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戩寸心之間的誤會化解,荒涼冷清了五百多年的楊府久違的恢復一絲人氣兒。
梅山兄弟得知兩人合好,甚至比楊戩夫婦還要開心,畢竟夫妻的事情只能夫妻兩個人解決。
這些年夾在這倆人之間,作爲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如今兩人心結已解,梅山兄弟爲了恭喜二爺夫妻重歸於好,便籌劃着散往各地尋找山珍海味,打算大擺筵席。
甚至還要把西行取經的悟空、八戒和沙僧師兄弟三人請來灌江口。
梅山老大交代完每個人的任務,衆人拉着哮天犬一鬨而散。
“哎哎哎!我不去,我想留下來陪主人.”
哮天犬作爲楊戩最親近的夥伴,自然能第一時間感受到主人情緒的變化,難得主人臉上露出笑容,哮天犬又怎麼捨得離開?
“走吧~哮天犬,只有你能找到元帥他們,你不去,我們上哪兒請人啊?”
梅山老大朝老六擠了一個眼神,梅山老六心領神會,和老五一左一右架起哮天犬的胳膊,讓它兩腳懸空,朝外面走去。
“主人.主人”哮天犬掙扎無果,一步三回頭的望向楊戩,委屈的表情惹來衆人鬨堂大笑。
楊嬋看着衆人勾肩搭背,喜笑顏開的身影,想到上次回來,楊府那種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沉悶氣氛,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說笑聲逐漸消失在門外,庭院恢復安靜。
周寂看了眼四周,發現院裏只剩楊戩夫婦和楊嬋他們四人,頓時明白梅山老大爲什麼要把哮天犬架走,轉眸看了眼還在爲二哥嫂子合好而欣慰不已的楊嬋,輕咳一聲,正顏道:“三姑娘,既然要設宴了,不妨把狐妹和小玉兒也一併請來吧?自從上次把小玉兒帶去華山住了幾天,三姑娘也好久沒見過她們了吧?”
楊嬋眼前一亮,欣喜道:“好啊~好啊,一晃都這麼多年了,我也很想小玉兒了呢?”
“小玉兒”寸心聽到這個很多年不曾提過的名字,清瘦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懷念之色:“狐妹的女兒啊.先前曾聽三妹提到過一次,可惜一直沒能見到。”
“這次不就能見到了?”周寂擡頭看了眼天色,笑道:“事不宜遲,三姑娘,我們這就出發吧?”
“這麼急.周大哥和三妹這纔剛回來,留下休息一晚再走也不遲。”楊戩眉頭微皺,勸說道。
楊嬋注意到天色已近黃昏,正想答應下來,卻見周寂搶先拒絕道,“沒關係的,我都枯坐五百年了,好不容易出關,正想多走動走動。”
楊嬋疑惑的看了周寂一眼,乖乖應和道:“是啊二哥,我一個人待在華山這麼久了,也想出去走走呢~”
兩人都這麼說,楊戩也有些無可奈何,只得答應道:“那你們路上小心,周大哥,三妹就拜託伱了。”
周寂笑着點了點頭,轉眸看了眼楊嬋道,“我們走吧,不然天真的黑了。”
兩人向楊戩夫婦告辭,在楊戩寸心的目送下走出楊府大門。
夕陽晚照,落日的餘輝從街道之間的巷道斜斜灑落。
楊嬋和周寂走在灌江口的集市上,看着旁邊收拾攤位的一對兒中年夫妻,逐漸回過味來,停下腳步道:“我明白了!”
“梅山兄弟架走哮天犬,周大哥帶我一起出來,都是爲了給二哥嫂子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楊嬋說到一半,心裏竟還有絲莫名的失落。
周寂微微頷首,嘆息道:“二郎已經轉告天奴,答應王母娘娘的條件,想必要不了多久,天庭就會派人下界敕封他爲司法天神他和弟妹能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周寂停頓了一下,後半段小聲嘀咕道:“夫妻之間五百年不曾親近,剩下這幾日好好‘彌補’一下.說不定能‘補’給寸心一個孩子,留作等待楊戩回去接她之前的念想。”
“周大哥?”楊嬋沒聽清周寂在嘀咕什麼,不由上前一步,探身湊近。
周寂輕咳一聲,後退半步道:“沒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們去梅山兄弟的莊園借宿一晚吧?”
“哦”楊嬋應了一聲,放着自己家不住,跟着周寂來到鎮外的莊園。
莊園大門半掩,隱隱還有說話聲。
楊嬋回頭看了周寂一眼,見他表情古怪,於是上前推開大門,一眼看到哮天犬滿身大漢。
沒錯就是滿身大漢。
老六按住左胳膊,老五按住右胳膊,老四抱住雙腿,老三騎在背上,把它死死壓在身下。
一向成熟穩重的康老大也沒閒着,手裏抱着哮天犬的那根大骨頭往它嘴裏塞,一邊塞還一邊說道:“哮天犬,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就別去打擾二爺和弟妹了.”
咿呀~大門推開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
“嗚嗚嗚~”哮天犬看到楊嬋和周寂進門,彷彿看見了救星,不知是被骨頭塞的還是委屈的,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拼命呼救。
梅山兄弟齊齊看向門口,目光落在保持推門姿勢愣在原地的楊嬋和扶額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周寂身上,除了哮天犬以外,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三小姐,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在跟哮天犬開個玩笑。”
落到牆頭的夕陽直射在梅山老六臉上,被陽光晃了一下,梅山老六這才反應過來,鉗住哮天犬快要掙脫的胳膊,‘惡狠狠’的加了把力,然後朝楊嬋露出悻悻的笑容。
楊嬋看着委屈巴巴的哮天犬,秀眉微蹙,露出一絲不忍之色,拿出了作爲華山聖母的氣場和威嚴道:“既然是玩笑,那就放開它吧”
康老大不情不願的拔出大骨頭,梅山兄弟見狀跟着從哮天犬身上爬了起來。
哮天犬如蒙大赦,噙在眼裏的淚水終於滑落,阿巴阿巴的活動了一下下巴,正要開口,卻見楊嬋展顏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它要還走,拿繩索捆住就行了,你們這樣會扭傷它的。”
“.”
“.”
周寂猛然擡頭,如同在場的梅山兄弟以及還在阿巴阿巴活動嘴巴的哮天犬一樣,全都驚掉了下巴.
當然了,哮天犬畢竟是和楊戩相依爲命的夥伴,怎麼可能說捆就捆呢?
連三小姐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哮天犬終於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梅山老六和老五中間,暫時熄了回去找主人的念頭。
一夜無話。