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影視諸天之旅 >第四章 喏~我老婆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周寂實在搞不懂徐鳳年心裏哪來的那麼多彎彎繞繞,從前天掰着手指給他分析賊寇要找之人,再到現在一副心有萬千氣象的從容自信。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有人算計一般,活在一張棋盤裏。

    周寂啞然失笑,“是什麼東西讓你怕成這樣?雖然不知道你又在想啥,但如果告訴你,我昨晚回來過,你會不會覺得尷尬?”

    南宮僕射緩睜雙目,看向兩人。

    徐鳳年沉默片刻,不知爲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明明之前素未謀面,但這種若有似無的錯覺還是讓他感到一絲沒來由的信任,從心底泛出。

    徐鳳年臉上的笑容如當年般真誠、憨傻,搖了搖頭,笑道:“不會,我只會覺得安心,放心。”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周寂側臉,素色長衫隨風輕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看起來仍舊溫和友善,但卻有種超脫塵世的疏離,讓人源自最本能的俯首顫慄。

    “人以誠待我,我以誠待人,這世間應該還沒有可以命令我做事。”

    心結解開,徐鳳年雙手抱拳,俯身長施一禮,朝周寂道了聲歉。

    他本以爲周寂是徐驍得知北椋軍中有人勾結西楚餘孽,故意安排過來保護自己的人。

    畢竟周寂的出現時機太過巧合,前腳西楚大戟士從北椋獲取他的行蹤,後腳他就在河邊遇到了周寂。

    從領頭那人拿出他的畫像,徐鳳年就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再加上昨晚周寂“徹夜未歸”,今早就看到了驚走飛鳥的鷹嘯。

    此地距離陵州城不足百里,一夜之間跑個來回根本不成問題。

    周寂神色古怪的聽完徐鳳年分析,忍不住吐槽道,“你究竟經歷過什麼?從小在宮鬥劇里長大的嗎?哪來的這麼多心思?”

    “什麼宮鬥劇?徐驍雖被封作北椋王,但一直居住王府,不曾修建過宮殿。”徐鳳年詫異道。

    “沒什麼,就當我隨口瞎說。”周寂擺了擺手,不想摻和徐鳳年自己的家事。

    徐鳳年掃了眼收拾利索的老黃,還有旁邊看向他們的南宮僕射,笑道,“既然老週迴來了,我們收拾一下,繼續趕路吧。”

    南宮僕射重新扣上斗笠,起身離開,老黃提了下肩頭滑落的木匣,鬆開繮繩,牽着馬跟了上前。

    春末夏至,清晨的風和日麗到了晌午就變成烈陽酷暑。

    沿官道走一上午,徐鳳年擦着額間滾落的汗珠,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

    隨着一股淡淡酒香伴隨被微風壓低的荒草,朝衆人撲面而來,遠遠看去,一間開在官道旁邊的簡陋酒肆映入眼簾。

    老黃踮起腳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兩眼放光的拉着徐鳳年道,“少爺,都趕了一上午路了,要不去前面酒肆歇會兒吧?”

    這兩人一拍即合,聞着酒香就朝前面跑去,周寂搖頭輕笑,指尖觸碰一下已經沒有了潤澤水光的嫩芽,語氣溫柔寵溺,輕聲道,“我們也過去吧~”

    “......”本來就打算跟上去的南宮僕射身體猛然一僵,窄長的白色髮帶隨風擺動,低下頭,又將斗笠往下壓了幾分,腳步不停的從周寂身旁超過,“好...”

    “??”

    周寂滿頭問號,擡頭疑惑的看向南宮僕射,南宮僕射感覺到周寂停在原地,下意識的用餘光瞥了一眼,然後....瞳孔地震。

    “!!!”

    “哎~”周寂看着南宮僕射腳步突然加快,本想叫住她,結果發現她理都不理,身法甚至比前兩天與人交手時還要快。

    等他捧着花盆趕到時,徐鳳年和老黃已經在滿心歡喜的喝酒喫肉了,先他一步的南宮僕射獨自一人坐在最遠的一個角落,轉頭眺望遠處的蘆葦蕩。

    “看來白狐臉很喜歡蘆葦蕩啊,都看一路了還沒看膩,叫她過來一起她也沒反應。”徐鳳年示意掌櫃給她送去一壺杏花酒,歎服道,“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風範吧~!”

    老黃哼哧哼哧的喫着桌上的燒雞滷肉,時不時灌口美酒下肚,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自家少爺。

    周寂神色幽幽的坐了下來,將花盆放在身旁,笑道,“高手是分很多種的,有些鋒芒畢露,有些返璞歸真,有些追求高遠意境,有些腳踏實地步步是真。”

    掌櫃再次上來一壺美酒,周寂打開封蓋,灑落在舒展張開的藤蔓,一時間,酒香四溢,杏花飄香~

    “浪費,太浪費了~”

    一壺杏花酒要二十錢,說起來還挺貴的,就這麼用來澆水,老黃表情扭曲,露出一副心疼無比的模樣。

    徐鳳年同樣注意到了老黃的表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又叫掌櫃上壺杏花酒,堵住這傢伙的嘴。

    掌櫃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衆人,視線掃過南宮僕射的兩把佩刀,又看了眼衆人衣着布料,最終還是端來了酒水。

    可就在他要把酒壺端上來的時候,一道烏光從遠處飛來,直朝徐鳳年的面門而去。

    酒壺可以遮擋徐鳳年的視線,卻擋不住疾馳而來的利箭,還沒等掌櫃反應過來,凌空多出兩根手指,趕在利箭穿透酒壺之前,先一步夾住了箭身。

    老黃直起一半的身子緩緩坐了回去,心裏長鬆口氣,伸手接過從老闆手裏掉落的酒壺,做出一副被驚嚇到的表情。

    馬蹄聲再次響起,那羣死不悔改的賊寇再次圍了上來,而在蒼穹之上,一聲尖銳鷹嘯同樣響起,展翼足有兩米多長的海東青在酒肆上空盤旋不散,然後飛落徐鳳年身前。

    這下連周寂都有些無奈了,看向這羣衣衫襤褸的賊寇道,“你們就這麼喜歡白給嗎?明明知道實力的差距絕非你們這點人數就可以抹平,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前來送人頭?”

    即便沒有自己,光是一個南宮僕射就能解決他們了。

    更何況,這羣人已經見識過南宮僕射的實力,搞什麼三次刺殺、四次刺殺、怎麼跟小孩過家家一樣兒戲?

    南宮僕射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從桌前飄過,腳尖輕點,立於圍欄外面的一座木樁下,低頭俯視衆人,漠視的眼神隱隱多出某種危險的信號。

    隨着海東青展翅從酒肆飛出,又是一陣馬蹄從遠處傳來,一羣身穿甲冑令行禁止的精銳騎兵將賊寇圍攏,徐鳳年收起輕佻的態度,把玩着手中酒盅,裝了起來,“一再饒爾等性命,非要等人死絕了才肯收手嗎?”

    賊寇首領面露不甘,掃了眼四周北椋鐵騎,恨聲道,“北椋鐵騎,非人力所能及,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