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永恆不滅，即使是無盡的歲月又能對我如何。”天書時間原神道。
“既然如今你也能夠融合黑暗歸來，爲何要與我爲敵。”黑暗聲音冰冷，帶着威脅之意。
“這裏的世間遭遇滅世之劫，天道崩塌之後，無數年過來，該有一個新的時代了，但絕非是你想要的時代，你想要的那個時代也不能夠讓你離開這囚禁之地。”天書時間原神繼續開口說道，兩人的對話所有人都清晰可聞，他們甚至能夠感知到黑暗釋放的毀滅風暴，然而卻威脅不到他們，那股力量，彷彿和他們處在不同的時空之中。
“天書原神和黑暗來至同一個地方，那裏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何就連黑暗和時間原神都不想提起。”譚凌心中暗道，他要戰勝黑暗，便需要成爲黑暗的一部分，敖華化道虛無，依舊沒有能夠殺死不死原神，顯然那怕化道也是殺不死黑暗的了。
那麼他融合黑暗，應當如何？
“主上。”一道聲音傳來，只見霆芒走到了譚凌這邊。
“霆叔。”譚凌看向他，霆芒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
“其實，當年你並沒有融合黑暗，而是選擇離開了這無盡之上，要誅殺黑暗，或許只有成爲和他一樣的存在，只是如若成爲黑暗，恐怕你便不再是你，只是黑暗而已。”霆芒看向譚凌，他說此話之時隱隱有些痛苦。
譚凌頓時明白了，融合黑暗後有可能被黑暗徹底吞噬，淪爲傀儡。
當年天道座下八部衆掌管萬界秩序，但天道他只是秩序，是沒有真身的，最後劫降臨，其實也一樣，劫將天道融合了，融合之後，劫比天道強大，天道便沒有了自己，只是存在感知而已。
異族影天帝融合大千世界，他並沒有消失，大千世界意志、感知、天道，都同樣消失了，並不存在，強大的一方佔了主導地位。
所以，他若融合黑暗……
“主上，以你如今的修爲境界，即便不融合黑暗，以後你也能走到至上，超越黑暗，你自身本就創造了一種沒有天道世界，那種世界比天道世界還要強大，現在許多世界都在被那種次序規則所吞噬，幾乎是不死不滅的，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橫跨宇宙世界而行，離開這裏，去其它世界修行，將來歸來，再誅殺黑暗也可以。”霆芒繼續說道。
譚凌聽到他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問道：“未來的我也是這樣做的嗎？”
霆芒目光一滯，隨後點頭。
“古時代的天道輝煌已然是不能在恢復，現在世人有一個不受限制的發展世界，天道消失後，這世間誕生了許多新的力量，或許他們還不夠成熟，但將來就不一定了，許多界域的次序異能已經與天道世界的天道相差不大，即使沒有所謂的天道，這世間總會誕生新的力量來運轉自身系統，他們也一直爲此而努力，但是，未來的你，還是不希望你融合黑暗，未來的你，希望你走天道這條路，而且他一直認爲虧欠了你，因而即便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希望讓你去爲了戰勝黑暗而犧牲。”霆芒道。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這裏，那爲什麼還要讓你來干預呢？”
譚凌看着蒼穹之上的黑暗，道：“因爲我的不確定，他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動搖了，所以派你來干預我的成長之路。”
譚凌自然明白，今日之戰，他若是活着敗走，那麼這世間將會多了一個黑暗世界，遭到滅頂之災，但即便如此，天書時間原神依舊選擇了瞞着他，沒有告訴他。
或許，天書時間原神並不知曉，不過他作爲時間又怎麼不知曉。
譚凌低頭看了一眼，他目光似穿透了無垠世界，看到了黑暗吞噬了萬界的場景，到那個時候，異次元空間和進化出來的世界依然會被黑暗吞沒。
而且，這還只是開始，黑暗若統治所有世界，所有一切都會覆滅，巔峯一切，他要創造黑暗的世界，不過卻是他所掌控的黑暗，他要成爲絕對的主宰，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屬於他的世界去。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譚凌開口說道，他擡起頭看向黑暗，目光極爲堅定，這一戰，即便不爲衆生，不爲世界，爲了未曾蒙面的天命、爲了他出生便已不知去向的家人、爲了隕落的敖華、爲了訊飛，爲了羽、煙塵、楚涵、王峯他們，他也不能讓黑暗存在壯大。
他可以帶着身邊的人遠走高飛，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敖華隕落這筆債，誰來償還。
而且，這一戰，端鈍圓界很多人死了，他們的命，誰來償還。
端鈍圓界生靈，一道道目光都落在譚凌的身上，天潤聖尊、任可兒、不死神皇、十八神子……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都聽到了剛纔的對話，都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但是，卻沒有人開口。
那些人雖然才認識沒有多久，但任可兒對他是非常好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唯一關心他的人。
沒有人有資格替譚凌選擇。
這將是他的宿命。
轉過身，譚凌沒有去看那一雙雙眼睛，他怕自己不捨，意念一動，他的身體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離開了這裏。
看到他離開，這片天穹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即便融合黑暗，我依舊可能還會存在，不是嗎？”一道聲音傳來，落在諸人的耳膜之中，似在對諸人進行安慰，這聲音穿透人心，許多人眼睛泛着淚光。
肖赫東煌大帝站在端鈍圓界的某一個山腳，他看着那消失的身影，眼中有着淚痕，道：“萬億年前，我不如你，萬億年後我依然還是不如你，你每一世雖然短暫，但卻活得灑脫。”
他從誕生之時起便知道天書原神，十六億歲那年他便見到了天書原神，譚凌雖然不知道他，但在他的生命中，他卻是一直存在，甚至立誓要成爲他那樣的人。
他身邊的一切，都將離他而去嗎。
“赫！”
兇火神尊走到肖赫東煌大帝身邊，輕聲的安慰着，對於他而言，兇火神尊只是後輩，他的這種心情是無法理解的。
端鈍圓界所有強者望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屬於天書原神那特有的氣息散落端鈍圓界每一個角落。
所有人的目光淚花流轉，跪地而拜，道：“恭迎天書歸來，融黑暗，化天地清明。”
大到山嶽般的異獸，小到塵埃蟻蟲，無不在虔誠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