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慶塵忽然聽見小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試一次!”
曾被他影響過的人,正在反過來影響着重回原點的他。
慶塵愣住了,然後緩緩起身面對無形之牆,再次開始捶擊。
即便毫無用處,慶塵卻始終沒有放棄。
意識世界之外,小七看見慶塵突然閉上了眼睛,佇立在原地再也不動。
哪怕是獸兵殺到面前,慶塵也彷佛毫無察覺。
小七意識到什麼,回頭高喊道:“老羅,帶老闆走,他可能正在突破封印!帶他走,別讓他受傷!”
羅萬涯衝過來背起慶塵就走,但他只是退回一段距離便將慶塵交到胡靖一手中:"揹着你師父,保護好他!如果我們守不住了你就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說着,羅萬涯又衝回了前線,與家長會成員們一起阻擋亡者軍團的進攻。
亡者軍團這一次來勢太洶涌了,就像你好不容易把
遊戲打通關,還沒回血、回藍、治傷,結果馬上就要開始地獄難度關卡,把之前打的重新來一遍。
家長會成員一個個死去,火塘漢子也折損過半。亡者軍團如山如海。
若從天空俯瞰,這亡者軍團綿延十公里,在他們面前,最後一道防禦陣地就像是海洋上的一座孤島。
秦以以拖着黑刀凌厲的噼砍着一切,所有亡者只要遇到刀鋒便立刻分解。
嘉措神子一直追隨在她身後,他看着前面那個英姿颯爽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在大雪山裏第一次見到這個倔強的少女。
那天他們狩獵回來,嘉措神子在車上看見蜷縮在雪地裏的秦以以,高聲問道:“你爲什麼來這裏?”
秦以以倔犟的瞪着他,像是在看荒野上的壞人,也不說話。
那個倔強眼神,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就像聖山上經久不敗的花朵。
從那天開始,嘉措神子便喜歡跟在秦以以身邊。秦以以想去8號禁忌之地,他便跟着去8號禁忌之地。
秦以以想去北方救慶塵,他便跟着去救慶塵。就在此時,亡者軍團裏殺出一個黑袍身影,對方頭都被王小九斬斷了,卻在防線上準確的找到秦以以,並在亡者軍團掩護下襲殺過來!
“小心!“嘉措神子一邊靠近一邊呼喊。
可是戲命師老怪物的屍體來得太快,嘉措神子怒吼一聲具現出自己的神牛法相撞去,可戲命師老怪物的屍體彷佛提前預知到了一切,僅微微向後一步便躲開了神牛法相。
下一刻,戲命師老怪物再次合身撲上。
但也正是剛剛那躲閃的一瞬,讓嘉措神子有機會來到秦以以背後。
一剎那間,老怪物那露出白骨的手掌,刺入了嘉措的心臟。
嘉措爆發出最後的力氣雙手握住枯骨手腕,推着對方撞進了亡者軍團之中。
他想回頭看看秦以以有沒有回頭看自己,卻沒力氣了。
·.....
陳灼蕖此時正頂在防線前面,她低頭看向手腕上的透明絲線,那是慶塵留在銀杏山的提線木偶。
陳灼蕖拿到提線木偶之後一直沒用上,畢竟那一頭頭獸兵沒有名字,她也根本控制不了。
但她忽然想到,既然提線木偶是要獻祭尸體的,那眼前這麼多亡者軍團從本質來說都是屍體,提線木偶是否可以將它們全部獻祭掉?
陳灼蕖試着將提線木偶如釣魚線般甩出去,卻見一頭亡者獸兵驟然化爲飛煙!
她驚喜歡呼:“成了!”
亡者軍團是非常無解的,想要解除它們的戰鬥力,必須折斷它們的手腳纔可以,即便騎士半神想要解決它們,都要費一番功夫。
現在有了提線木偶,陳灼蕖終於有了收割亡者軍團的手段!
下一刻,這位騎士半神竟衝進了亡者軍團之中,以騎士雲氣灌注提線木偶讓它伸的筆直,從戰場上橫掃而過。
提線木偶換了宿主,回到了原始狀態。
然而這戰場上可獻祭的對象,平均實力都是a級以上。
提線木偶亢奮的嘶鳴着,僅僅十多個呼吸它便重新長出了五六根分支,短短十分鐘時間便成爲18根分支同時存在的完全體!
一片一片的亡者軍團被陳灼蕖暴力獻祭收割,這提線木偶堪稱亡者軍團的天敵。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陳灼蕖的騎士雲氣本就在a3戰線上消耗殆盡,根本不足以支撐她持續灌注提線木偶。
一旦沒了騎士雲氣,那麼透明絲線便會軟綿綿的耷拉在地上,殺傷範圍瞬間縮小。
陳灼蕖猶豫了一下,在自己騎士雲氣用完之前回
到陣營裏。
她找到一名家長會成員,低聲說道:“我現在需要一個人,跟我拉扯着提線木偶進入戰場,你願意嗎?但很危險。”
那名家長會成員笑着拍拍胸膛:“願意!”
短暫商量後,她將提線木偶的另一端系在對方手腕上衝回戰場
可家長會成員早已力竭,跟着她收割了一百多名亡者獸兵,便被獸兵偷襲倒下。
陳灼蕖退回去思考着,爲了收割效率更高,她選擇用提線木偶強行榨乾家長會成員的最後潛力,這樣才能讓收割持續更久。
她高聲說道:“我現在需要18個人把名字告訴我,當我的傀儡,但是...你們會死。”
她要控制着18個傀儡去收割戰場,這樣每兩人之間便能將透明絲線繃直,就像收割機一樣。
但是,這些傀儡可沒她的半神實力,殺入亡者軍團是一定會死的。
下一刻,有家長會成員問道:“我們不在意會不會死,我們在意你用我們能做什麼?”
陳灼蕖沉默片刻說道:“我能保證,你們一個傀儡,最少換兩百個獸兵!”
有家長會傷員說道:“我受傷了我先上,馬有金!”
又有傷員說道:“反正我的一條胳膊斷了,就當是廢物利用吧,陳博康!”
“張超!”“李龍飛!”“宋哲!”
“算我一個,李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