑進來了?”
“嗯,”嘉措點點頭:“他們跟着羚羊的遷徒腳步走,我們就得跟着他們走。
有牧民掩護他們,我們找起來要花一番功夫。不多說了,我們卸完東西就離開,對了,
你們車隊裏有多餘的柴油嗎,勻我們兩桶,之後鎮上的人會帶新的補給你們。”
領隊趕忙說道:“有,這就去給你們擡。”
然而就在此時,幾人都忽然聽見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有經驗的人輕咦了一聲:“怎麼像是滑雪板在雪地上摩擦的聲音呢?聲音是從北坡頂上傳下來的。”
領隊搖搖頭:“誰會跑這裏滑雪呢,太找死了吧。“
可話音剛落,所有人轉頭看去,赫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踩着單板衝下,以極快的速度衝入了營地之中。
領隊怔怔的看着,並緩緩擡頭望向遠處的世界屋脊:“這貨不會是從珠峯上面滑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